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救命稻草(1 / 2)

楊廣慢慢彎下腰,將那隻扭曲的小勺子撿起來。

吱呀——

手背青筋暴起,不見楊廣有多麼用力,就像是揉紙團一樣,將金屬勺子一下攥癟。

楊廣的臉色仿佛是暴虐的陰雨天,遮住了全部的日光,“啪!!”一聲脆響,劈手將勺子扔在地上,轉頭大步走出房門,來到對麵的門前。

“嘭!!嘭!”

楊廣踹了兩腳,對麵的房門登時被踹豁,大門彈出去,狠狠撞在後背的牆上,一聲巨響,七嘴八舌的鄰裡瞬間猶如靜默的烏鴉,誰也不敢大聲喘一口氣。

“神經病啊!”女人從房間裡走出來,是小男孩的母親。

女人蓬頭垢麵,眼窩深陷,兩腮縮起來,五官神經質的顫抖著,指著楊廣鼻子,說:“你乾什麼!?”

楊廣陰沉著一張臉麵,看起來並不像是太生氣的樣子,但隻要是熟悉楊廣的人都知道,隋天子楊廣喜怒不形於色,又暴怒無常,他生氣的時候你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他的臉色平靜猶如止水,那才是真正的動怒。

楊廣聲音平靜,幽幽的說:“他在哪裡。”

不像是問話,語調平板,主語是他,然而楊廣根本沒有說清楚,他指的是誰。

女人卻心知肚明,冷笑說:“你有病吧?我的兒子,你管得著嗎?!我就是讓兒子去當個童模,就算是你叫警察來了,也管不著,你是什麼東西?”

“我?”楊廣不怒反笑。

史書上記載,隋天子楊廣“美姿儀、少聰慧”,或許提到楊廣,最廣為人知的就是各種戲說和電視劇中,那昏庸無能、沉迷女色,甚至滿臉腎虧的臃腫模樣。

而真正的楊廣,並非戲說。

楊廣隻挑起單邊的唇角,笑容透露著七分俊美,三分陰鷙,黑色的長發鬆散的束縛在腦後,並不會讓他看起來溫柔一絲,反而露出一股乖戾的英俊。

“問得好,我是誰?”

嘭——!!!

楊廣上一秒還在微笑,下一秒突然一腳踹過來,女人發出“呀——”的尖叫,伴隨著尖聲大叫,身邊的衣櫃轟然被踹倒,重重的砸在地上,將地上的塵土全部撲起。

楊廣眯起一雙眼目,棱角分明的眼睛分明是一雙反顧的三白狼目,這世上再沒有一雙眼睛,比他更加陰鷙,比他更加寡情。

楊廣反顧著女人:“很可惜,現在輪不到你發問。”

“我問你,那孩子在哪?彆讓朕再問第三遍。”

***

“嗚嗚……”

“嗚嗚,窩不走!彆……彆拽我……”

“窩要找蘇蘇!”

楊兼小包子被幾個高大的男人從老舊的麵包車上拖拽下來,陌生的環境讓小包子更加恐懼,蜷縮著抱緊自己的膝蓋,一雙眼睛哭得通紅充血。

“哭!哭什麼哭?!哭喪給誰看?!”男人不耐煩的怒吼:“小崽子惹怒了老子,一腳踹死你!”

“快去換衣服!”

四周是一個類似於電影基地的地方,但是很慌亂,攝影的棚子已經支了起來,白色的棚子蒙著一層鏽跡斑斑的昏黃,好像牆根的尿堿一樣,幾個叼著煙的男人蹲在角落裡,嘻嘻哈哈的談論著。

“一會兒聽說有大人物要來。”

“快收拾收拾開拍了,讓那小崽子彆再哭喪了!”

“哭哭哭!哭的煩死了!”

“那個瘋女人也是,把小崽子打成這模樣,一會兒怎麼照?還要修片。”

“彆抱怨了,開工了,開工了!”

幾個男人來拽楊兼小包子,楊兼蹲在地上,怎麼也不起來:“放……放開窩,窩要找蘇蘇!蘇蘇……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