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某人有沒有胡說,秦大將軍大可以去尋曹大人一問究竟,看看這東海珠是否是他借去的。”穆遠山笑著回道。
秦敬宗臉色漲紅:“我若去問,他定然不會說實話,你們還可能早就有串通好,我問不出什麼的。”
穆遠山一聽這話,心中便是一樂,暗道這秦敬宗雖然耿直,但是好歹也是在朝堂上舉足輕重,又混跡多年的武將,對一些私下的勾當,也不是完全不懂嘛。
不過可惜了,今個若是在自個麵前的是他那娘子,還可能會說得出什麼讓自己反駁不得的話來,換成這隻知道行軍打仗的秦敬宗,他還真不懼。
於是,穆遠山清了清嗓子:“秦大將軍,您到底要怎麼才肯信這東海珠是我穆某人的,莫非您要像那街市上蠻不講理的婦孺一般,讓穆某人喚它一聲,若是它不應聲,便非是我穆某人所有之物?”
“我才沒有這麼說。”秦敬宗立刻說道。
穆遠山挑眉:“那敢問秦大將軍是什麼意思?”
“我……”秦敬宗一時語噎,他本來就不善口舌之爭,遇到一些擅長言語的就會捉襟見肘,何況穆遠山這種口舌厲害的。
就在秦敬宗急的額頭上冒出細細冷汗,穆遠山笑眯眯看著他,一付不著急的表情時,霍明昭打二人身後冒出來,往他們二人肩膀上一拍,笑眯眯地打破了二人之間的沉默,也算是打了個圓場。“二位大人這是在說什麼悄悄話呢?”
“沒……沒有。”
“沒說什麼,不過就是秦大將軍突然興起,與下官討論起今日的天氣,下官認為今日當是萬裡無雲萬裡天,但天有不測風雲,瞧這天色,也恐有急雨,讓秦大將軍當心被急雨淋著,秦大將軍卻覺得下官多慮了。”穆遠山笑著說道。
秦敬宗瞪大眼睛看向穆遠山,一臉的不敢置信,畢竟他還真沒想到穆遠山會將他方才說給曹大人的話再說一遍,還說的這麼理所當然。
霍明昭其實早就在了,對於穆遠山與秦敬宗二人之間的爭端,他並非全然不知道,見到穆遠山這般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不但沒像秦敬宗那般惱火,反而覺得十分地有趣。
其實,從調查來看,穆遠山原本並非是什麼貪財之人,而是個十成十的書呆子,遠沒有現在半分圓滑,若不然也不至於會以三元及第的狀元爺的身份被貶去那種窮鄉僻壤,甚至窮到連自己的小女兒都給凍風寒了,也付不起藥錢了。
或許,就是因為有穆重嵐被燒傻這件事情在先,穆遠山才會變的如此財迷了吧,這麼一想,霍明昭瞧見穆遠山此時這般貪財模樣,才會不但沒覺得他可惡,反而有種淡淡的憐惜。
想想看,原本多好的一個清官苗子啊,居然被逼成了這樣,不過幸好雖然貪了一些,卻還是個能乾實事的好官,遠比那些自以為很清廉卻沒有功績的所謂清官好太多,而且貪一些也沒有什麼不好,至少不會有事沒事撞柱子死諫什麼的,那才是真讓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