設計者以非常巧妙的色彩搭配把這張椅子融入了整個會客廳中,但並不能改變它本身的突兀。和外麵的浮雕一致,用的是自帶精美紋理的大理石鑄造,要支撐起石頭的厚重感,使得這張椅子也要打造地十分有分量——它占著比一般椅子兩倍大的地方,椅背又是那麼得高,幾乎穿透屋頂聳入雲霄,椅背和兩邊扶手運用了同樣的鏤空浮雕技藝,但不再是天神和禮讚,那纏繞滿整張整張椅子的是一雙雙青白色、赭紅色的手。
這些手極力地向上張舉著,透露出無限的渴望。有的手抓住了什麼,就緊緊地攥著,每一根緊張發力的手指都因為這種雕刻的真實感進而到了扭曲的地步,所以剩下的那些手就變得更加的瘋狂渴求。
它們在渴求什麼?
“眼睛……”
“嘴巴。”
幾乎同時,藺懷生和覃白逐個將他們所看到的東西念出來。
“心臟。”
“大腦。”
而這些正是藺懷生他們的身份牌。
藺懷生對覃白說道:“我繞到後麵看看。”
藺懷生來到了這張恐怖詭譎的椅子背後,果然,這些雕刻的手在背麵隻多不少。但是它們又與正麵的刻畫不儘相同。如果說正麵還有一些手“得到”了東西,那麼椅背後的這些手則因為永遠得不到而倍加瘋狂。
背麵,是人們永遠會下意識忽略的地方,所以恐怖在這裡橫伸。雕刻得更完整的手,從手腕延伸到手臂,相互擠著挎著,纏在一起就不像手臂而是彆的什麼東西,在脫離現實的怪誕中化為一切難以名狀的恐怖。
“這些手應該是關鍵。”
在整間屋子裡,它太突兀了,也太恐怖,古堡的華美就在一群不斷向上攀升的手中被拉扯、被粉碎。
覃白突然說:“我坐過去,你幫我看著。”
這是很冒險的決定,《惡魔夜》顯然已經被明確是一個危險的遊戲,那麼遊戲中的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暗藏殺機,隻是明顯或不明顯。而這把椅子,幾乎等同於既知的危險。
藺懷生說:“你自己小心。”
覃白應了一聲。
就在覃白坐下之後,藺懷生明明站在椅子後,卻能透過乳白色的大理石椅背看到覃白每一寸肌肉都緊繃的後背,仿佛這張椅子並不存在,但椅子上雕刻的每一雙手卻全都留下。這些手和覃白的身體漸漸重合,同時爬滿了覃白全身。
“覃白,不要動。”
聽到藺懷生聲音,覃白猛然意識到了什麼,她下意識已經做出反擊的姿態,藺懷生立刻對她說。
“沒事,但你先不要動,我看到信息了。”
“……好的。”
覃白平複呼吸,又逐漸恢複到一開始的狀態。
當覃白身先士卒,藺懷生才真正意識到這把椅子所要表達的含義。這些攀附在椅子表麵的手,實際上正好集中指向幾個身體部位,眼睛、心臟、大腦、嘴巴……得到的牢牢握在手中,還沒得到的仍然煞費苦心。藺懷生也終於知道當時餐盤裡他沒有猜出來的最後一個身體部分到底是什麼了。
“最後一個是雙腿。”
覃白並沒有問藺懷生原因,隻是說。
“你確定了?”
答案已知,藺懷生就讓覃白先從這張實在不詳的椅子裡起來,然後告訴她原因。
“等人坐在椅子上後,從後麵就能清晰地看見這些手到底想要得到什麼,和我們大家的身份牌都能對應,新增的是雙腿。”藺懷生頓了頓,“所以,我現在懷疑這張椅子並不是主人坐的,而有可能是給我們這些客人的。”
覃白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雖然她剛才是主動坐上去的,但沒有人想要成為惡魔接下來的目標。
“你認為第二個晚上是我?”
因為惡魔隻在夜晚出現,而隻有安全屋外的人才會遭遇惡魔,那麼難道明麵上的陣營對抗機製,這其中實際上還隱藏一位或幾位的惡魔內奸?
藺懷生搖頭。
“應該是我們所有人都是惡魔的目標。”
“畢竟他每個部位都想要得到。”
忽然,覃白警惕地轉回身,藺懷生見狀跟著抬頭,才發現管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會客廳的門口。
覃白嚴陣以待,可以猜出她幾乎完全認為管家就是白天裡披著人皮的惡魔,但藺懷生卻不能說這是祂表現喜愛和在意的一種方式。
男人對藺懷生兩人展開一笑。
“兩位客人,就等你們了。”
“天色已經很晚,我們不宜錯過晚餐,請兩位隨我一起移步餐廳吧。”
覃白猛然回頭,發現窗外隻剩下薄薄一層晚霞,從早晨到傍晚,時間的流逝快得讓人感到恐怖。
白天也露出獠牙,明晃晃地和玩家展示它的惡意。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國慶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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