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聿聽話地上了車,這才回了一個字:【嗯。】
男人坐在車上,臨走前看了一眼還沒飛離的鳥,心中還是忍不住忐忑地思考:
六個願望的賭博也不知道夠不夠換了一隻家養的鳥。
看到論壇有人回複門口的邁巴赫已經離開,林嶼霽這才滿意地退出。
方駱不在寢室,一進門,屋裡沒有風,到底還是比外麵要暖和一點,林嶼霽開了暖氣,一回頭,便見秦洋直勾勾地站在他身後盯著自己看。
秦洋沉默了一路,回了寢室,似乎是做好了心理建設,情緒恢複如常,沒了蔫了的茄子一樣的沉悶。
他語氣幽幽道:“綠籮幾天沒有哥澆水,已經快死掉了。”
林嶼霽一懵,繞過他身側去陽台看了一眼,土裡還有一點濕潤,顯然是不久前有人照顧過。
他不在寢室這幾天,可是專門找方駱幫忙照顧的,答應秦洋的事情林嶼霽還是認真記在心裡的。
林嶼霽摸了摸嫩綠的小葉子,瞥了他一眼,“方駱有幫忙澆水,這不是已經長新的了?”
秦洋悶悶不樂道:“它就喜歡哥喂的水,彆人的不行,反胃。”
林嶼霽:“……”
林嶼霽板著臉,賞了他腦袋很輕地一巴掌,“出門穿好衣服,智商都要凍成植物水平了。”
秦洋盯著笑意盈盈的男生,視線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圈,又問:“哥這麼多天夜不歸宿都是睡在那誰家裡?一張床?”
林嶼霽:“……就兩個晚上。”
秦洋便不滿道:“身為哥最好的朋友,哥都沒有和我睡一起過,還嫌棄我占地麵積大。”
林嶼霽:“……”
寢室這麼一張小床,睡一個人都擠的慌,兩個大男人沒事乾擠一起乾什麼?品位艱苦歲月?
林嶼霽看穿他的意圖,把他挪過來的枕頭丟了回去,義正言辭地拒絕:“彆想。”
秦洋耷拉下了腦袋,林嶼霽沒理,看了一眼桌上的蛋糕,轉移了話題:“買了什麼。”
秦洋不想承認自己酸的像顆檸檬,牙口心裡都充斥著不爽,如果不是沒有正當的理由,他恨不得當晚拉著哥一起去外麵開大床房睡覺。
學校這破床板怎麼平時都看上去一幅馬上退休的樣子,關鍵時刻卻從不派上用場!
林嶼霽並不知道秦洋陰暗的想法,從袋中取出裡麵的東西,又有點意料之外的愉悅。
秦洋每次買吃的都能剛好買到他喜歡的。
男生眉梢都洋溢著一點驚喜的歡愉,大大方方地展露在外,唇角輕揚,輕快的氛圍也一並傳染給了一直關注他的旁人。
秦洋瞬間揚眉吐氣道:“我就知道哥喜歡這一款。”
誰能比他更了解林嶼霽,更能讓他開心呢?
林嶼霽拿著叉子刮了一口,放進嘴裡,甜膩的滋味充盈口腔,讓人忍不住掀起唇角。
秦洋道:“哥很偏愛甜食。”
奶茶要全糖,糖果的口味也是甜度偏高,牛奶衝泡也要足夠甜才好喝。
一般人不會有這樣濃重的嗜甜偏好。
秦洋有著很強的好奇心,對於很小的細節都會忍不住發問。
林嶼霽舔去唇瓣粘上的奶油,隨便就道:“小時候沒怎麼吃過,忘了誰了,給過我一個糖,告訴我吃糖能讓人開心,我就一直記得那個味道。”
糖果還是葡萄口味的,送糖的人是當時來孤兒院領養小孩的父母,林嶼霽當時性格還是院裡最不討喜也是最孤僻的那一個,沒有被選上,人家約莫是看他瘦巴巴的看著可憐,就順手給了他一個糖。
上輩子的事情了,林嶼霽並不想過多描述,所以隻是含糊了幾句。
在很多時候,林嶼霽都格外隨和,但真正觸及某些話題時,他隱私感也極其的強,這樣的邊界是將朋友一並杜絕在外的。
秦洋輕輕抿了下唇,也沒有敢再細問。
林嶼霽給他投喂了一口,而後便放下叉子。
室內的暖氣逐漸濃了起來,溫度也上去了,林嶼霽摸了摸還纏在脖子上的圍巾,解開,側身放回自己的位置。
脖子處束縛感消失,倒是輕鬆了很多,玉一樣白的脖頸細長又好看。
秦洋目光微移,將要挪開時驟然停住。
男生側頸之前的咬痕消失的所剩無幾,如今卻是多了一點彆的紅色痕跡的殘餘,還未消失完全,足夠讓人警醒。
“……這是什麼?”
秦洋聲音中近乎冷酷地壓製住了潛藏的疑問。
……是吻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