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弟與王子素不相識,究竟有何仇怨?”
“姊姊!”門口出現了一個瘦削的身影,鐘泰出現在門口。他臉色蒼白,滿臉是汗,身上的衣服也裂了一片,染了些塵土,看起來有些狼狽。身後跟著一個小奴,眼睛紅腫,分明剛剛哭過。
“元平,你這是怎麼了?”鐘夫人嚇了一跳,衝到鐘泰麵前,看了又看。
曹苗看得明白,知道張威他們得手了,鐘泰從蜀邸買的蜀錦都被他們劫走了。
“姊姊,沒什麼。”鐘泰看了曹苗一眼,強作鎮靜。“沒事了,姊姊先回去吧。這位是……”
鐘夫人低聲說道:“這是雍丘王府的大王子,特地來尋你的。元平,你認識他?”
鐘泰臉色再變,低聲說道:“姊姊,沒事的,你多慮了。你能不能借我一點錢?王子登門,我一點準備也沒有,麻煩姊姊置辦一些酒食,行嗎?”
鐘夫人瞅瞅曹苗。曹苗也不說話。鐘夫人想了想,叫過老奴,讓他去隔壁取點錢,去準備酒食,然後不等鐘泰說話,先上了堂,自行落座。
鐘泰來到曹苗麵前,躊躇了片刻,拱手施禮。“不知王子來訪,未能遠迎,還請王子恕罪。王子,請堂上說話。”
曹苗擺擺手。“鐘都尉,我們不是朋友,你也不必這麼客氣。我的來意,你想必也明白,不如開門見山,如何?我也跟你說實話,今天是先禮後兵,你若配合,自然好說。你若不配合,等校事上了門,恐怕就沒這麼客氣了。”
聽到“校事”二字,鐘泰明顯打了個哆嗦,他偷眼看了一下堂上的鐘夫人,咬著嘴唇,再次伸手相邀。“王子,說來話長,能否坐下說話?”
見鐘泰鬆了口,曹苗也沒有再拒絕,昂然上堂,在鐘夫人對麵的賓席落座,又向鐘夫人微微欠身致意。鐘夫人有些詫異地看著曹苗,遲疑了片刻,欠身還禮。
鐘泰猶豫了一下,還是在主席入座。“王子此來,想必是和四月前的那個謠言有關?”
曹苗點點頭。鐘夫人卻吃了一驚,轉頭看向鐘泰。“元平,那是你……”
鐘泰笑容苦澀。“姊姊,是我一時糊塗,犯了錯。今日是自作自受,怨不得人。”
鐘夫人氣紅了臉,厲聲喝道:“元平,你姊夫犯錯在先,你怎麼不知借鑒,反而變本加厲,做出這等事來。就算你能僥幸一時,又豈能無愧於心?”
鐘泰低著頭,一言不發。
曹苗咳嗽了一聲。“鐘夫人,稍安勿躁,能不能等令弟說完?我今天來,隻想知道真相,可不是看你怎麼教育弟弟的。”
鐘夫人麵色煞白,狠狠地瞪了鐘泰一眼,掩麵垂淚而去。
鐘泰枯坐著不動,看著姊姊奪門而去,哭聲從隔壁的院子傳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王子,我能否問一句,今天路上打劫的那些人,是你安排的嗎?如果是,能否將那些錦還給我。買錦的錢還是借來的,總不能再讓姊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