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之後, 拍攝繼續。
鏡頭中的兩人再次吻到一起。
鹿熹根本就不需要化妝老師掃腮紅,緋色綿延一片,在寂靜地環境下, 粗重的喘息生, 唇舌糾纏的粘膩聲,格外地清晰。
賀秋生緊緊地盯著顯示器,沒忍住開口。
“沈為清乾什麼呢?手呢?手!”
按照劇情, 沈為清的手此時應該要沿著衣擺探進去。
沈為清眸色不變, 慢條斯理地繼續,隨後感覺到身下人隱隱有點想要逃離的意味, 他下意識地將那截細腰握緊。
鹿熹沒忍住輕哼出來,攀在沈為清肩膀上的手掌不受控製地加重力道。
跟上場戲比起來,兩人的這場戲拍的並不順利,中途因為各種原因卡了三四次。
賀秋生大原本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並沒有發火,隻是讓兩人不斷的調整情緒,休息過後繼續拍攝。
西雙版納的天氣炎熱, 尤其是最近幾天,即便是夜晚,裹挾著的都是悶人的熱風,在加上室內的溫度很高, 兩人又蓋了用來遮擋的夏被,毫無意外地被熱出了一身汗, 最明顯的就是麵上真實且自然的潮紅。
顯示器中, 兩人的糾纏的身體藏在單薄的夏被中,女人的脖頸纖細脆弱,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掌摁在那白皙單薄的肩頭, 兩人此時沉浸戲中,毫無顧忌的為所欲為。
鹿熹明澈的眼眸此時濕漉的不像話,眼尾更是紅的厲害,她此時心跳如雷,腦袋一片混沌,甚至有些分不清虛幻跟現實,甚至忘記了最佳說台詞的時機。
顯示器後的賀秋生剛皺上眉頭,還沒等他說話,鏡頭中的沈為清忽然低頭咬上鹿熹的嘴唇,他用牙齒咬著她細嫩的唇瓣,鹿熹疼地嗚咽出聲,同時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走神,濕漉的眼眸閃過一絲無措。
“在想什麼呢?這麼不專心?”
男人低沉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莫名其妙地怒。
鹿熹對上沈為清的眼神,有一瞬間察覺到絲安心,她也意識到,導演並沒有喊停,隨即快速重新進入狀態,蔥白手指勾了勾男人的鎖骨,笑著回道:“在想,魏警官可真凶。”
沈為清的眼眸驟然更深幾分,喉結滾動的厲害,結實的手臂穿過她清薄的後背,將人往上攏進懷中。
鹿熹的心跳的快極了,猶如揣了隻活蹦亂跳的兔子,但她不敢在分心,便配合著做出難耐的表情,艱難地伸手抱住他的肩膀,將麵頰埋在他的脖頸處,發出細細弱弱的哭腔,說出台詞。
“……你慢點。”
房間裡安靜極了,仿佛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驚擾兩人。
這場戲,兩人足足拍了三個多小時。
結束之後,鹿熹整個人都是恍惚的,眼神也是渙散的,嘴唇更是腫的厲害,顯然還有些沒有緩過神。
現場的工作人員都默默地收拾東西往外走,默契地誰也沒有去打擾此時都還沒有出戲的兩人,賀秋生他們也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他們。
兩人的視線依舊交纏在一起,沈為清想伸手將她嘴角可疑的水漬擦掉,但就在快要觸碰之際,鹿熹忽然將麵頰埋進鬆軟的枕頭裡,小聲地嗚咽起來,之前的情緒都是舒遙的,現在的是鹿熹本人。
沈為清似乎被她的哭聲驚到,一秒回過神來。
兩人的一些動作雖然是假的,但親吻是真的,她白皙的脖頸,肩膀以及手臂上都是他不慎留下的紅梅,沈為清下意識地握了下拳頭,然後將她肩上的夏被拉高,隨後將人拉起來,一裹,抱進懷裡。
他們拍這場戲的時候,在場的除了他跟導演組的人,也就隻有專業的工作人員,就連化妝師都是喊卡之後這才能進來給演員補妝,更彆說兩位主演的助理了。
贈贈在外麵焦灼的等待。
“怎麼還不出來?”
“還不能進去嗎?”
大壯其實也沒比贈贈好到哪裡去,畢竟彆人不清楚,他卻很清楚,他哥從來就沒有拍過這樣尺度的激·情戲,就是拍的那幾次,隻要導演一喊卡,麵上的那些深陷情·欲的濃情蜜意瞬間就能消失的一乾二淨,那變臉的速度簡直比渣男還渣男!更彆說拍完之後還能跟女演員單獨相處這麼長時間。
但大壯好歹麵上很鎮定,還在安慰贈贈:“隻是耐心等等吧,估計一會就該出來了。”
不過贈贈顯然沒有被安慰到,他家是男藝人當然不著急,她沒有理他,而是趁周圍工作人員都沒有注意到她,悄悄的蹭到了房間門口。
大壯一看,便知道她的心思,想了想,還是往她的方向挪了點,高壯的身軀將鬼鬼祟祟地贈贈遮的嚴嚴實實。
贈贈借著大壯的掩護,偷偷將緊閉的房間門推開了一小條細縫。
沈老師坐在床沿邊,他懷裡是被夏被裹的嚴嚴實實的鹿熹,從她的角度能看到她埋在沈老師肩膀上的後腦勺,沈老師清雋的麵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緊張無措還有就連她都能察覺到的心疼。
他隔著夏被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嘴裡似乎在重複著什麼。
“抱歉,是我不好。”
“彆哭了好不好?”
……
鹿熹吹完頭發從浴室出去,贈贈正坐在沙發上跟人發著消息,她大概能想到是誰。
贈贈見她出來,將手機收了起來,“熹熹姐,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