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秋他們自然是來得最晚的。
前廳很寬闊,雖然說陸父陸母包括蘇紅衣他們一行人都是到場,但是總共就隻有幾個人,前廳裡麵還是顯得分外的空曠。
陽光投不進簾幕,室內顯得有些冷清。
陸父陸母端坐首位高堂。
朝陽郡主今日仍然是一席紅衣,腰帶卻是織金的,上麵星星點點的點綴無數的寶石,簡直是將月色星光就這麼活生生的扯下來一段做成腰帶一般。
絢爛奪目。
寧清秋一進門,就差點被晃花了眼睛。
說實話,陸父現在心裡很是不舒服。
怎麼這關起門的家裡事,這些人來來往往的都要來湊熱鬨?
本來陸長生言辭冷漠的拒絕,就已經是讓他顏麵大失。
結果還有這麼多的看熱鬨的。
陸父覺著自己一世英明,都是毀了。
其實也不怪他不敢多說什麼,其他的下人也不敢攔著。
這些可是和自家少主一個檔次的人,哪裡是他們這些小蝦米攔得住的?
若是平日裡,陸父自然是不會不舒服。
在修士的世界裡,拳頭大,那就是一切。
所以,隻要是有實力,不要說參與他們陸家的家事,即便是真的要做點什麼,他們也是沒辦法的。
但是若是不給陸家人麵子,他也不會輕易的放過就是了。
頭可斷,血可流,但是陸家人的名頭和節氣不能丟。
這個時候既然不是什麼威脅陸家的生死存亡的大事兒,陸父自然是沒有理由驅趕他們這些“外人”。
好歹昨日也是幫助陸長生保護了陸家城的人。
欠著人情都沒有還,這要還是把人趕走了,那不就是恩將仇報了?
以後大概是沒有人會到陸家來做客交好了,特彆是眼前的這些人大概是要得罪完了。
所以陸父隻能是忍氣吞聲。
生怕他們察覺出什麼貓膩來。
這話又是不能明說。
天南王府的那一切都是隱秘中的隱秘。
他敢保證,這裡的這些所謂的陸長生的朋友,要是聽說了這件事,立馬就會對他們陸家刀劍相向。
仙人洞府、仙元液、甚至是仙元晶。
這樣的誘惑實在是太大。
大到沒有人舍得放棄。
大到什麼交情都是轉眼是雲煙。
所以陸父絕對不能說。
兒子向來是有主見,但是這次就是不能聽一聽他的話?
做父母的什麼時候會害自己的孩子?
他握著茶杯的手,青筋暴起,看著立在那裡跟個萬年冰山似的兒子,恨鐵不成鋼的心滾滾沸騰。
“從小到大,父母也沒有要求過你什麼,就這一件事,當年是答應過朝陽他們家的,你就履行婚約,和她儘快的選個良辰吉日結為道侶,我和你母親才對得起天南王府。”
“你就直說,答應不答應!”
之前陸母已然是苦口婆心的勸了。
但是不論是怎麼說,陸長生就是一個態度,不合作。
簡直是讓人操碎了心。
他這個時候心裡也是滿滿的憤怒。
看向朝陽郡主的眼神像是夾著冰渣,冷得徹骨。
朝陽也是沒了辦法,昨日的那樣明顯的區彆待遇,她已經是憤怒又恐慌。
就怕陸長生忽然就明了自己的心意。
他若是做了決定,就不會回頭。
那麼這一生,她就沒有辦法了。
所以才要快刀斬亂麻。
陸家父母昨夜也是思考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