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淵聽方微這麼說果然神情緩和了幾分,隻是仍舊忍不住低喃道:“所以他是真的看上華恃了?這小少爺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
方微點頭:“自然是有的。”
他將華恃作為氣運之子的事情告知了計淵,計淵認真聽著他的敘述,末了才道:“好在陸曜最後沒能夠收華恃為徒,這次算是我欠了宣書致的人情。”
他說著這話,又特地多看了方微一眼。
方微本以為他在慶幸氣運之子沒有被邪道風雨殿奪走這件事情,但收到計淵這一眼才明白過來,他依然在想著自己差點被陸曜收徒這事。
果然,計淵憋了許久還是忍不住道:“你現在神識在華恃的身體,與他勉強算得上是一體,要是陸曜真的收了華恃當徒弟,你是不是也得稱他一聲師父?”
方微覺得好笑:“你都在想些什麼?”
計淵皺眉:“你也不能叫宣書致作師父,這樣會亂了輩分。”
方微無奈揉了揉額角:“你當了這麼多年靈道之主,天天都是在考慮著這種事情嗎?”
計淵聽見這話,也不知為何忽地又沉默了下來,過了會兒他才又道:“在我看來,這靈道之主的位置這麼多年來還是隻有你配得上,我在這裡,不過是你……所以暫時替你而已。”
方微明白了計淵話中的意思,不過聽到這裡卻又不禁搖頭笑了起來:“不是這樣的,你現在做得很好,比我當年還要好。”
方微被困千年,一朝重見天日,回到這玄青大陸,整個玄青大陸能夠如此太平,必然不會少了靈道之主的功勞。
當初千年前的玄青大陸,可從來不會有這樣平靜的時候。
見計淵依舊用沉暗的眼神看著自己,方微故意放鬆了語氣,接著又道:“你不用總是拘泥於過去,一直往前便是,你這些年走得很好。”
計淵不願聽到這話,皺緊了眉頭便要反駁:“可是……”
方微溫聲打斷了他的話:“能夠見你獨當一麵,我很高興。”
計淵聽到這裡,終於算是緩和了臉色,這時候距離眾人離開此地守在外麵已有接近半個時辰,不遠處也開始有腳步聲傳來。方微從計淵的手中收回麵具,不疾不徐戴回臉上,轉身道:“我該走了。”
計淵看了眼已經徹底不再有痕跡的靈域之門,又看看遠處正在趕來的幾道身影,煩躁地“嘖”了聲後卻又立刻叫住方微:“柳棲霜!”
方微回頭:“嗯?”
計淵抿了抿唇道:“我能幫你什麼?要怎麼樣你才能恢複?”
方微笑道:“如果可以,幫我看顧好這位華家小少爺便是,彆讓他落入危險之中。”
計淵淡淡抬眼:“小事。”
方微見慣了他委屈又急躁的模樣,現在看他恢複負手故意恢複了靈道之主的穩重模樣,不覺得威嚴隻覺得有趣,他忍著笑道:“我先離開了。”
說著身形忽動,已如冷煙般消失在原地。
而與此同時,外麵的眾人也都儘數趕來此間,開始詢問起計淵關於靈域之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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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恃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有些懵。
他坐在床上感受著身體的酸痛僵硬,低頭看了自己的雙手半天才喃喃著道:“昨晚我做什麼了?”
方微因為耗費神識之力過度,這時候正縮在華恃魂魄的角落裡,沒有半點身為罪魁禍首的自覺,並不打算回應他。
華恃於是揉了揉肩頸,緩慢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昨天晚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係統?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和我說過什麼?”
他當時睡得迷迷糊糊,隻記得自己似乎聽見了什麼聲音,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卻是死活也記不清了。
他猶豫片刻,最後還是很快將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後,原因非常簡單,當他看見桌上的行李,想起自己今日要去往宣書致的玄靈閣修行,便忍不住開始擔心起自己將來的日子,再也沒空管彆的了。
眼看天色不早,華恃將行李拎上,正準備去向自己的侍從們道彆,然而他不過才剛剛走了兩步,尚且沒來得及開門,外麵就傳來了敲門聲道:“徒兒,你起了嗎?”
這聲音自然是玄靈閣主宣書致的。
華恃心裡有些驚訝,連忙應道:“師父?你怎麼來了?”
“準備好我們該出發了。”宣書致語聲含笑,說話的語調也十分緩慢,故意頓了片刻才接著道:“風雨殿主陸曜和靈道之主計淵特地大早來給我們送行,你不去見見他們麼?”
滿臉茫然的華恃:“?”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