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同站在桑橋右邊。
桑橋:“……”
桑橋覺得自己頭有些疼,還能聽到一下下重重的心跳聲。
而且麵前的所有東西都像是萬花筒一般的開始旋轉。
褚黃色的木地板紋路在桑橋垂下的視線裡扭曲變形。
他下意識擦了擦額頭沁出的一層汗,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昨天真的多吃了藥。
可惜他的確不記得了。
易楚吹出的一聲哨子音打斷了桑橋漫無邊際的思維,他趕緊跟著身邊的江同和方予洲往前邁步開跑。
然而才剛跑出去一步。
桑橋就覺得自己整個人向下倒去,雙膝一軟,直挺挺的跪倒在了實木地麵上。
砰——
很沉悶的響聲。
桑橋一時間也分辨不清到底是這聲撞擊聲大,還是自己的心跳聲更大。
隻是眼前一片漆黑,耳邊傳來喧囂嘈雜的吵嚷。
他下意識伸手向四周抓了抓,卻什麼都沒能抓住。
這世界上傳播最快的是人言。
不知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還是臨時雜工將早上發生的事o在了微博上,沒有帶圖,隻有一段文字。
桑橋這名字這段時間簡直自帶熱度,reo剛在微博上出現的時候還隻有寥寥數人不相信的發出質疑。
等到了下午,一個像素很低的視頻被低調的放在了網上。
看上去像是從攝像頭中截取的,並不太清晰,但圖像中的人的確很像是桑橋。
不到三十分鐘。
桑橋暈倒
這個話題便已經被頂上了微博熱搜的前十名。
在上次公演之後桑橋終於擁有了不多不少的粉絲數量。
儘管在粉絲群體內部還能分成c粉和純粉,正蘇粉和泥塑粉;c粉又能分成將近十幾個隊列……
但是此時。
這些粉絲紛紛在節目官博下留言,要求官博及時告知或澄清關於桑橋的消息。
喂橋橋吃糖er:?事發從早上到現在官博就一直裝死?到底什麼情況不能說一下?
高舉粥蕎大旗:好擔心哭……不過我也聽說過好像橋橋的身體一直不太好……怎麼回事啊?
楚橋萬萬歲:我看到楚楚第一個衝上去的,讓我磕一口血糖,就一口qaq
莊輝今天發博了嗎:磕血糖滾行麼?橋橋是我家的!
官博依舊沒有發博,評論區□□味越來越重。
而就在此時此刻的總醫院急救中心內。
以易楚為中心的低氣壓蔓延在整個節目組裡。
距離桑橋被送進來已經過了快兩個小時,除了進進出出的醫生護士。
其他所有人的氣氛像是凝滯了般安靜。
大概又過了十幾分鐘。
一名頭發花白的醫生推開門,從急救室走出來,旁邊的護士立馬用毛巾為他擦了擦汗。
醫生解下口罩:“你們誰是家屬?”
全場一片靜默。
醫生臉色一沉:“沒有家屬在?”
易楚看到醫生這樣,心裡越發慌了:“對不起,聯係不上他父親,他父親推脫說暫時沒空過來。”
醫生臉色愈加難看:“其他呢?病人情況特殊,我必須要跟家屬麵談。”
易楚也顧不得周圍節目組的人還在場了:“他丈夫昨晚連夜飛外地出差了,來的路上我打過電話,最快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就能到。”
節目組其他人:“……”
節目組其他人:“???”
易楚這時哪還管得了彆人,他覺得自己已經離涼不遠了。
可能傅行舟回來第一件事就會把他先剁了。
他往前走了兩步,離節目組其他人遠了些,急匆匆的對醫生低聲道:“錢不是問題,請務必……”
老醫生直接打斷了他,麵色嚴肅:“錢當然不是問題。病人是藥物過量引起的心衰,這是你們拿多少錢都沒用的。懂我意思嗎?”
易楚:“……”
易楚怔了一下:“藥物過量?”
還沒等醫生回答易楚的話,人群那邊就傳來了一道倉促的腳步聲。
許其然撥開站在急救室門口的其他人,直直往醫生麵前跑了過來,喘了口氣:“您好,我是病人的經紀人。病人的情況我了解,他沒有家屬,特殊搶救的時候我可以為他簽字。這是他的法律委托書。”
許其然手裡有張已經遍布折痕的紙,在紙頁最末尾歪歪扭扭的簽著桑橋的名字。
那是還沒有學會明星花體字簽名時候的桑橋。
醫生確認了一遍委托書,又仔細打量了一番許其然,似乎斟酌片刻:“病人有長期的精神類藥物服藥史,這點你是否知情?”
易楚愣住:“什麼?!”
許其然看了眼易楚:“是的,我知情。”
醫生點了點頭:“稍後我們會為病人再次進行全身檢查,這可能涉及病人**。如果方便,請您跟我過來簽字。”
許其然猶豫了片刻,正要跟上醫生的腳步。
卻聽人群外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稍等。”
那聲音冷而冰涼,可仔細聽卻能聽出一種近乎陰鬱的緊張。
“他是我愛人,我來簽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