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昭覺得,穆遠山這個人彆說三元及第的狀元爺沒直接進翰林院很奇怪了,就是他被驅逐出大都的這件事情,就已經足夠蹊蹺,畢竟但凡世家都是要臉麵的,講究的是一個家醜不可外揚,那穆家人卻因為那麼一點小事將一個嫡係庶房給攆了出去,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暗箱操作的。
還有一個事情,很奇怪,那就是穆遠山的娘子。
他們查了那麼久,居然對穆遠山的娘子僅僅隻是寥寥數句的描述,大致說明其是宮中寧妃娘娘同族支係一庶女,連其相貌身段等等,都楞是沒有幾個人知曉,按說能生下穆重嵐這麼一個絕色美人的女人,斷然也是個絕色美人,這麼一個絕色美人卻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不是很奇怪嗎?
眼睛轉了轉,霍明昭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藏在迷霧之後,但是他卻不知道怎麼撥開這層迷霧,隻能將此事記下,想著改日尋穆遠山詢問一二,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又是幾日,盛帝龍體見好,穆遠山也變的炙手可熱起來,不少打聽盛帝情況的大臣見宮人那邊不好打點,便尋到了他,塞上一些銀子,總能得到些許的暗示。
“穆大人,不知這兩日,這上頭的天,是否晴朗?”穆遠山行色匆匆,一個大臣急走幾步,挨近了穆遠山身側,低聲詢問的同時,與穆遠山袖子相疊,一塊價值不菲的東海珠送了過去。
穆遠山眉眼一彎,腳下卻不停:“當是萬裡無雲萬裡天,但天有不測風雲,瞧這天色,也恐有急雨,大人還要當心才是。”
那大臣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露出感激之色:“原是如此,還有勞穆大人告知了。”
“大人客氣了。”穆遠山笑盈盈地說道。
因為本就是隱蔽之事,所以二人都沒有繼續多言,那大臣迅速退後,然後轉身回去。
穆遠山扯了扯嘴角,正要將手中的東海珠收起來時,就被擒住了手腕。
他扭頭一看,正是護國大將軍秦敬宗。“原來是護國大將軍,不知秦大將軍有何事?”
“你身為聖上跟前起居注,居然收受賄賂,不覺得不合適嗎?”秦敬宗咬牙切齒,說的很委婉,原本按照他的性情,發現這等齷齪之事,應該是破口大罵才是,隻是此時朝堂上下氣氛詭異,他的娘子薑玉媼說他不善與人鬥心機,便叫他每每下朝早些離開是非地,以免惹得一身腥臭,也不要與人交惡。
但是,今個一早,他還未出門,她突然叫住自己,說讓自己與這穆遠山打好關係,結果……關係打沒打好不知道,撞見他收受賄賂,透漏了盛帝安康卻是明了的。
穆遠山眯起眼睛,暗道:不合適?他身為起居注,不跟在盛帝跟前,跑前跑後收奏折,本來就不合適了,還差這一件?
“秦大將軍說笑了,這東海珠本就是穆某人的把玩之物,是曹大人前些日子借去一觀,今日送還罷了。”
“你胡說。”秦敬宗瞪圓了眼睛看著穆遠山,不明白他怎麼會這麼睜著眼睛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