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場聚會, 因為舉辦方被人惡意……額,玩笑過度臨時出現了一點小小的紛亂。
服務員聽了消息,笑容微滯。
林嶼霽和服務員說完情況, 又給秦洋和方駱發了消息,說會自己直接離開。
他來的時候特意找了借口和舍友分開, 就是打算方便行事,也是避免萬一被發現還牽連無辜。
服務員收到好心人的告知之後,緊急和主管聯係, 一群人轟轟烈烈的趕去了洗手間。
林嶼霽低頭打車的時候沒看路, 差點被路過的要去看熱鬨的人撞到。
他剛一抬頭, 隻看到往這擠過來的路人,身體被人攬住, 半攔半抱地往裡挪了位置,腦袋撞到了結實的肌肉, 沉木的濃鬱裹著在周圍。
男人明晰的下頜線如似他此刻沉冷的表情, 彰顯出一分鋒利。
他身上帶著步履匆忙的晚風薄涼, 周身氣質沉靜, 語氣堪稱冷凝:“剛剛在做什麼?”
謝知聿目光落在他頸上, 看見上麵遺留的痕跡,環在他腰間的手無端繃緊。
他聽到了前不久從洗手間回來的那個男人的驚歎。
江明野被壓在牆上,動手的還是一個吸血鬼妝容的白襯衣男生,像是在玩什麼情趣。
男生臉上的十字架圖案和身上的白襯衣讓人沒有辦法遏製住聯想。
林嶼霽被他盯著有點心虛。
謝知聿像是在因為他劈腿出軌彆人而難掩那種怒意和冷然,甚至是有點難過和不高興。
這個比喻有點不恰當。
林嶼霽驅散了亂七八糟的想法,板著臉道:“有點矛盾私下解決而已。”
這什麼年紀了還和人打架,林嶼霽覺得說出來有點丟人。
他繞開這個話題,主動發問:“你怎麼在這?”
謝知聿有點沉默,“陸則桉說你在這裡。”
林嶼霽有點意外。
但想起來上一回確實是謝知聿主動帶他玩了那一次, 大概是因為這個陸則桉給他發了消息。
那繞開的話題又被那道冷冰冰的聲音扯了回來:“林嶼霽,你剛剛在做什麼。”
這家夥是複讀機嗎?
林嶼霽掃了眼亂糟糟的人群,握著他的手腕,“先回去再說。”
他完全沒有發覺自己現在的動作多麼親昵。
男人單手搭在他的身上,大掌透過淺薄的襯衫,貼上細膩的肌膚,帶了一點滾燙的氣息。
他沒有避開,甚至帶了點主動,握住了他的另外一邊手。
謝知聿反應過來,先一步克製地鬆開了觸碰到細腰的手。
林嶼霽還牽著他,見他有點遲滯,手上用了點力示意:“快點。”
謝知聿視線落在肌膚相親之處,無聲抿了下唇,最終還是沒有叫破,任由他牽著自己。
酒吧出來到停車的地方不長,很短的距離,林嶼霽上車的時候鬆開了他。
1分38秒。
林嶼霽坐上副駕駛時,謝知聿還站在原地,看著酒吧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謝知聿上車的時候還有點沉默。
林嶼霽想起他剛剛的停留,“落東西了?”
謝知聿:“沒有。”
他沉默了兩秒鐘,看到林嶼霽側頸的傷口時,手腕上的熱度又冷了下去。
“林嶼霽。”他再一次重複,“你剛剛在做什麼。”
謝知聿確實有著科研人員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執著。
林嶼霽勉強坦誠:“和人打架,不許多問細節。”
謝知聿沒再說話了。
他視線還緊緊貼在那咬痕顯眼的頸上,抿著唇,目光很暗。
林嶼霽這樣回去大概率秦洋也會揪著他問東問西,秦洋可沒有謝知聿這樣聽話,說不許問就不問。
他偏頭看向謝知聿,男人視線同時移開。
林嶼霽瞄了一眼表情沉靜的臨時司機:“謝老師,今晚借住一下你家。”
謝知聿嗯了一聲。
看起來還是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應該是他又打架所以不是很高興。
林嶼霽又道:“下次我儘量不用暴力手段解決問題。”
謝知聿語氣未變:“嗯。”
林嶼霽說完,又低頭給宿舍群回消息,他平時偶爾也會不在寢室,回家住。
秦洋以為他和以往一樣,還特意說幫他和林父林筱語打聲招呼問好。
林嶼霽也沒有細說,隻是沒有再回。
到達謝宅的時候有點晚了,謝遷住校基本上不會碰到人,謝星辭小朋友這個點也睡了,大房子內非常安靜。
林嶼霽找了卸妝水胡亂把臉上的妝容抹乾淨,取了一次性內褲的外賣,又從謝知聿的衣櫃裡搜羅了一條白T恤。
林嶼霽以前在謝知聿家的時候經常這樣乾,謝知聿的衣服要寬大些,沒帶自己的衣物,就剛好可以拿來當平替睡衣。
洗完澡,謝知聿還沒有上來。
他剛回來的時候有點餓,讓他幫忙找點吃的,怎麼要這麼久。
林嶼霽踩著拖鞋下樓,見到他還在廚房。
謝知聿背對他,手邊的桌台上放著麵條的包裝袋和切好的菜肉,看起來食材很豐富。
男人肩寬腰窄,後背寬闊,站在廚房那一角,高大的身影遮了大半的雙開窗口,背影裡都寫滿了沉穩,哪怕隻是倒點佐料,都帶著某種嚴謹和時間的精確。
謝老師做飯不錯,他未來的伴侶應該挺有口福的。
林嶼霽記得他對同性非常抵觸……也不知道他會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桌上的手機震了震。
林嶼霽轉回視線,低頭看了看,是秦洋。
秦洋:【哥,伯父中秋也在家嗎?】
過幾天就是中秋,學校也會放假。
林嶼霽想起來之前答應了秦洋讓他今年也過來包月餅來著。
林嶼霽:【不一定在,看看爸爸會不會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