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隔山打牛【2合1】(2 / 2)

草原牧醫[六零] 輕侯 10458 字 8個月前

下午怎麼又拋開拆發動機了?

怎麼發動機好好在那停著,還礙著牛了?

總不能說牛生病與黃大仙沒關,卻是拖拉機害的吧?

非要把拖拉機拆了,牛才能好?

誒?

等等!

怎麼把大牛按到拆掉蓋的拖拉機頭部了?

還給綁上了?

哇!這發動機蹦蹦蹦地發動起來,還不把大牛腦漿子搖勻了?

許多看熱鬨的鋸木工終於忍不了,丟下斧子就往停車的空地跑,圍到近前探頭探腦地問:

“這是乾啥呢?”

“為啥要綁牛啊?”

“哎拖拉機老顛了,我坐在上麵都暈得想吐,這把牛綁在發動機上,還不震得頭暈眼花?”

“你看這牛多不舒服啊,直慘叫啊。”

像是應和這個人一樣,大牛果然哞哞地嘶鳴起來。

鋸木工們呲牙咧嘴地看著,牛牛犯了什麼錯,何至於遭受這樣的酷刑啊?

看著牛被綁在發動機上,近噸重的身體都被帶得顛顛震動,愛牛的社員們實在不忍,有的捂眼睛,有的一直問個不休。

近十分鐘後,一位伐木小隊長終於忍不住了,走上前伸手懸停在牛背上方,開口懇切道:

“劉副隊長,這乾啥呀,你看看這……要不算了吧,咱還是把牛放了吧。”

他話音剛落,大牛忽然仰起頭好大聲好用力地哞了一個長調。

這牛鳴聲高亢地震耳朵,伴隨著這一聲引頸長嚎,它尾巴啪一下抬高繃直,接著便是一陣嘩啦啦水聲。

“哎呦呦!哎呀,我艸!”伐木小隊長被大牛的嚎叫嚇了一跳,才反應過來就見自己鞋子、褲腿上被潑濺的全是牛尿。

他尖叫著跳開,呲牙咧嘴地跺腳,可奈何腿上熱乎乎濕乎乎一片,過大的一泡牛尿隻一瞬就將他褲子鞋子都給澆透了。

“艸!”他再次咒罵,抬起頭卻見所有人都在笑。

剛要惱,忽然反應過來,剛才大牛竟是尿了!

“通了!”他再顧不上自己腿上腳上的牛尿,眉毛挑高,也跟著驚喜地呼叫起來。

“通了通了,哈哈!”嘎老高興地嘖嘖叫,忙喊阿巴將牛鬆綁,換另一頭憋尿的牛‘受刑’。

大家於是手忙腳亂地鬆綁、換牛、按住、綁緊,繼續等待。

這一回,圍觀的社員們學乖了,再不肯往牛屁股邊上湊,都離得遠遠地盯著、熱切地期盼著。

伐木小隊長又想看這頭大牛什麼時候撒尿,又被尿淋得腿上腳上難受,加上一股尿騷味不斷往上湧,終於在四周人嘲笑和嫌棄的聲音中,舍下熱鬨不看,跑回家去換褲子換鞋了。

他狂奔的背影又惹起一陣笑聲。

可以想見,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伐木小隊長都將因此被熟人調侃——可憐的尿味小隊長。

拖拉機發動機的蹦蹦聲在鋸木廠邊持續不休,伐木工年輕人們都丟下工作圍過來,甚至開始伴隨著蹦蹦的聲音喊號子:

“一!二!……十六!十七……”

大牛被綁在拖拉機發動機上,瞪著牛眼睛,震得腦瓜子發暈也就罷了,還得聽人類吵鬨的呼喊,簡直煩死了。

它是被綁著,又不是在拔河!

人類興奮個什麼勁兒嘛。

但,人類真的好容易興奮。

在枯燥乏味的勞動中,看著病牛用拖拉機治病,簡直比電影還有意思,沒有人不貪戀這片刻的興奮和期待。

於是,生產隊裡的社員們呼朋引伴齊齊往停車場跑——正擀麵的司務員丟下手裡的擀麵杖,剛上山采蘑菇回來的人丟下籮筐,脫坯的丟下剛和好的水泥——大家拔足疾奔,生怕錯過大牛噴泉般、瀑布般的、激動人心的撒尿時刻。

伐木小隊長換好褲子,拿出百米衝刺的速度,一邊係腰帶一邊奔跑著問邊上的同路人:“怎麼樣?尿了嗎?尿了嗎?”

“還沒呢,快點,不然趕不上了。”

住在駐地最裡麵的潑辣媳婦推開門,一邊急得不斷向外張望,一邊回頭叱罵自家磨嘰爺們:

“快點的啊,磨蹭啥呢?再不快點看不著了。”

“馬上馬上,再等我兩秒鐘,馬上就好。”男人一邊快速係鞋帶,一邊大聲喊。

潑辣媳婦實在氣急了,忍不住罵道:“就你一天天的乾點啥都磨磨唧唧,喝尿都趕不上熱乎的!”

遙遠的駐地外忽然傳來震天響的歡呼聲,潑辣媳婦哎呦一聲,再等不得了,門一甩,丟下丈夫狂奔而去。

停車場處,受了十幾分鐘震動的大牛終於來了感覺,它似乎被那忽然通暢的尿意嚇到,腦袋一歪,眼睛瞪圓了,張嘴便哞。

接著,它尾巴如上一頭牛那般,繃直得像根棍子般往天上翹,隨即便嘩啦啦地泄了洪。

萬眾期待的時刻終於來臨,圍觀的社員們全激動地歡呼鼓掌,仿佛在看一場彆開生麵的比賽,而大牛在這一刻榮耀地得了冠軍。

嘎老的笑聲直破雲霄,他開心地忘了形,什麼副隊長的形象都沒有了,拍著大腿笑得嘎嘎的,活像頭小毛驢。

有的孩子高興得直蹦高高,像踩了彈簧般不斷往天上竄。

受寵的小女娃娃被爸爸舉高騎在脖頸上,視野絕佳,看牛撒尿看得最為清楚。這樣有趣又快樂的時光,恐怕在未來她長大成人後也不會忘記。

林雪君也被大家湊熱鬨時生出的莫名熱情和興奮感染,激動得滿麵通紅,笑得露出8顆牙齒,嘴巴都合不上了。

用力鼓掌仍無法儘情宣泄此刻的情緒,便學鋸木廠小夥子們的動作,反手要去勒阿木古楞的脖子,通過蹂躪小孩來傳達一下自己的興奮。

哪知胳膊都展開了卻發現臭小子長高後,她得把胳膊抬高才夠得到他肩膀。

剛想抬臂去勒他脖子,阿木古楞一轉頭捕捉到她的小動作,識破她的想法,反手展臂格擋開她胳膊,憑借自己比她多長的四厘米高度,反摟住了她的脖子,得意地用力一收。

林雪君被勒得身體歪斜,腦門撞在他下巴上,大笑著猛錘他手臂,終於迫得阿木古楞撒手。

“哈哈!”

“哈哈哈……”

兩個人都笑得雙眼水潤,呲牙眯眼得沒有形象。

不過開心的時候,沒人在意自己笑得好不好看,隻顧得上儘情享受這昂揚的情緒。

呼!

總算!

病牛們都好了,不再痛苦,也不再發瘋了。

待牛宣泄完,拖拉機手坐上拖拉機,熄了火。阿巴和比爾格上前解開大牛身上的粗麻繩,一拍牛屁股,大牛便甩著尾巴,朝著駐地後方的樹林走去。

幾天裡間歇的巨痛和尿不出的憋脹折磨終於消失,大牛離開時的步態都輕鬆瀟灑起來,時不時的低低哞聲也像是在為這一刻終得的輕鬆舒適而喟歎。

樹林裡被歡呼人聲驚到噤聲的鳥兒們瞪著眼睛等了好一會兒,發現人類漸漸恢複理智、不再一驚一乍地吵鬨,這才繼續篤篤篤啄木頭,或再次呼朋引伴靠立梢頭,把身體縮成毛茸茸的一團,仰起圓腦袋,張嘴嘰嘰喳喳地繼續唱小曲兒。,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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