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mmy09
晉江/檀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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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錦城在路上聯係了柳憲訾,請他幫忙安排病房。
抵達醫院之後,白錦城直接抱著梵音去了病房,先打鎮痛劑,然後紮針輸液,難以言說的疼痛漸漸平息,心力交瘁的梵音也隨之進入了睡眠。
這是間六人病房,病床上躺著的都是剛進入分化期的男孩女孩。
隔壁床陪護的媽媽小聲說:“你女兒長得可真漂亮,洋娃娃似的,一看就是隨你。”
白錦城露出禮貌的微笑:“謝謝。”
反正坐著無聊,這位媽媽就和他攀談起來:“我兒子是濟和醫學院的醫學生,你女兒呢?”
白錦城說:“她在傳媒大學學播音主持。”
“這個專業太適合她了,將來肯定前途無量。”這位自來熟的媽媽掃了眼正在聚精會神打遊戲的兒子,又笑著對白錦城說,“要不讓倆孩子加個聯係方式?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白錦城和和氣氣地說:“我從來不插手孩子交朋友的事,等她醒了再說吧。”
話音剛落,柳憲訾走了進來。
他看看病床上麵色蒼白的女孩,對白錦城說:“出去聊幾句?”
白錦城點點頭,跟著他走出病房,但沒走遠,就站在正對門口的位置,確保池含白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柳憲訾說:“我問過李醫生了,因為池含白的分化期推遲了一年半,所以她承受的痛苦要比彆人強烈得多,彆人打完針輸完液就可以回家,但池含白得住院,最好用上鎮痛泵,可以讓她好受很多。”
“好,聽醫生的。”白錦城不假思索地說,又問:“要住多久?”
“說不準,”柳憲訾說,“起碼一周以上,最多半個月吧。”
白錦城的目光投落在病床上,滿眼擔憂。
柳憲訾抬手放在他肩頭,話音低柔:“相比池含白,其實我更擔心你,照顧病人有多辛苦我再清楚不過。我讓池含白提早出院,就是想讓你歇口氣,沒成想反倒給你添了麻煩,實在抱歉。”
白錦城衝他柔柔地笑了笑:“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
柳憲訾定定地看他幾秒,收回手,說:“那就好。”
柳憲訾走了,白錦城回到病床邊坐下。
梵音沒醒,她蹙著眉,似乎很不舒服。
可白錦城什麼都做不了,他隻能握著她的手,靜靜地陪著她。
輸液結束,護士把普通針頭換成留置針,再連接上鎮痛泵,告訴白錦城使用方法。
等梵音從昏睡中醒來,白錦城抱著她從六人病房轉移到雙人病房,另一張床位空著,正好方便白錦城休息。
“白叔叔,對不起,”梵音歉疚地說,“我不停地在給你添麻煩。”
“不是說好把我當爸爸看待的嗎,”白錦城臉上的笑意和他的語氣一樣和煦,“爸爸照顧女兒哪有什麼麻不麻煩的,以後不要再說見外的話了。”
梵音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爸爸。
她從小沒有媽媽,為了彌補她缺失的母愛,爸爸對她從來都是極儘嗬護寵愛,連句重話都不舍得對她說,她永遠可以在爸爸懷裡撒嬌耍賴,做一個長不大的小女孩。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父愛,也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說出過“爸爸”這兩個字了。
清澈的眼眸裡浮起朦朧的水霧,梵音凝視著白錦城,緩緩地說:“白叔叔,我以後可以叫你白爸爸嗎?”
白錦城笑起來,笑得好看極了:“當然可以,我求之不得呢。”
梵音驀地有些赧然,低低地喚了聲:“白爸爸。”
白錦城眉眼彎彎地答應:“哎。”
自從那聲“爸爸”叫出口,雖然白錦城的一舉一動依舊迷人,但梵音對他已經不會再產生那種世俗的**了。
他身上的性吸引力忽然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父性和母性/交融的光輝,美麗、高雅、聖潔,不容褻瀆。
住院生活再次開啟,不過是換了個病房而已。
每天上午打針輸液,加上鎮痛泵的輔助,梵音幾乎感覺不到疼痛,晚上也能睡得安穩了。
第三天的傍晚,梵音接到顧鴉的電話,他說他在RippleCafé門口,梵音這才猛地想起來,顧鴉說過他三天後來看她,但她完全忘了這回事。
“我因為分化期又住院了,等我出院後再聯係你吧。”梵音說,“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
那邊靜了幾秒,顧鴉問:“還是在原來的醫院嗎?”
“嗯。”
“病房號多少?”
梵音怔了怔:“你要過來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