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腿腳不便,父皇特命本王代為迎親,這踢花轎,本王亦是該代勞,還望侯爺莫要介懷。”
就在裴卿卿想著可以見到白子墨,心情稍微轉好一些的時候,就又聽見了煞風景的話。
慕玄淩要代替踢花轎?
開什麼玩笑?
嗬,他等會兒不會還要代替拜堂吧?
真是可笑,他憑什麼?
花轎裡的裴卿卿五指緊握,恨不得以眼神化為利刃,狠狠的剮他幾刀,以泄心頭之恨。
慕玄淩,竟真的敢破壞她的婚禮。
說是乾帝下令的,莫非今日乾帝也來了?
可不管是誰,哪怕是乾帝,也休想染指她的婚禮。
彆以為她不知道,乾帝父子倆這麼做,擺明了是變著法兒的羞辱白子墨。
一句腿腳不便,便是對白子墨最大的羞辱。
無異於是在說他是殘廢,連踢花轎都不能。
今日前來觀禮看熱鬨的百姓這麼多,若是叫慕玄淩‘代勞’,踢了花轎,那往後,白子墨乃至侯府,才真要變成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談了。
裴卿卿著實有些坐不住了,可她還有最後一層希望。
白子墨,還在外麵。
隻要他阻止……
“無妨。”
裴卿卿剛這麼一想,不妨就聽見了白子墨沉穩內斂的嗓音。
差點沒氣的裴卿卿一陣氣短。
無妨?
什麼叫無妨?
他是要讓慕玄淩代勞踢花轎?
“白子墨!”紅蓋頭下的裴卿卿頗有幾分咬牙切齒。
這男人,平時看著不是挺有威儀的嗎?
怎麼屬於自己的東西……
呸,什麼東西,她現在是他的妻。
白子墨居然會同意讓慕玄淩染指與她的婚禮?
白子墨,你是不在意我?還是不在意這場大婚?
圍觀的人群這麼多,難道他不知道,今日讓慕玄淩踢了花轎,侯府就會讓人笑話嗎?
他難道不知這是乾帝有意的羞辱嗎?
是了,若乾帝來了,白子墨又怎會不知這是對他的羞辱?
以白子墨的睿智,從最初賜婚的時候,他就該知道,乾帝將那時剛剛在壽宴上出醜的裴蓉華賜婚給他,便就是在羞辱他。
所以今日乾帝前來侯府,白子墨這是在遷怒於她嗎?
羞辱他的同時,又何嘗不是在羞辱她?
她真想問一句,白子墨,竟真的如此不在乎她和這場婚禮嗎?
花轎裡的裴卿卿隻能憑著自己心中所想,而胡亂猜想,她看不見外麵白子墨的麵容。
或許隻有距離白子墨最近的玖月才知道,他正忍著極大的怒氣。
白子墨看似麵不改色,可眼底的寒涼,猶如冰山般散發著寒氣。
輪椅後麵的玖月,清楚的感受到了主子隱忍的怒氣與寒氣。
望著慕玄淩漸漸靠近花轎,白子墨眸光冷冽,指尖重重的摩擦在輪椅上,“卿卿,你可會怪我?”
若是叫裴卿卿聽見他的心聲,必會說一個字,怪!
但眼下,不是怪他的時候。
總歸成親後她有的是時間‘怪’白子墨。
眼下,慕玄淩近在花轎前。
正準備抬腳踢上花轎。
“等一下!”
就在慕玄淩正要踢轎的時候,裴卿卿赫然出聲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