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泰生臉色慘白的對著兩個人拜了拜。
剛彎腰去拖人,就聽見樓下打起來了,先是那西北口音的男聲叫囂了兩句,然後就好像突然被掐斷脖子的家雀,猛的戛然而止。
伴隨了兩聲輕輕的悶響,王泰生覺得,他們的下場不會比這老頭和中年人好到哪去。
然後緊接著就是那黑色皮靴踏上樓梯的悶響,王泰生想都沒想,直接就鑽進了身後的休息室。
手忙腳亂的層層上鎖,然後不經意的一轉頭,就發現床上還躺著一個,嚇的他差點一個跟頭翻出去。
然後再看,就發現那床上躺著的女人是被綁著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是王泰生腦海裡謹記的一句台詞,一點都沒猶豫,直接衝到窗邊把綁著人的繩子給解開了。
王芸就這麼一臉懵的看見一個滿臉血的男人衝進來,然後緊接著又跑過去給她解了繩子。
快的連讓她尖叫的時間都沒給留。
王芸剛想張口問一句,你是誰?就聽見門鎖砰的響了一下,門合頁輕輕震了一下,冷臉男人的聲音傳來,“是自己打開,還是被我踹開。”
王泰生:……這人腦子有毛病吧!
理都沒理,王泰生直接推著周圍的衣櫃,床頭櫃去堵,房間不隔音,王泰生又沒特意去小小音,就這麼一下子全都懟了過去。
這刺啦刺啦的一陣響,就好像一個接一個的巴掌扇到了那冷臉男人臉上。
王芸都替那男人喊疼,讓你裝13,這下舒服了吧!
我不舒服你們能舒服的起來?門外的冷臉男人直接就伸腿踹上了休息室的門。
就冷臉男人那戰鬥力,就是把整棟樓的壁櫥書櫃都推過去,估計也擋不住。
艱難從床上滾下來,王芸就扯著那滿臉血的男人指著窗邊喊,“走,快走。”
王泰生覺得這女人真的是個好人,竟然這麼舍己為人,“我走了你怎麼辦啊?那男人進來不得拆了你?”這麼幾個回合看下來,王泰生覺得自己把外麵那男人的屬性摸透了,就是個拆家拆疼小能手。
可,王芸想的卻是……哥,你不帶我走啊!
王芸說的這個走時帶著她一起從窗戶逃出去,結果這個男人好像冰沒有這個意思。
他好像想的是要自己跑……
突然感覺世界上好人不多。
總算王泰生還不算太傻,看著王芸的臉色好像明白了什麼,趕緊改口,“咱們怎麼走?直接跳下去嗎?”說著就湊到了窗邊探頭看了一眼,結果發現這房子下麵,不知道誰這麼缺德,種了一大片的仙人掌。
而王芸被這黑暗的世道傷透了心,搖搖頭,小聲說,“不用管我了,你趕緊走吧。”趕緊跳下去,把自己紮成個馬蜂窩。
出於對男人對女人本能的敏感度,王泰生立馬就去知道,這女人口是心非啊。
本來還想再勸兩句,彆因為一時賭氣把自己的命給賠進去,結果剛張嘴就看見那門上的一個門合頁被砰的一下蹦飛。
王泰生的心瞬間就好像那門鎖一樣被踢的搖搖欲墜。
都這時候了,彆說那些有的沒到了,保命要緊啊,王泰生直接把那王芸抱到一邊,把床上的床單被罩連起來,兩頭一係,打在窗口的欄杆上就扔了下去。
然後不等王芸說話,就抱著人從窗口下去了。
被兩個人拽著,那床單被罩瞬間繃的筆直,而他們剛過一樓,頭頂就砰的一聲,門合頁跟著鎖頭一起從頭頂的窗口飛了出來。
那冷臉男人的臉跟著出現在他們頭頂上。
完全是下意識的,王泰生和王芸都抓著床單抖了起來。
那冷臉男人一笑,就伸手解開了係在窗口的床單。
王泰生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人就坐到了地上。
索性樓層不高,人沒太有事。
就是屁股有點受罪。
王泰生運氣很好的坐在了兩個仙人掌球上。
靜默一會兒,整個人都跟著跳了起來,一邊嗷嗷叫著,一邊手忙腳亂的去摸自己屁股上的尖刺。
不知道是不是王芸的錯覺,她看樓頂窗口的冷臉男人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而王芸因為被王泰生抱著,身上倒是一點傷都沒有,隻是手腳有些軟,還站不太起來。
冷臉男人看著很想跳下來,隻是樓上突然傳來朱庭激動的喊聲,冷臉男人低頭看了她一眼就轉身回去了。
而王芸等頭頂一空就立馬把王泰生喊了過來,把他身上的刺一拔,趕緊催著人往外跑。趁著朱庭和那冷臉男人注意力不在他們身上的時候。
而在近海海麵上,當朱庭一進那四方小院,原泊手腕上帶著的銀色鎖墜就亮了起來,鎖墜下的鈴鐺也跟著一起晃了起來。
原泊聽見鈴聲的那一刻,懵了一瞬,然後瞬間臉色大變,立馬拍著機艙調頭往市區的方向飛。
雖然說是近海,但其實原泊已經帶著人飛出去了將近500公裡,就算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也要將近兩個小時。
而這兩個小時已經足夠那人把地球炸倆窟窿了。
原泊的心好像被架到了銀絲碳上,文火慢慢烤著,又疼又焦。
朱庭回了實驗室,拿著手機回了幾個電話,就帶著那冷臉男人去一樓角落搬藥劑。
冷臉男人還問了一句,那叫王芸女的要怎麼辦?
朱庭聽見王芸的名字,臉上的笑一淡,手上動作慢了下來,可是說出口的話卻又冷又涼,“東西拿到了,留著也沒什麼用了,讓她從哪來回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