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扔著手邊的瓶瓶罐罐,一邊朝門口摸,結果那冷臉男人卻不閃不避,直接就讓那些扔過來的瓶瓶罐罐摔到自己身上。眼睛都不眨,撞了過來。
王芸甚至都沒挪幾步,那冷臉男人就站到了她眼前。
然後一拳就朝她腦袋揮了過來。
這男人動手從來不留手,這一拳揮過來。
王芸連躲的機會都沒有,身體僵著,眼睜睜的看著那拳頭朝著自己麵門撞了過來。
這一下要是捶實了,彆說毀容了,小命都得交代進去。
被這拳風掠的,王芸甚至連眼睛都來不及閉。
王芸瞳孔裡的拳頭越來越大,就在她覺得自己可能就得交代在這的時候,眼前的拳頭卻一歪,撲騰一聲,那冷臉男人就摔在了地上。
王芸:報應說來就來啊!
冷臉男人也不知道是腦梗還是心梗,就直接倒在地上開始抽。
那樣子還把王芸嚇了一跳,小心的看了一眼周圍,發現沒有人也沒有槍,隻有門口也倒著一個人在抽,是朱庭,王芸心裡奇怪的要死,但是也沒時間讓她搞清楚,老天爺給的機會,這會兒不跑,還什麼時候跑。
王芸掃了地上的兩個人一眼,立馬抬腿往門口跑,結果剛跑到門口,身體就感受到有什麼東西拍到了自己身上,然後不等她轉頭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惡臭,這股惡臭直接從鼻子頂到了腦門,王芸還沒來得及捂鼻子,整個人也跟地上那兩個一樣。
倒在地上開始抽。
躺在地上,王芸一邊抽著,一邊感覺自己好像被一波波無形的浪潮推著。
又惡心又暈,難受的好像腳不著地的飄在半空被人來回的晃,張嘴想吐,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腦袋好像被捶敲。
她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腦子裡唯一還記得的就是,好後悔剛才沒趁著朱庭和那冷臉男人抖的時候給他們一刀。
而樓外麵,剛才衝進大門的人潮們看見對麵荷槍實彈的大兵們,聽見槍聲,被熱火燒熟的腦袋好像被猛的潑了一盆涼水,整個人兜清醒過來了。
熱血一退,不少人才意識到,自己這到底是乾了什麼?臉上又驚又白,抬頭看見對麵朝他們跑過來的大兵,腳下隻楞了一瞬,就立馬轉頭要往回跑。
可後麵人已經擠了上來,就算他們轉身,後麵的人潮也推著他們不斷向前。
逼著他們不斷向前。
眼看就要撞上那荷槍實彈的大兵了,跑在最前麵的幾個膽子都要嚇破了,結果,就在他們要和那大兵哥撞到一起的時候,那兵哥,直接噗通撲地上了。
開始抽。
跑在最前麵的王泰生嚇的都要尿褲子了,結果……這樣了!
但被嚇破膽,不,應該說是被嚇醒的王泰生一點都沒感覺到高興,看見這大兵倒在地上,他心裡的第一反應是:媽啊,我沒動他啊!
為了確認事實,王泰生還特意探頭看了一眼自己和那倒地大兵之間的距離,還好遠……不過,在不斷縮短中。
想起災前那些經常自己衝上來倒在車前的老太太,老頭,王泰生覺得自己應該,必須要離的遠一點,最好一點關係都粘不上。
至於他們為什麼倒?
……關他什麼事?萬一人家覺得站著太累,躺地上歇一會兒呢!
王泰生拚了命的踩著幾個人的肩膀往後爬,跟在他身後的幾個人有樣學樣,也跟著往上爬,但爬了沒一會兒,王泰生就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撞了一下。
然後整個人就從半空中跌了下去,還沒等他撐著胳膊站起來,整個人也跟著開始抽,腦子還是清醒的,但身體就是不受控製的開始抽搐,而且渾身無力,感覺有一種想要逃離的無力感。
在實驗樓裡,王芸感覺自己好像被排斥在世界外的一隻螻蟻,努力的想要逃的更遠,這麼想著,王芸感覺自己的手腳好像……能動了。
好像那一波不知名的浪潮已經過去了,手腳慢慢開始恢複知覺,然後腦子裡湧現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快跑,跑遠一點,這個想法甚至淩駕到了本能的逃跑之上了,她沒有想過要往哪跑,隻是一個勁的想著,要跑遠點,再跑遠點。
但就在她掙紮著要站起來的時候,轉頭不經意的對上了朱庭的眼睛,就算王芸已經被身體本能控製了,但還是下意識的一激靈,看見那雙紅到血赤的眼睛,她甚至暫時擺脫了那被本能控製的腦袋,想要站起來跑。
而清醒過來的她,也看見了,朱庭和那冷麵男人的手腳也開始在地上慢慢挪動。
王芸心下一急,立馬想要站起來,但被撞僵的手腳卻隻是大幅度的抽搐一下,然後就不再動了。
看見這樣,王芸不但沒有失望,還有些驚喜,她努力揮動著手腳,身體的知覺也隨著手腳的活動慢慢回來了。
終於,她扶著牆,艱難的站了起來,可剛邁出去一步,就感覺自己的褲腳被一扯,低頭俱火看見那冷臉男人艱難的跪趴在地上,滿臉漲是通紅,右手緊緊抓住王芸的褲腳,因為太過用力,手臂都在微微發抖。
王芸斜眼掃了他一眼,艱難彎腰,撿起地上剛才摔碎的玻璃劃破了自己的褲腳。
然後轉身扶著牆踉蹌著往外走。
在跨過門口朱庭的時候,她詭異的發現,朱庭除了大睜的眼睛,整個人還躺在地上不停的抖。
這到底是為什麼?
理智告訴她,現在應該撿起地上的碎玻璃,給朱庭和冷臉男人的脖子上一人來一下。
但王芸看見朱庭那張臉,心裡忍不住湧現出當初朱庭帶她的時候,雖然嚴厲,但還是教會了她很多。
王芸出了門,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就直接轉頭朝著實驗室門口走了出去。
這條走廊好像看不見儘頭,她覺得自己已經走了很遠,回頭卻還能看見剛才那小屋的門,而下樓的樓梯口卻離著她還有很遠。
那詭異的浪潮又撲過來兩次,但都那樣第一次效果那麼驚人,王芸隻是踉蹌了一下,就穩住,接著跑,腳下被催促著,跑的越來越穩,越來越快。
在那浪潮又一次撲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跑到了樓梯口,而經過了這幾次,王芸也知道了這一次次撲過來的浪潮到底是什麼?
是生物厭劑。
雖然被撲的很難受,但王芸臉上還是忍不住露了笑,這生物厭劑的效果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