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1 / 2)

謝遷並不知道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碰到林嶼霽。

他和這些外校的體育生不和很久了。

之前因為搶地盤的事情有過不少衝突和爭執,甚至還隱約有要鬨起來的地步,最後還是陸晏時建議他以更加公正和平的方式解決,所以才演變成了那一場比賽。

這也是當時謝遷邀請陸晏時去參加的原因。

但這些人一點也不講道理,哪怕輸了也一點沒有原則的想要毀約。

他們以因為在京大比賽,所以有內幕為理由,再一次搶占了他們的場地,甚至光明正大的把他堵在這裡,因為那天他的那個挑釁手勢。

謝遷早就說過,他並不怕這些小混混,打架這種事情他怕過誰?

所以這群人找上他的時候,他想也沒想就硬氣的來了。

隻是沒想到剛好會碰上路過這裡的林嶼霽。

男生身形偏瘦,帶著口罩,露出的眼睛帶了點水汽,纖細的睫羽輕輕扇卷,加重了他身上柔弱的氣息。

一看就是需要被人保護的弱勢群體。

謝遷並不想牽連無辜的人,隻是還沒等他開口說話,便聽到他清冷冷的聲調:“抱歉,麻煩讓讓,我和他不熟。”

謝遷:“……”

嗬嗬,當時送東西的時候怎麼不這麼說?

謝遷壓下心中略微升起的不滿,但到底仗義,沒打算牽連無辜的人。

謝遷同樣冷著臉,眉眼桀驁,語氣有點衝:“不認識,讓他趕緊走,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能不能趕時間搞快點,我急著吃飯。”

他那拙劣的演技隻會讓人以為他們關係不錯,所以想要掩飾。

但原本他們就沒有半毛錢關係。

林嶼霽嚼碎了最後一口軟糖,麵無表情地轉頭看著他。

謝遷:“……”

很不領情的一個眼神。

果不其然,刺青男將煙頭丟在了地上,板鞋輕抬,而後重重碾了一腳,“走個屁。”

謝遷受到了林嶼霽嚴重的眼神侮辱,他冷著臉,“張彪,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張彪吊兒郎當地抬了抬腳,而後重重的將腳邊的易拉罐踢了出去,“就許你們這群人他媽的有錢人會羞辱人——”

鐵罐子與不平整的石頭地麵以極快的速度摩擦,在空蕩蕩的巷道內發出長長的一聲巨大的“呲啦”轟鳴,餘音繞梁,一刹那震懾了輕薄的耳膜。

“你算什麼東西——”張彪啐了一口,“敢他媽的搶我的地盤?”

林嶼霽捂了捂耳朵。

有點吵。

謝遷倏然拔高了音量:“什麼叫你的地盤!那是我們籃球隊先發現的地方!”

另外一人插嘴道:“那個小區離我們學校近,當然是我們的。”

謝遷冷然道:“又不是你家的。”

他淡淡地輕嗬了一聲,譏諷道:“當初答應打球賽決定勝負的也是你們,現在技不如人輸了就開始反悔,出爾反爾,你們又算是什麼東西?”

“比賽所有東西都是你們京大參與的,計分都是你們自己搞的,鬼知道有沒有內幕!”

“你們還故意踩傷了我們兄弟呢!”

那天比賽對方確實有不慎摔了的球員,但球場上這種事情是說不清來龍去脈的。

所有人都會為自己那方說話,又沒有留監控,當然是各執一詞,無法辯解。

謝遷擰眉:“他自己失誤受傷關我們什麼事情,我們京大的人可不像你們這種地痞流氓。”

這話音一落,兩邊的氣勢都變得洶湧起來。

謝遷一直有一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嘴。

林嶼霽再一次見到了此刻謝遷似乎想一個人展現個人英雄主義的傻白甜想法。

所以,就是因為一個原本本就不屬於兩邊球場,然後就開始莫名其妙以籃球賽爭奪起了使用權,最後還是沒能妥協,以至於這事發酵成現在這樣?

林嶼霽有點無語,有沒有搞錯啊,這地屬於第三方好吧。

林嶼霽道:“你們為什麼不分時間段使用。”

他突然插嘴的建議讓謝遷一愣,男生口吻中帶了一點輕微的嫌棄。

對麵的一群人也懵了一下。

張彪猛地抬手拍了下發愣的小弟,“彆他媽被這群人繞進去了,忘了我們來的目的了嗎!”

他表情意味深長:“強子都被他們惡意整進醫院了,不賠點醫藥費怎麼都說不過去吧。”

張彪道:“你們兩個,一人五萬。”

謝遷上下都是名牌,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至於這個看起來就像是個窮鬼的馬子,聽說他學習挺厲害,長得還好看,這點錢肯定是有的。

所以這群人一開始就並不是因為地盤的原因吧,而是單純想要敲詐而已。

謝遷目光冷如冰塊,語氣由內而外的嫌惡:“一分錢也沒有。”

謝遷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在他頭上動過土。

謝家家大業大,一般人當然也不會敢動他,但市井裡遊走在黑色區域的這群人可不懂這些,他們隻知道這個傻乎乎一個人跟著他們過來的傻白甜是條可以勒索的大魚。

謝遷下意識擋在了林嶼霽的前麵。

他不喜歡那些人看向林嶼霽的眼神。

周圍的人圍的更緊,徹底堵住了離開的路,上上下下幾乎穿透衣領的目光讓人發自內心的厭惡。

謝遷不懂這樣的窺伺意味著什麼,但林嶼霽看懂了。

那種下流的、讓人憎惡而倒胃口的眼神,事實證明,原書作者寫壞人真的有讓人很惡心的一手。

這樣的眼神林嶼霽見過很多次。

無父無母的孤兒任人挑選的時候總會碰到糟糕的挑選者,當然,那是小時候的記憶,單身清冷的研究員也有被壞人這樣盯上過。

林嶼霽勉強記得十分鐘前自己告訴自己的乖學生人設。

他拍了拍擋在前麵的男生的肩膀,示意他讓開。

和以往在隊裡和兄弟的接觸不同,對方的手很白,很細,動作也輕飄飄的,撓癢癢似的,離得近,還有點淡淡的木質香。

謝遷愣了一下,挪了半步。

林嶼霽滿意地對他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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