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成墨見穆重嵐並沒有要讓自己幫忙的意思,隻好又將水桶提過來,然後跟著穆重嵐,隨時遞給她水瓢。
“小姐,您種的這些都是些什麼花?”蘇成墨跟了一會,看著那些綠蔥蔥的幼苗,不禁皺起眉來。
她此時是絕色坊的調香師,自然對各種花花草草涉獵不少,但是她卻意外地發現自己居然分辨不出腳邊的這些都是些什麼花的幼苗,一株兩株也就算了,幾乎全部都不認識,就未免太荒唐了些吧。
穆重嵐歪頭瞧了她一眼,解釋道:“這些不是花,全是些藥材。”
“藥材?”蘇成墨有些驚訝。
穆重嵐點點頭:“對呀。”
“您種藥材做什麼?”蘇成墨問道。
“做香膏。”穆重嵐回答道,見蘇成墨一臉的疑惑,便又解釋道:“就是把花草換成藥材,然後調成膏狀,塗抹在臉上或者頭上。”
蘇成墨蹙眉:“那豈不是和醫館的膏藥一般?”
穆重嵐失笑:“可以這樣說呀,不過還是有些區彆的,醫館的膏藥是病了的時候用,我想做的香膏是平時就可以用,像是珍珠,雪蛤,燕窩,何首烏這些,也是可以加一些到香膏裡,內服外敷嘛。”
“……”蘇成墨想象了一下將穆重嵐說的那些搗成泥狀敷在臉上,頓時感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了讚同。“就是不知道,這些東西能不能用調香的法子,若是損了藥性,就有些可惜了。”
穆重嵐歪頭想了一下,道:“我想試試看。”
蘇成墨看著穆重嵐,見她眼底滿滿地執著,便知道勸說是沒有用的,又想若是真的提煉出藥性製成可以治病的香膏,那麼他們的絕色坊多半是要在這大都打響聲名了,於是便咬咬牙道:“小姐若是想試試看,不如現在我們就去琢磨一下方子。”
“可以呀。”穆重嵐眨了眨眼睛,對於膏這種東西,大家的想法都還隻是停留在醫館中那黑黢黢的一大塊上,不過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在幾年後便會有海商帶回一種名為冰肌膏的東西,因為使用方便,這冰肌膏還會在大都盛行一時。
記得當時自己的那位七姐姐也提出過可以將藥材入胭脂水粉中用於養膚的想法,說叫什麼中草藥妝,隻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不了了之了,反而研究出了一種甚至可以遮蓋住胎記的遮瑕霜,使得很多麵容有些瑕疵的女子趨之若鶩。
那個時候,遮瑕膏是限量的,所以一瓶遮瑕膏在黑市中甚至被拍出幾千兩,甚至上萬兩白銀。
若是換成從前,穆重嵐一定會對那遮瑕膏比較好奇,不過現在的穆重嵐早就遊曆過江湖,身邊還跟著一個對易容術爐火純青的蘇成墨,所以她對遮瑕膏的興趣反而不是很高了,倒是對那個還未實現過的藥妝興趣不小。
穆重嵐與蘇成墨二人都是比較專注的性情,二人研究了一日,研究出了三個方子後便將甄有才給找來,將想要做藥妝的想法說給了甄有才聽。
甄有才一如既往地跳腳,覺得穆重嵐隻知道瞎折騰,連店裡都不知道看著一些,還問穆重嵐知道不知道這一陣子白露煢煢才賣出多少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