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07
晉江/檀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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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大器將一根拖把杆彆在404的門把手上,就該乾嘛乾嘛去了,因為根本沒必要在這兒守著。
如果裡麵的人真的屍變了,就算不彆這根拖把杆,她也出不來。喪屍都是沒腦子的蠢貨,根本不會開門,隻知道橫衝直撞。
梵音暫時失去自由,但心態還算平和。
她先去衛生間照了照鏡子。
臉上的血汙洗乾淨了,她終於可以看清林陳曦的長相。
這是一張頂級甜妹臉。
白白嫩嫩的皮膚,兩頰氤氳著淡淡的血色,仿佛塗了一層薄薄的胭脂。
水靈靈的丹鳳眼,眼尾微微上翹,睫毛濃密修長,好像自帶眼線。
鼻子很小巧,既挺又翹,鼻尖稍稍偏上的位置有一點淺色小痣。這種鼻尖痣可以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長在禦姐臉上會放大性感,長在甜妹臉上則會讓可愛加倍。
櫻桃唇自然紅潤,下唇飽滿,上唇略薄一些,有明顯的唇珠,如果塗上豔色的口紅,就是“嬌嫩欲滴”這四個字的完美寫照。
這張十八歲少女的臉既甜又嬌,討喜至極,她什麼都不用做,輕而易舉就能贏得彆人的好感,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那個叫裴予奪的神秘男子除外。
來來回回爬了好多層樓梯,消耗了不少能量,肚子有點餓了。
梵音走出衛生間,先喝了兩口水,而後拉開電視櫃的抽屜,拿出那根雞肉火腿腸,坐到窗邊的椅子上,花了半分鐘才撕開包裝,細嚼慢咽地吃起來。
雖然沒有陽光直射進來,但房間裡還是很熱。
沒有電,空調無法運轉,隻能通過“心靜自然涼”來心理降溫。
不過梵音的心這會兒不太靜。
她在想史翳明。
她昨天還在擔心,如果史翳明在臨死之前完成射[精]並導致這具身躰懷孕該怎麼辦,而現在她有了更深的憂慮——如果史翳明真的感染了喪屍病毒,並且將含有病毒的[精]液輸送進了林陳曦體內,那麼這些[精]液是否還存在使人受孕的能力?如果她倒了血黴真的懷孕了,那麼這具身體的免疫係統能否清除受精卵裡的病毒?如果不能,那她該不會生個小喪屍出來吧?
這個叫史翳明的男人,還沒出場就領便當了,卻給她留下如此巨大的隱患,真是討厭。
杜書樵答應給她找避孕藥,到現在還沒消息,看來是沒找到。
算了,不要貸款焦慮,還是想想開心的事情吧。
隨即就想到了裴予奪。
比明星還英俊的臉,比男模還優越的身材,以及冷峻如刀鋒般的氣質,每一點都狠狠戳中她的審美。
馬大器說女人和男人一樣好色,這是正確的、中肯的、客觀的。
男人喜歡美女,女人喜歡帥哥,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什麼好羞恥的。在這一點上,她覺得女人應該多向男人學習,學會正視自己的慾望,並努力尋求滿足,無論是金錢、權勢還是情慾。
梵音腦補了一番裴予奪的身份和經曆,慢悠悠地吃完了一根火腿腸,又喝了兩口水,就上床睡覺了。
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睡覺,還可以讓時間過得快些。
梵音沒拉窗簾,麵朝窗戶側躺著,蜷縮成小小一團,漸漸入睡。
她的身體躺在明亮的炎夏,夢境裡卻是漆黑的寒冬。
她的靈魂還停留在上個世界,被困在那座從未親眼見過的皇宮裡,被困在度日如年的十載光陰裡。那根栓在她脖子上的無形鎖鏈依然存在,她就像飄在天上的風箏,看似自由自在,實則掙紮不休,無著無落。
“……小孩兒,醒醒!”
梵音猛地睜開眼睛。
一張因為離得太近而被放大的帥臉映入眼簾,她被嚇到,眼淚便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楊淮安:“……”
他直起腰,有些無措地說:“你、你哭什麼呀?做噩夢了嗎?”
梵音坐起來,用手背抹了抹眼睛,話音沙啞中還帶著弱弱的哭腔:“你怎麼進來了?你不知道我正在被監管嗎?”
楊淮安當然知道,他剛從外麵回來就聽說小黑感染了喪屍病毒,還咬傷了人,狗和人都被左流之槍決了。
小黑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是他的最佳拍檔,他原本想讓它吃點好的,快點把腿傷養好,沒成想卻害死了它。
他既難過又內疚,卻藏在心裡,絲毫不形於色。作為一個鐵血硬漢,不應該因為一條狗的死而流露太多感情。
楊淮安把手裡提著的塑料袋扔到床上,說:“你不是需要避孕藥嗎?回來的時候剛好路過一家藥店,就進去隨便找了找,找到了兩盒過期的避孕藥,你要是吃出什麼問題可彆怪我。”
梵音仰臉看著他,笑著說:“謝謝楊Sir。”
楊淮安驀地一怔。
小姑娘洗了臉,露出了真麵目,漂亮得像個洋娃娃,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甜美又可愛,殺傷力十足。
楊淮安不自在地咳了一聲,眼睛看向彆處,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問出口:“怎麼不叫哥哥了?”
梵音笑著說:“太嗲了,怕你不喜歡。”
楊淮安掃她一眼,生硬地轉了話題:“史翳明應該沒有弄傷你吧?”
梵音說:“應該沒有。”
楊淮安蹙起濃黑的劍眉:“什麼叫‘應該沒有’?自己受沒受傷都搞不清楚嗎?”
梵音含蓄地說:“不是所有傷口都在表皮而且肉眼可見的。”
楊淮安愣了兩秒,Get到了她的言外之意,頓時有種火燒火燎的感覺,由內而外,由上到下。他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轉身就往外走,邊走邊說:“那你老實待著吧,會有人給你送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