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抬起她的下巴,寧櫻垂眸睇他,扯開一抹不自在的笑,撒嬌道:“郎君。”
對方沒有回應,隻近距離盯著她,拇指玩味兒地摩挲那滑膩的肌膚。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瑜才問:“你方才在笑什麼,這般開心,嗯?”
被他這般審視,寧櫻的心跳有些重,小心翼翼道:“奴婢沒笑什麼。”
李瑜輕輕的“嘖”了一聲,忽地附耳到她的胸前,認真傾聽,低沉的嗓音帶著銳利的試探,“慌了?”
寧櫻:“……”
李瑜偏頭看她,狐狸眼裡寫滿了精明,“你在撒謊,慌了。”
寧櫻:“……”
環在腰間的手漸漸收攏,迫使她整個人都依附到他的身上。
兩人的姿勢曖昧至極。
寧櫻的呼吸愈發凝重,心虛道:“奴婢怕被郎君看了笑話。”說罷露出花癡愛慕的表情,“奴婢愛極了郎君現在的模樣,方才一時犯癡,失了態。”
“撒謊。”
“……”
“讓我猜一猜,你方才在笑什麼。”
聽到這話,寧櫻愈發忐忑,心思一動,隨即怯生生岔開話題道:“奴婢心裡頭……其實害怕。”
沒頭沒腦地說了這句,李瑜果然沒再發問。
寧櫻嬌怯地把頭埋進他的頸項,悶悶道:“奴婢聽他們說,春日宴原本是為郎君而備。”
李瑜沉默。
寧櫻繼續道:“郎君已該成家立業,春日宴便是為郎君相看合適的妻子人選,院裡不免多了些言論,奴婢聽著心裡頭有些不快。”
這話把李瑜氣笑了,“所以今兒晚上的膳食你給我添了這麼些醋?”
寧櫻:“……”
李瑜:“我用著比往日酸了不少,你可是故意的?”
寧櫻:“……”
秋後算賬真真被他用得淋漓儘致,這男人可真討厭!
李瑜拿起她的爪子細看,雖然是奴婢,乾的都是輕鬆活兒,保養得極好,“心裡頭不痛快了?”
寧櫻撒嬌,“郎君不喜拈酸吃醋的女郎,奴婢也求不得什麼,隻求主母進府了,奴婢還有容身之處。”
李瑜沉默了陣兒,語氣有些冷淡,“僭越了。”
寧櫻不敢觸逆鱗,想跪下認錯,卻被李瑜禁錮。
她僵著身子不敢再亂動,他隔了許久才看向她,眼神令人捉摸不透,“試探我,是嗎?”
寧櫻怯生生道:“奴婢不敢。”
李瑜捏住她的下巴,提醒道:“莫要忘了你的本分。”
寧櫻輕輕的“嗯”了一聲,他這才鬆開,喉結滾動,吐了一個滾字,她默默地滾出去了。
關門退出書房,外頭的冷風讓寧櫻緊繃的神經得到鬆緩。她狠狠地鬆了口氣,提醒自己那人心細如塵,一點都大意不得。
與此同時,書房裡的李瑜繼續看棋譜。
寧櫻說春日宴是為他而辦,目的是替他相看合適的女郎匹配,這點他是清楚的。
明年他就行冠禮,成家也在情理之中。
他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愛好,就覺得天底下的女人大抵都是一樣的,隻要對方性情溫順,樣貌家世不算太差,能容得下人,不拈酸吃醋碎嘴就行。
挑誰作妻都是一樣。
至於寧櫻,若老實本分,他也能給她幾分體麵,若是太貪心,便留不得。
當時李瑜是這麼想的,他向來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也很有自控力,是決計不會把心思過多地放在後宅上。
卻沒料到,有朝一日他竟也有厚顏無恥的時候,居然一門心思琢磨著去爬女人的床。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偏偏被他乾了出來,搞得全家集體無語。
作者有話要說:寧櫻:我覺得袁中丞很帥!!
袁傑:。。。
瑟瑟發抖。
李瑜:嗬嗬,院裡的牆這麼高,我就看你怎麼翻到袁家。
寧櫻:你猜?
李瑜:。。。
表情逐漸嚴肅.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