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重嵐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聽到對方冰冷的嗬斥,便手忙腳亂地想要快些爬起來,但也不知道是因為地上鋪滿了紅綢,還是她繡鞋總是踩到蕭羨棠的衣擺,又或兩者結合,一時難以爬起不說,反而是越是掙紮貼得越近,而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到了自己的腿根被有什麼炙熱抵住,嚇的她立刻停止了掙紮,抬頭看向對方。
那從來都是如潭深不見底的眸子也像是被今夜的月初給晃了一下,露出些許的茫然,但也隻是一瞬的事兒,蕭羨棠便抬手粗魯地將她推開。
穆重嵐十分尷尬,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不敢抬頭看蕭羨堂的臉,低頭偏又看到了不該看的地方,最後隻能悻悻然地扭開臉。
如果說此時的穆重嵐真的隻是剛剛及笄的年歲,確實可能不知道那代表了什麼,但她不是,她與蕭羨堂做了七年的夫妻,蕭羨堂但凡在府上都是歇在她房中,便是後來二人兩相厭的時候,他也不曾放過她一日,連小日子都要變著花樣折磨她。
思及此,穆重嵐心底憤憤嗔道,分明不是那重欲的,也不知那般貪歡是想折辱了誰?
“穆九,你還當真是一點羞恥心都沒有!”
這句話,蕭羨棠幾乎是在咬牙切齒,穆重嵐先是一楞,以為他是有了讀心術,但隨後順著他的視線才反應過來,原來他以為自己在看地上的酒壺,而聰明如他,將她方才的舉動回想一番,豈會不明白那酒裡是摻了什麼不該摻的東西。
“那個是……”
穆重嵐想解釋那藥並不是自己下的,但蕭羨棠豈會聽她解釋,直接將她扯到身前,壓於身下:“你不就是想要和我圓房嗎?我成全你。”
這下,穆重嵐徹底慌了,連忙喊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怎樣?”此時二人之間不足一指間隙,蕭羨棠的氣息惹得穆重嵐麵頰發熱,但還未等她想好該開口解釋,蕭羨棠已經先開了口:“還是說,你要告訴我酒裡乾乾淨淨?”
“我……”穆重嵐一噎,藥雖然不是她下的,卻是為了她,她哪有臉去說那裡麵乾乾淨淨。
見穆重嵐默認,蕭羨棠嘴角勾起嘲諷,白玉一般的手指從衣襟探入,稍微施力,穆重嵐便抖了抖,連忙隔著衣服按住了他的手。“等一下,我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麼。”
蕭羨棠沒有搭腔,隻是狐疑地看著她。
穆重嵐暗暗苦笑,這眼神雖然不及七年之後的淩厲,卻也看得出些雛形,自己當年真是瞎了眼,才以為這是個好欺負的主兒,甚至等到自己意識到對方招惹不得時,對方已經足以翻雲覆雨。
他是怎麼做到的,她不知,但她卻知在不久之後,他就會平步青雲,最終一躍成為大盛開國以來第一個異姓王,而穆家不過是他腳下一顆微不足道的墊腳石,自己也會被困在他的後院,一直到死。
不,她不要!
念頭興起,穆重嵐知道必須立刻改變此時的現狀,於是她冷靜了一下,近乎獻媚道:“你放心,我沒有要耍什麼手段,更沒有算計什麼,我是真的有事情要和你說,你先起來。”
蕭羨棠撐起一些身子,卻並沒有真正從穆重嵐的身上下去,手也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她的腰肢處輕撫,熟悉的前奏頓時將她嚇的魂飛魄散,連忙用手去推他,但手還未碰到他的胸膛,便立刻想起了這般做可能帶來的後果,頓時僵住了身子,開口勸道:“我知道你並不喜歡我,連這親事都是被逼的,不若你我和離,你要去尋你那表妹回來也好,另尋佳人也罷,我絕對不會再阻攔,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