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蒸伸手幫她擦眼淚,接著說:“我懷的是霍銘鼐的孩子,他在我的發情期強行標記了我,然後和我發生了關係。這件事被他老婆發現後,他把臟水潑到我頭上,說是我趁著他喝醉酒勾引他。神奇的是,他老婆竟然相信了,然後把我趕出了他們家,讓我滾得越遠越好,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他們麵前。你說是不是很好笑?”
霍銘鼐,是霍毓鐘的親弟弟,霍雲蒸的親叔叔。
梵音抱住霍雲蒸,哽咽著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話,一定會陪在你身邊。”
霍雲蒸還在自顧自說:“我看著你轉給我的兩萬塊錢,躺在病床上不停地哭,還不敢哭出聲,怕護士趕我走。給你發完那句話,我就立刻把你刪了,我怕我會忍不住收下那筆錢,我最不想要的,就是你的錢。”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
霍雲蒸離開梵音的懷抱,起身去開門。
梵音也站起來,走到院子裡的水池邊,用清水洗了把臉。
霍雲蒸拎著外賣回來:“在外麵吃還是去屋裡?”
梵音說:“在外麵。”
太久沒住人,屋裡悶得很,彌漫著灰塵的味道,外麵雖然也不涼快,但至少有微風。
兩個人依舊並肩坐在廊簷的台階上,霍雲蒸把外賣拿出來,擺在她們中間——兩盒雙拚炸雞,兩根芝士熱狗棒,以及一大瓶可樂。
都是池含白喜歡吃的。
炸雞和可樂都被成治碧劃分為垃圾食品,池含白碰都不許碰。
但小孩都是叛逆的,父母越是禁止,小孩就越想違犯,池含白也不例外。
一開始她自己偷偷吃,後來和霍雲蒸成了好朋友,就一起去吃,霍雲蒸說:“如果被你媽抓到,就說是我帶你去的,她肯定不會罵我。”
霍雲蒸遞過來一包一次性手套:“吃完就回學校吧,不能把爛攤子扔在那兒不管。”
梵音看著她:“你打算怎麼說?”
“實話實說。”霍雲蒸說,“那個瘋女人你也見到了,不把我搞死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她明顯調查過我,一定掌握了能給我定罪的證據,否則她也不會這麼囂張地來學校撒潑。既然我撒謊也會被揭穿,還不如老實交代。”
梵音也想不出更好的對策,老實交代確實是唯一的辦法。
她說:“你會被退學的。”
霍雲蒸滿不在乎地笑了笑:“退就退吧,我已經曠課好幾個月了,跟退學也沒什麼區彆。”
梵音說:“退學以後呢?你……”
“哪有什麼以後,”霍雲蒸笑著打斷她,“活一天算一天吧。”
“……”梵音無言以對。
霍雲蒸說:“快吃吧,炸雞有點不脆了。”
她們倆把兩盒炸雞消滅得一乾二淨,可樂也喝光了。
霍雲蒸把垃圾收進打包袋裡:“你要不要睡半小時?兩點再走也不晚。”
“不用了,”梵音說,“我不困。”
霍雲蒸說:“那你叫車吧。”
梵音挨著霍雲蒸坐在後座。
她正在看風景,突然感到肩頭一沉,轉過頭,看到了霍雲蒸近在咫尺的臉。
霍雲蒸閉著眼睛說:“我睡一會兒,到了叫我。”
梵音說:“好。”
接著,梵音放在腿上的那隻手也被握住了,梵音張開手指,和她十指相扣。
車停在校門口,梵音垂眸看著霍雲蒸的睡顏,雖然很想讓她多睡會兒,但司機不會允許。
她晃了晃一直握在一起的兩隻手:“雲蒸,醒醒,我們到學校了。”
霍雲蒸悠悠醒轉,坐直身體,流露出悵然若失的表情:“……我剛才做了一個夢。”
梵音問:“什麼夢?”
霍雲蒸微微一笑:“一個美夢。”
進入學校,一起走了一段路,她們在一個十字路口停留,霍雲蒸要先去五食堂拿手機,然後再去教務處,梵音想陪她一起,但她不讓。
“這是我一個人的事,你就彆跟著摻和了。”霍雲蒸說,“你等我消息吧。”
“完事之後就立刻聯係我,”梵音說,“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霍雲蒸點點頭,還衝她笑了下:“知道了,我走了。”
霍雲蒸轉身離開,梵音盯著她的背影看了片刻,才舉步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室友們都上課去了,幸好向袁彆寒借了把鑰匙,否則她連門都進不去。
她不想去上課,又無事可做,就爬到池含白的床上躺著,躺著躺著就睡著了。
袁彆寒她們一回來梵音就被吵醒了,她撐著床坐起來,啞啞地說:“你們回來了。”
前一秒還在熱聊著什麼的三個人同時噤聲,梵音察覺到異樣,疑惑地問:“怎麼了?”
三個人交換眼神,最後還是袁彆寒走過來,神色複雜地看著梵音,吞吞吐吐地說:“含白,有件事……你先做好心理準備。”
一句話把殘留的睡意嚇跑了,梵音頓了頓,沉聲說:“你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袁彆寒說:“你朋友霍雲蒸,她……她跳樓自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明天21點見=3=
出自電影《賽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