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她一把,就扯開了裴卿卿,花盆栽正好砸在她的胳膊上。
疼的牧野彤大叫一聲,倒吸一口涼氣,臉色赫然白了幾分。
裴卿卿一驚,花盆栽砸碎了一地,碎片和泥土撒的到處都是。
下意識的,裴卿卿仰頭往上麵看了一眼,隻是什麼人也沒看到。
“牧野彤…”裴卿卿站穩之後,立馬就去扶下牧野彤,“你沒事吧?”
剛才要不是牧野彤扯開了她,那這花盆栽,就得砸在她腦袋上。
裴卿卿清冽的眸光一冷,有人想害她?
她不免想起,從剛才在光祿寺的時候,莫不是就有人成心想針對她?
是她大意了,還以為隻是自己腳滑。
牧野彤的整條手臂都垂落了下來,裴卿卿知道,
那一下,砸的不輕,看樣子,隻怕是脫臼了。
“你忍著點,我送你去醫館!”裴卿卿下意識的護著牧野彤,準備送她去醫館。
牧野彤三番兩次的救她,裴卿卿心裡正發生著某種微妙的變化。
牧野彤臉色都白了,她借助裴卿卿的力氣,勒著自己脫臼的手臂,“我沒事…就是有些疼…死不了。”
她知道,自己的胳膊是脫臼了。
得去醫館接上才行。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裴卿卿歉疚的說。
是她,連累了牧野彤。
對方是衝著她來的。
“嗬…”聽裴卿卿道歉,牧野彤倒是笑了一下,“裴卿卿,你得罪的人還真多啊,怎麼總是有人想要你的命。”
裴卿卿沒說話,她知道牧野彤隻是在打趣她說說笑笑罷了。
可這個時候,她沒心情說笑。
牧野彤的手臂,需要儘快去醫館,“我送你去醫
館,你忍忍…”
她知道,手臂脫臼,必然是很疼的。
可牧野彤都忍著,吭都沒吭一聲。
突然的,她對這個牧野彤,好像沒印象中的那麼反感了。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了?”這個時候,剛好霍筱雅從披霞閣裡出來了。
準確的說,是她在披霞閣裡麵拿東西的時候,就聽見了外麵的動靜兒。
所以才趕忙跑出來看看,還真出事了!
一看到裴卿卿護著牧野彤,牧野彤一看就是很不好,胳膊還受傷了?
霍筱雅趕忙湊上去問,“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牧野彤被砸傷了手臂,要儘快去醫館。”裴卿卿言簡意賅的說。
“好!快上車,我帶你們去醫館!”霍筱雅更是二話不說,扶了牧野彤就上了馬車,還不忘轉頭道,“卿卿,你小心些!”
時刻不忘,裴卿卿是個孕婦,是提醒她,上車的時候,小心些,顧好自己。
裴卿卿上車前,清冷的眸光睨了眼披霞閣的二樓上。
剛才的花盆栽,就是從二樓掉下來的。
馬車往醫館趕去之後,芸娘走了出來。
她望了眼二樓,眼神凝重。
披霞閣內,芸娘找到了藍袖,“公子找你,藍袖,你該回去了。”
“好。”藍袖正嫻靜的坐著喝茶,聞言便是溫婉淺笑,起身準備走了。
“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在藍袖與芸娘擦肩而過的時候,芸娘意味深長的開口了。
她轉頭,與藍袖麵對麵,語氣平淡的說,“既然公子讓我管這披霞閣,那麼披霞閣的一切,都由我說了算,藍袖,希望下次,你不要在我披霞閣做出什麼不妥之事來。”
藍袖溫婉的笑意頓了一下,“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聽不明白?
芸娘盯著藍袖看了許久,片刻後,她隻淡淡的說了句,“藍袖,你變了。”
“你說我變了?哪裡變了?”藍袖眼神中掠過一絲掙紮,五指也是悄然緊握,還有眼底隱藏的猙獰。
表麵上,她還是那麼一瞥一笑都完美無缺的藍袖姑娘。
猙獰的表情,是不會表露在她臉上的,隻能藏在眼底。
“罷了,你回去吧。”芸娘沒有再說下去。
多說無益。
藍袖,是真的變了。
與此同時,裴卿卿她們也到了醫館。
還好是回了京師城,醫館不少,很快就找到了一家。
“這位姑娘胳膊是脫臼了,需得正骨,會有些疼,姑娘你可得忍忍了。”醫館裡的老大夫一上手,就知道牧野彤的胳膊是脫臼了。
“不要緊…我忍得住,有勞大夫幫我正骨就是。
”牧野彤咬著牙說。
換做男子,怕是都沒幾個人有這忍耐力的。
真真是沒吭一聲。
這要是換了彆的姑娘家,隻怕早就哭的暈過去了。
“好,姑娘你隨我到裡麵來。”然後老大夫就帶著牧野彤去了醫館內室。
裴卿卿想跟進去瞧瞧,隻是老大夫說,讓她們在外麵等候即可。
“卿卿,你彆擔心,隻要正骨接上就沒事了…”霍筱雅安慰她說。
從剛才開始,裴卿卿就死死地皺著眉心,她搖了搖頭,“那人是衝著我來的,是牧野彤扯開了我,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