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這般做,怕是有辱斯文。”燕鴻信委婉的開口說道。
穆重嵐皺著眉:“夫子說,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你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我本來養活那些女人和小孩子就很難了,現在多你們三千個吃白飯的,不守城門要銀子,怎麼吃飯呀?”
燕鴻信臉色古怪,他雖然讀書不多,不過也知道“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裡的“小人”的意思,不是指小孩子啊……這穆阿九貌似是官家女子,還是正兒八經的知府之女出身,怎麼能白字成這般呢?
“可是……”
“彆可是了,蕭羨棠都說了,大丈夫成大事不拘小節,眼下除了打劫,好像也沒有什麼比守城門更賺錢的生意了。”穆重嵐滿是鬱悶地說道。
“……”燕鴻信暗想,你這不就是在打劫嘛,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其實,我是有打算買一批馬的,過些日子你們守門煩了,大不了咱們去扮馬匪搶海盜去,蕭羨棠說了,這鹽州啥都不多,就是假海盜和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多,咱們就當劫富濟貧了,畢竟咱們那麼窮。”穆重嵐說到後來,竟然開始喜氣洋洋。
燕鴻信嘴角抽了抽,想說劫富濟貧不是這麼用的,但是轉念一下,若是能去搶那些假海盜,好像還蠻不錯的樣子。
“不知,蕭夫人可有什麼計劃?”燕鴻信試探著問道,他怕穆重嵐就是一時興起,根本沒有什麼計劃。
穆重嵐一見燕鴻信如此“上道”,便哥倆好的勾肩搭背起來:“蕭羨棠說州府那群老東西背後有海軍,暫時不好招惹他們,所以咱們就在這城門守著,瞧瞧打這路過的哪個縣油水最足,就去搶哪個縣。”
燕鴻信:“……”
也就是說,這位是一點計劃都沒有啊……
燕鴻信咳嗽了一下,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突然感覺小腿肚刺痛,還未搞清楚發生什麼,便腿軟跪了下來,扭頭一瞧,赫然看到黑著一張臉的蕭羨棠背負著手站在二人身後,頓時又是一陣頭皮發麻的感覺。
他是被迫勾肩搭背的好不好,這蕭小縣令講不講道理啊。
“怎麼樣?”蕭羨棠走過來,問穆重嵐。
穆重嵐咧嘴笑了笑:“我這還沒開張呢。”
說完,穆重嵐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等我種的糧食收了,我就有銀子了,那個時候,就不用再占著這城門了。”
“我不差這點銀子,你也不必拋頭露麵在這守著,讓他們守著就是。”蕭羨棠說這話的時候,瞥了一旁杵著的燕鴻信,有些埋怨的味道。
穆重嵐傻傻地笑了笑:“其實現在沒多少生意,又不是農忙,我也沒多累的,守著也沒什麼,倒是你,我瞧著你已經好幾日沒好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