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太後可沒說的這麼直白,畢竟後宮不參政,這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所以她很含蓄的表示,她雖然批朱,但是並非是要奪權,而是采用先祖曾經用過的參建方式,也就是內閣會將大盛各地方遞來的奏折一一整理好,將集體研究後的建議寫在紙上,附在奏折的後麵,然後再遞到宮中,從而讓盛帝可以看不用花費那麼多的時間翻看奏折,便能知曉天下事,然後將自己的決策告訴太後,再由太後替他批朱,這樣他就有更多的時間養病了。
太後說的合情合理,完全一付愛子心切的慈母姿態,然而盛帝卻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這是太後想要插手皇權的一種迂回手段,便一頂不忍母後辛勞的大帽子頂了回去,直接扯出了起居注,也就是穆遠山,由他代為批朱。
這一決定,無疑將穆遠山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小山啊,在批奏折呢?”霍明昭走進來,拿起桌案上的一支毛筆,便用來搔弄穆遠山。
“……”穆遠山一陣無語,他與霍明昭的年歲比較之下,確實他要小上幾歲,但是若是說小許多,那也不對,可是霍明昭卻總是一付長輩的口氣與他說話,實在是……很惹人嫌。“霍相爺有事?”
“怎麼,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啊?”霍明昭沒骨頭似地靠在桌案上,若非是因為這桌案上擺的都是些奏折,輕易不得褻瀆,他怕是要一屁股坐上來。
“……”穆遠山看著霍明昭的舉動,很是頭疼。
霍明昭見穆遠山對自己明顯不怎麼待見,也不氣惱,反而是眼睛滴溜溜轉了一會,然後指著四周道:“看不出,這裡還挺氣派的。”
“這裡是聖上的偏殿,自然是氣派。”穆遠山淡淡地說道。
他雖然代為批朱,但是卻並沒有單獨的辦公府邸,依然是在盛帝的宮殿偏殿之中。
其實,按說他這裡該很安靜的,可偏偏霍明昭與盛帝的關係好的詭異,一點都不像是君臣之間該有的模式,所以霍明昭會出現在這裡,也是常有的事情,這讓他十分的苦惱。
霍明昭聽了穆遠山的話,嘿嘿一笑:“小山,你可彆跟我說,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
“你真覺得聖上隻是讓你代為批朱?”霍明昭壓低聲音,沉沉地說道。
穆遠山眸光閃爍了下:“左相爺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明人不說暗話,小山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霍明昭嘿嘿笑著。
穆遠山卻沉下了臉:“左相爺的意思,下官是真的不明白。”
霍明昭眯起眼睛,見穆遠山是真的惱了,便拍了拍穆遠山的肩膀:“莫惱,莫惱,本相不過是與你說笑罷了。”
“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希望左相爺以後還是莫要開這等玩笑的好。”穆遠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