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裡,不可否認,白子墨是希望她拒絕的。
但是他也說過,不論她怎麼選擇,不管她是誰,有何身份,她都是他的夫人,誰也彆想從他身邊把她搶走。
乾帝也不行。
所以,祭祖不祭祖,拒絕不拒絕,便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白子墨沒說話,隻是以眼神告訴她,做你想做的選擇便好。
一時間,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裴卿卿和白子墨之間的眼神交流,全貴公公不是沒看見。
作為在陛下跟前兒伺候的人,全貴公公彆的
不敢說,但這察言觀色的本事,那是數一數二的。
全貴公公一眼便看出,裴卿卿似乎有意求助於白子墨?
莫非,她不願意當這個公主?
全貴公公心中便大概有了個猜測,於是上前一步,催促了裴卿卿一句道,“卿公主,時辰到了,再遲怕是就誤了祭祖的時辰,卿公主還是先隨咱家去沐浴更衣吧?可莫讓陛下久等才是呀。”
這話看似恭敬,卻也有股警醒裴卿卿的意味兒。
全貴公公是在告訴她,莫要開罪陛下為好!
陛下如今看重她,寵信她,那是她的福分。
可若是她身在福中不知福,或者,不識好歹,觸怒到陛下,那受罪的,還是她自己!
陛下今日本就心情不好,這個時候惹陛下不開心,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雖說戰北侯身份尊貴,位高權重,可跟陛下
比,哪個權位更高,就毋庸多說了吧?
裴卿卿不傻,自然聽得出全貴公公話中的警醒之意,想起乾帝,想起傾臻宮,想起她過世的娘親…
最後,裴卿卿像是有了決定,麵色恢複平淡,同全貴公公微微頷首道,“那就有勞公公了。”
聽聞裴卿卿這麼說,全貴公公臉上的笑容就更大了,點了頭,做出一副恭請裴卿卿的架勢。
裴卿卿頓了一下,回頭道,“夫君,等我回來。”
她是在告訴白子墨,即便她真的認祖歸宗,她依舊是他的夫人,是他的妻。
她清亮的眸中,透著絲絲懇求與期盼。
其實她那句話的背麵意思想問的是,等我回來可好?
“好。”男人勾唇一笑,刹那間仿若姹紫嫣紅一同盛開在裴卿卿眼前。
白子墨笑了,裴卿卿才露出了個笑臉。
然後跟著全貴公公一同走了。
隻是裴卿卿沒看到,她走之後,男人原本的笑臉逐漸沉了下來,覆蓋上一層冷峻。
拳頭捏的骨節咯咯作響。
男人就這樣沉默不響的做了莫約一刻鐘的時間。
玖月便來了。
手裡還拎著一個黑衣人。
“侯爺,抓到一隻臭蟲。”玖月說話的同時,一把就將手裡提著的臭蟲,啊不,是黑衣人,給丟到了白子墨腳下。
還是侯爺有先見之明,否則他們夫人怕是免不了又要被人算計了。
隻是,侯爺的臉色,似乎不太好啊?
瞧著很是冷冽,是誰惹了侯爺麽?怎麼侯爺周身都散發著寒氣呢?
玖月心想著。
這個臭蟲,不,是黑衣人…
這個黑衣人,抓來的很及時,正好白子墨心情不怎麼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