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俘虜嗎?他們連投降的俘虜也要殺嗎?”環抱手臂的州府士兵驚訝地問道,一般來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兩軍戰後,不殺戰俘,這是不成文的規定,大家也都是這麼做的。
“你以為呢。”那個州府的士兵一臉的苦色:“我聽說,那定海軍現在怕是已經著了魔怔,不但變的弑殺無比,還有魔神相助,百戰百勝,咱們這些人,等他們打過來,肯定是都要被殺死的。”
聽他說完這話,那環抱著手臂的州府士兵差點沒嚇的哭出來:“我不想死,我娘親還在等我回去,我們家就我一個獨苗,還等著傳宗接代呢。”
聽到這個抱著手臂的州府士兵這麼說,又一個州府士兵插嘴進來:“嗤,等你傳宗接代,你家裡還叫你來當兵,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能怎麼想,我家裡當初叫我來州府這邊當兵,是我老舅幫忙托了關係的,說是沒有什麼危險,還能拿軍餉,我才來的,誰能想到……誰能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那些定海軍的家夥,真是太可惡了。”抱著手臂的州府士兵說完,便開始抹眼淚。
他當初來到州府當鹽州州府護衛兵的時候,並沒有定海軍暴亂的事情,所以他平時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忙,隻是一天天的熬日子,然後等著發軍餉,帶著所發的軍餉回去,讓自己娘親開心開心。
然而,現在卻出了定海軍暴亂的事情,他們這些走後門進來的新兵蛋子,也被迫的參與進來,當時和他一起來的同村有好幾個,現在,就隻剩下他一個還活著了。
所以,他現在真的是恨透了無緣無故發起內戰的定海軍。
起初說話的那名州府士兵,在聽到那個正在抹眼淚的州府士兵的話,想起之前,自己也確實過了一段很安逸的日子,現在卻要每天提心吊膽,甚至夜不能寐,就是擔心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到了陰曹地府。
“咱們能不能逃出去?”一個一直沉默的州府士兵,突然開口問道。
他的這句話一出,原本還算“熱鬨”的船艙,頓時安靜了下來,然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個提出這個想法的州府士兵。
那一名州府的士兵,顯然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會引起那麼多的人關注,當下還變的有些拘束起來。
“有什麼不對嗎?”那名州府的士兵問道。
一名年長一些的州府士兵嗬斥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那名州府的士兵噎住,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那名年長的州府士兵臉色古怪,其實他心裡也在想是不是該逃走的事情,隻是在心裡想,歸在心裡想,說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喝斥了那名胡說的州府士兵,許久,船艙裡都是安靜的,也不知道是誰弱弱地提了一句:“其實,若是能逃走的話,誰又想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