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沒有紙筆,梵音去外麵找白錦城要,可白錦城不在,應該是去咖啡館了。
梵音隻好走到白鹿司的房間門口,抬手敲了敲門:“白鹿司,你在嗎?”
裡麵沒有回應,梵音側耳聽了聽,沒聽到任何動靜。
正準備離開,隔壁衛生間的門突然開了,下一秒,白鹿司從裡麵走了出來。
白鹿司明顯剛洗完澡,半濕的頭發淩亂地垂在額前。
他赤著上身,雖然很瘦,但線條清晰的薄肌讓他看上去很有力量感。關鍵部位被內褲遮住了,可他偏偏穿了一條很顯形狀的白色緊身內褲,梵音匆匆掃了一眼就急忙移開了視線。
白鹿司走到她麵前,冷冷地說:“讓開。”
梵音耷著眉眼,可以看到他的小腿,白皙光滑,一根腿毛都沒有。她往旁邊挪了兩步,低聲說:“我要寫點東西,可以借我兩張紙和一支筆嗎?”
白鹿司沒理她,推開門就進去了。
梵音對著關上的門做了個揮拳的動作,剛轉身要走,聽到身後響起開門聲,於是回頭去看,仍舊半裸著的白鹿司站在門內,平舉著的手裡拿著她要的東西。
梵音伸手去接:“謝……”
另一個“謝”字還沒說出口,隻見白鹿司手一鬆,圓珠筆先掉落在地,兩張白紙還在飄蕩著,白鹿司已經再次把門關上。
在關門聲響起前的兩秒,梵音清楚地看到了男孩嘴角那抹惡質的嘲笑。
梵音:“……”
小弟弟就是幼稚。
也不對。
不管哪個年齡段的男人都挺幼稚的。
所以說“男人至死是少年”嘛。
這句話真是有夠好笑。
梵音撿起紙和筆,回了房間。
在書桌前坐下,她驀地想到,她住的這個房間既寬敞,采光又好,有陽台,還有獨立衛浴,用來做主臥或次臥都是合適的,做客房屬實浪費了。
有沒有可能,這間房原本是白鹿司在住,而她鳩占鵲巢,白鹿司隻好搬去對麵沒有獨立衛生間的房間?
梵音:“……”
好吧,不管有心還是無意,她確實一直在白鹿司的雷點上蹦迪,被討厭也是合情合理的。
梵音不再多想,解鎖手機,點開聊天軟件,開始統計至今沒親眼見過的另外五位男朋友。
池含白有個好習慣,通訊錄裡的每個好友都備注了全名,而且她的男朋友們,在名字後麵還標注了年齡,所以找起來很容易。
梵音通過聊天記錄、個人動態、甚至順藤摸瓜找到彆的社交軟件,統計了這五位男友的姓名、年齡、學校和院係、聯係方式、案發當晚在做什麼等信息,條理清晰地寫滿了兩張紙,然後拍照發給鄭溢聲。
她知道可能用處不大,但她現在能做的實在有限,隻能儘力而為了。
在統計的過程中,她發現有兩位已經曬起了新戀情,其他三位的生活也是豐富多彩,估計早把池含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梵音覺得這樣挺好,省得她還得浪費時間跟他們提分手。
聽到敲門聲,梵音揚聲說:“請進。”
門打開,白錦城站在門口問:“怎麼還不睡?”
梵音笑著說:“正準備睡呢。”
白錦城說:“你這幾天隨時都有可能進入分化期,如果覺得不舒服就趕緊喊我,彆不好意思。”
梵音點點頭:“好。”
“早點睡吧,”白錦城笑了下,“晚安。”
“白叔叔晚安。”
被白錦城說中了,梵音當天晚上就進入了分化期。
她從睡夢中醒來,一種難以描述的疼痛如電流般在四肢百骸和五臟六腑中竄來竄去,她一會兒冷得像浸泡在冰水裡,一會兒熱得像被架在火上烤,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冷汗洇濕了她的衣服。
但她沒有叫白錦城,她覺得自己可以忍過去。
從夜深人靜被折磨到天光乍破,疼痛雖然沒有消失但弱了很多,梵音終於得到片刻喘息。
她已經筋疲力儘,連腦海中發出的聲音都虛弱不堪:小複小複,我的異能不是治愈嗎,為什麼我不能治愈我自己?
係統:分化完成後才有治愈能力。
好吧,她繼續忍就是了。
反正不管在哪個世界,她都逃不開被虐的宿命。
昏昏沉沉地睡了沒多久,又被疼痛弄醒。
梵音咬著牙,儘可能不讓自己發出呻喑聲。
直到白錦城來喊她吃早飯,立刻發現她不對勁,說要送她去醫院。
昨天才出院,今天又入院,梵音不好意思這樣折騰他,勉強扯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話音輕得快要聽不見:“沒關係,白叔叔,我很堅強的,我可以忍……”
“但我不想讓你忍,”白錦城第一次在她麵前表現出強勢的一麵,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聽我的,去醫院。”
白錦城抱著梵音往外走,經過客廳時剛好撞見從衛生間出來的白鹿司,白錦城語速很快地說:“含白進入分化期了,我送她去醫院,今天的家長會我不能參加了。”
白鹿司沒有吭聲,他麵無表情地站在衛生間門口,目送他的爸爸抱著彆人的女兒急匆匆地出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在18點,感謝=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