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下午剛出院。”梵音的語氣也很平淡。
“……你回家了嗎?”
“沒有,我會在白叔叔家住一段時間。”
顧鴉以前去醫院看過她,當然知道白錦城。
“我去看看你。”是陳述句,沒有征求她意見的意思,無形中帶著一絲強勢。
“過幾天吧,”梵音說,“我現在不太方便。”
隻靠她自己,連樓都下不去,確實不太方便。
顧鴉沒問有什麼不方便,他頓了頓,說:“大概一周前,一位姓鄭的警官去學校找過我。”
所以他一周前就知道她醒了,卻沒去醫院看她。
這男朋友不能要了。
不止是他,至今沒露過麵的那幾個也不能要了,統統丟進垃圾桶裡去。
“他跟你說什麼了?”梵音問。
“他問我案發之前有沒有和你發生過什麼特彆的事。”
“那你怎麼回答的?”
顧鴉反問:“你不記得了嗎?”
梵音說:“我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但你卻記得我,”顧鴉依舊是那副毫無起伏的口吻,“我是不是應該為此感到榮幸?”
梵音:“……”
他好像在陰陽怪氣。
他有點奇怪。
“你怎麼回答鄭警官的?”梵音重複剛才的問題。
顧鴉說:“案發前三天,也就是三月八號的晚上,我和你約會,在街上偶遇了你的一位朋友,她染著紅頭發,你叫她霍雲蒸。”
梵音安靜地側躺著,認真聽他說話。
“當時霍雲蒸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在一起,你問霍雲蒸男人是誰,霍雲蒸說是她爸爸的朋友。你不相信,要帶霍雲蒸走,那個男人抓著霍雲蒸不放,他說他付過錢。你動手扇了那個男人一巴掌,男人要還手,我就和他打了起來,你趁機帶走了霍雲蒸。”
“路人報了警,我和那個男人被帶去了警察局,那個男人對警察說,他和霍雲蒸是網友,那天是第一次見麵,他們隻是一起吃了頓飯,什麼都沒做。警察讓我在和解書上簽了字,就放我走了。”
“從那天起我就一直聯係不上你,直到我去你家找你,才知道你出了事。”
靜了幾秒,梵音問:“你後來又見過霍雲蒸嗎?”
顧鴉說:“去醫院看你的時候,偶遇過她一次,但她似乎並不認識我,我也沒有主動跟她說話。”
梵音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顧鴉問:“凶手有線索了嗎?”
梵音說:“雖然我是當事人,警察也不會告訴我調查進度,所以我什麼都不知道。”
顧鴉說:“在抓到凶手之前,你會一直處於危險之中。”
梵音當然清楚自己的處境。
如果案發當晚池含白看到過凶手的臉,那麼凶手一定會想方設法再殺她一次。她在明,凶手在暗,她隨時都有可能麵臨生命危險。
所以在醫院的時候,白錦城幾乎寸步不離地待在她身邊,偶爾離開,也會喊來護工陪著她。出院後白錦城又把她帶回家,也是為了繼續保護她。
梵音說:“有人保護我。”
顧鴉說:“那就好。”
無言片刻,梵音主動打破沉默:“那就先這樣?”
顧鴉說:“把你現在的住址發給我,三天後我去看你。”
梵音說:“好。”
掛了電話,梵音心想,這個弟弟好強勢,一點都沒有年下的感覺。
不禁又想到白鹿司,恐怕比顧鴉還難搞。
但她偏喜歡迎難而上,太簡單反而沒意思。
把地址發給顧鴉之後,梵音認真思索他說的那番話。
雖然她很不願意往壞處想,但她懷疑,霍雲蒸在做援/交,那個男人就是她的“客戶”。
如果她猜得沒錯,這應該就是池含白和霍雲蒸發生矛盾的導火索,池家的滅門慘案,會不會和這件事有關呢?
池含白刪了霍雲蒸的好友,梵音想聯係她卻沒辦法。
忽然想到楚疇,梵音從聊天列表裡翻到“楚疇20”,給他發了條信息:[學長,你有霍雲蒸的聯係方式嗎?如果沒有,可以麻煩你幫我打聽一下嗎?謝謝你。]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休息,周末加更。
感謝=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