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找上門來的時候,張月剛結束應酬回來沒有多久。
張月看著站在門外的警察，心下一慌。
“張月女士？”警察便無表情地問。
張月鎮靜地回答，“我是。”
“那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吧。”
張月覺得自己隱隱猜到了什麼,但她又不敢確認,這一路上，手掌心都是濕漉的,剛進警察局,她便聽到一男聲在喊著。
“警察同誌！我冤枉啊！”
“我發誓，我真的沒對她做什麼？”
“我就…我不過就是拍了個……”
話還沒有說完，站在一旁的女孩便伸手朝他打了過去。
“不過就是？”
女孩身邊站著兩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林剛到底還是慫的。
而張月也是這時才看清楚警察局裡的狀況,意外地看到了幾個熟人,陶然,鹿舒於,林剛，在那一瞬間，她這懸了一路的心也整個人一下便放鬆了下來,她不動聲色地擦拭了下掌心裡的汗漬，目光在鹿舒於的臉上掃了掃，忽然笑道：“不愧是親姐妹呢？長的還真的是像,也能難怪會被人認錯。”
鹿舒與還沒有來及說話，被壓在一旁的林剛大聲嚷了起來，“警察同誌，就是她！視頻,視頻就是她找我買的！”
張月這才將視線投向林剛，她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林剛又看向警察，道：“警察同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什麼視頻？我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我壓根就不認識他，不過……”
她看向了陶然，接著道：“這位我倒是挺熟的。”
林剛一聽到她的否認，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她，“你少不承認！我知道是你！是你找我買的視頻！鹿熹網上那事不就是你在背地裡搞的嗎？”
張月沒有理他，“警察同誌，就他這麼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可以這樣隨意造謠汙蔑我？”
“你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惡毒……”
“警察同誌，現在凡事都要講證據的吧？”
林剛原本就是被警察從酒堆裡拖出來的，他叫了一聲就想衝上去打張月，張月下意識躲避，好在身邊的警察一邊將他擒住，冷喝一聲，“給我老實點！！”
另外一名警察看向張月，“麻煩過來做個筆錄。”
張月繞開林剛，倒也安安分分地跟了進去。
大概二十分鐘後，張月這才做完筆錄出來，“辛苦警察同誌了，那沒什麼事我就…”
警察朝她做了個隨意的手勢。
張月陪笑著轉身，嘴角的笑意還沒有放下來，便看到依舊還站在門口的陶然，她自然的環顧了一圈，並沒有看到鹿舒與跟林剛他們，隨後朝陶然大步走過去，“陶經紀還沒有走呢？”
“說來我其實還是挺同情你的，帶的藝人體質簡直太招黑了，不過鹿熹好歹也是我們公司的藝人，我還是想關心她一下的，怎麼樣？身情緒都好點沒有？”
陶然看著她笑意盈盈的模樣，捏緊的拳頭骨節處隱隱發白。
張月餘光瞥到了，她挑了眉梢，“害，算我多嘴了，那我就先走了，今天剛給我家楚妍談下一個大合作，都快把我給累死了，走了走了。”還沒有走多遠，便聽到鹿舒與的聲音。
“有周姐姐作證，這事他跑不掉。”
周姐姐？
張月腳步微頓了頓。
……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周婧正在吃藥，突如其來的消息的叮咚聲，讓她被藥給噎住，窒息感隨即湧上來，她重重地一咳，將卡在喉嚨裡的藥給吐了出來，她摸到茶幾上的水杯，喝了兩口水，這才舒服了一點。
她毫無焦距的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
是張月發過來的微信。
張月：是你吧？
張月：你的希望大概落空了
周婧的身體狠狠的顫抖了下，死死地盯著這兩句話。
很快，手機屏幕熄滅了下去。
沒再有回複過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尖銳的來電鈴聲響起來。
熄滅已久的手機屏幕再次亮起，來電顯示上瘋狂閃爍的是她經紀人的電話，自從那天她砸了酒瓶從包廂離開之後，她經紀人就再也沒有聯係過她，她的工作也停了下來。
周婧沒有接電話，但她的經紀人似乎非常有耐心，掛斷了繼續打，就這樣打了大概有八九個之後，周婧終於動了，她伸手拿過茶幾上的手機，慢慢地劃過接聽鍵。
突然接通，周婧經紀人還愣了兩秒，隨後反應過來之後，立即罵道：“周婧！你長本事了？我給你打那麼多的電話你都不接！你想乾什麼！”
周婧這邊所有的工作都被她叫停了下來，她想給應該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去教訓她，但沒有想到，她比她想象中的能忍，這麼長時間居然真的可以一聲不吭？
周婧輕點過後移開手指，但是並沒有回複。
經紀人在那頭罵了一陣，這才覺得解氣了不少，但解氣完之後，她似乎這才想起她給她打這通電話的目的，“明天晚上你收拾一下，我到時候去接你吃飯。”
周婧眼眸閃了閃，“跟誰？”
她的聲音因為一段時間沒說話，出聲時又啞又澀。
聽著這聲音，經紀人忽然想到了哪天在夜店分開時，她看她的那個眼神，讓她回想起來都有點後背泛涼，“你說還能是誰呢？人家張總那邊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計較了，你明天最好也學乖一點，聽話一點，要什麼樣的資源沒有？”
“周婧？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