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池嘉良說要先去府衙那邊,對隴銅縣的事情暫時不作理會,竇興祖一下子急了:“池大人,您有所不知,那蕭羨棠並非善茬,他……”
“行了,彆說了,越說越離譜,竇興祖,你好歹也是當了那麼多年的縣丞,連個奶娃娃縣令都拿不下,你還覺得不夠窩囊?”池嘉良沒好氣地說道。
“……”竇興祖聽出池嘉良言語中對蕭羨棠的不看重,還想再解釋一下,讓池嘉良明白蕭羨棠不是什麼簡簡單單的角色,這件事情根本耽擱不得。
然而,很明顯池嘉良對竇興祖的話並不怎麼相信,因為竇興祖將蕭羨棠說的太無所不能了,所以對竇興祖的大驚小怪很不滿意,甚至覺得竇興祖是少見多怪,或者是為了讓他不怪罪,刻意深化了蕭羨棠的本事。
竇興祖何嘗沒看出池嘉良對他的態度,所以竇興祖的心地是十分的不自在,他心中暗想,池嘉良這是沒與那蕭羨棠對上,哪天真遇上,被蕭羨棠算計一次,就知道什麼叫“大驚小怪”了。
“那蕭羨棠雖然還年輕,但是卻不是那麼好招惹的,池大人改日見了他一次,便知道了。”
“我也不是不曾見過他,你就彆再說了,先跟我去州府那邊,這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若是錯過了,以後也彆怪我沒提攜你。”池嘉良沉著一張臉,竇興祖算是他的下線,給他不少的“孝敬”,所以他對竇興祖十分照顧,但是若是竇興祖這麼一直不識抬舉,他就懶得再搭理竇興祖了。
竇興祖滿心焦急,隻覺得放縱蕭羨棠做大便是養虎為患,但是看到池嘉良的態度,便明白池嘉良絲毫沒將自己所說的話不當回事,一心隻在欽差大臣的事情上,也明白自己再繼續說下去,池嘉良就要惱怒了,所以竇興祖也不好繼續說什麼,隻能悶悶地跟在池嘉良身後,跟著池嘉良去了州府府衙那邊。
池嘉良帶著竇興祖到府衙的時候,府衙已經聚集了很多的官吏,那新來的欽差大臣早已經是喝的醉眼醺醺,指著一群衣著暴露的歌姬,正在笑念著些自己臨時想出的詩句,端的是狗屁不通,押韻都沒有,卻還有一群捧臭腳的官吏在那連連叫好。
竇興祖抬頭看了一眼,那欽差大臣摟著那個歌姬正是這州府赫赫有名的花魁牡丹,不由地暗暗咂舌,心道這知府田建弼還真是下了血本了,畢竟這鹽州誰不知道,那花魁牡丹前些日子已經是知府田建弼的外室了,這將自己的外室都喊來陪酒,還當真是……
因為知府田建弼正在與欽差大臣說話,池嘉良也不好把竇興祖往人前帶,便帶著竇興祖在人群中繞了幾圈,一邊和人攀談,一邊尋找著攀附關係的機會。
很快,他便發現監州楚承望走了進來,或許是因為剛剛進門的緣故,身邊還未有大小官吏圍繞,於是便大喜過望,連忙帶著竇興祖迎了上去。
“楚大人。”池嘉良走了過去,對著楚承望討好地說道。
鹽州官職齊全,繁瑣官吏十分之多,不過知府之下有實權的官職卻是不多,比如知府田建弼之下是州同柴永昌,柴永昌分掌米糧、抓捕、江海防線、水利等等,官品從六品,之後便是楚承望這個監州,掌管兵民、錢穀、戶口、賦役、獄訟等州府公事,有監察官吏之權,所以官品固然不及州同柴永昌,地位卻著實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