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微搖頭:“沒有,但是這些人修煉的功法好像不太對勁。”
不管過了多久,華恃對於方微的信任似乎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縱使方微如今是這副模樣,並且已經消失百年,但聽見他說出這話,華恃仍是立即就聽了他的話,上前凝重著麵色檢查起地上那幾人的功法。
然而或許是見聞不如方微,華恃很難看出這幾人的功法有什麼問題。
屋中此時還守著其他幾人,應該是羽星這次帶來的血鴉教年輕弟子,都是剛進門不出二十年,被帶出來下山曆練的那種,此時見了身為邪道之主的華恃,幾名弟子皆是蓄滿了精神,看著華恃時緊張得連握劍的手都在微微顫動。
方微注意到了他們的動作,不禁往那幾名弟子看了過去。
華恃檢查過那幾人的修為之後,又自然地恢複了平時辦事時的狀態,起身神情不變地向幾名弟子問道:“你們之前就一直守在這裡?”
他這話分明沒帶什麼情緒,說出來的時候語氣淡淡的,但卻不知為何讓幾名弟子都頓時緊張了起來,他們結結巴巴的回應著華恃的話道:“是、是的,半步也沒有離開過,邪主,有、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問題,做得很好。”華恃接著又道,“可以說下你們怎麼抓住這幾個人的嗎?那幾隻要被剝取靈丹的靈物還在嗎?現在怎麼樣了?”
幾名弟子相互對望著,誰也不敢率先開口,最後是居中的那名弟子出聲道:“是這樣的……”
那名弟子開始講述起先前在這裡發生過的事情來,而華恃則垂眸認真聽著,不時拋出兩個問題。他先前在方微的麵前表現出的生澀和忐忑這時候已經完全改變,方微坐在他的肩頭以這樣的角度靜靜盯著他的側顏,直到這時候才清晰地認識到華恃在這百年內的成長。
看著幾名弟子的反應,方微不免想起從前的華恃也曾經像這些弟子這般模樣,而現在曾經青澀的少年卻成為了年輕弟子們崇敬的長輩。
從前的方微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事情,他不是沒有想過華恃會成長,但大概是在他心中已經習慣了華恃從前的樣子,見到如今華恃在年輕弟子們麵前端莊的形象,還有他在處理事情時候條理清晰遊刃有餘的樣子,他心裡竟有些覺得失落。
而不知是否是錯覺,他看著華恃這副模樣,隱約還有種熟悉的感覺。
此時華恃的這幅神態,他似乎在哪裡見過。
不對。
方微沉默片刻,待想清楚後又禁不住有些哭笑不得,這副神態他自然應該覺得熟悉,因為華恃如今這副模樣,正是像極了從前的他。
所以華恃的改變,是在摸索著與他走上相同的路?
方微無法確定華恃心中的想法,等他將心思自這些事情上收回,華恃已經將事情問了個明白,而也因為幾名弟子太過緊張,最後關鍵的事情還是由羽星來講述的。所以這次的事件其實聽來也十分簡單,不過是血鴉教聽說這裡的事情後,羽星帶著幾名弟子來到這裡,並且找到了正準備剝取靈物靈丹的幾人,接著將他們擒住並救下了靈物。而值得一提的是在羽星他們來的時候,院落裡麵似乎本來應該是有五道身影,後來不知為何少了一個,羽星等人四處尋找卻也沒能夠找到那人,最後隻能作罷。
聽著這話的過程裡華恃沒有打斷過他們,然而等在旁邊的周鯉卻忽地開了口,指著地上那幾人問道:“他們都是這鎮上的人?”
這問題自然不是在問華恃,華恃抬起頭看向羽星,羽星怔了怔才搖頭道:“不是,聽人說好像是最近才出現在這鎮上的,怎麼了?”
周鯉沉吟道:“我今天也剛見到兩個抓取靈物販賣的家夥,他們好像也不是這鎮上的,並且口音與這幾人有些相似。”
羽星連忙問道:“他們在哪?”
周鯉無奈笑道:“我讓他們離開了。”
華恃抬眸道:“還能找到他們麼?”
“可以。”周鯉歎了口氣,“我讓他們去寒溪宗找我師父領罰了,有咒術在身相信他們應該不敢耽誤,我們在寒溪宗兩日之內應該就能等到他們。”
華恃點頭,低聲道:“這件事情有點蹊蹺,最近販賣靈物奪取靈物靈丹的人越來越多了,這群人的背後恐怕還有彆的什麼人在出謀劃策,我們先把這幾人帶上,再去找找寒溪宗的那兩個人,看看能不能分彆問出點什麼。”
他這麼說出來,分明是已經習慣了發號施令的口氣,羽星和周鯉也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習以為常的便點了點頭。
然而華恃在將話說完之後,卻忽地愣了片刻,想到了什麼似地,偏過頭對坐在自己肩頭的方微用截然不同的語氣小聲問道:“這樣安排……可以嗎?”
他這話開口,幾乎所有人都怔了怔,旋即將視線投向了方微,不明白這靈物究竟是什麼來頭會讓邪主華恃也這般小心翼翼地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