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姐的乾事提前通知了蕭楠前往大帥府的時間。
就在蕭楠的院子整修好後的第二天的午後。
一般的仆人沒有隨意出入蕭府的特權,必須要出入牌子,而那個牌子隻有蕭家少爺有權發給自己的幾名貼身侍從。
蕭楠有四塊那樣的牌子,分配給了阿承,婉月,美蘭,第四塊牌子就給了小方。
小方這貨真的膽大,他拿了牌子後,竟然悄悄在昨晚去了王家查看,並把他看到的景象回來稟告給了蕭楠。
讓人驚訝的是,他這麼一來一去的,竟然還沒被王家的人發現。
據他所說,那個丫鬟被割了耳朵,抬回王家後,驚動王家的十幾戶人家,王家在此地生根發芽,已經幾十年,現在儼然是個大家族,算是當地的地頭蛇宗族勢力了。
王家的人素來爭狠鬥勇,欺淩彆人慣了,就算是城中的權貴,若是勢力弱些的,也要讓他們王家三分,更不用說那些個小市民做生意的,隻要市集上聽到王家的人來了,就都嚇得不敢營業。因為他們王家的人往往成群結隊出門,收取保護費,美名其曰“幫助治安費”,巡捕房也不敢動他們,他們又會跪舔蕭家,在當地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那個丫鬟,王小琳還不是一般的身份。她是王家這一代宗族長的長女,在族裡比惡霸王三的地位還高很多。她被送進蕭家當仆人,大抵也是想走小慈那個路線,隻是她在家裡任性蠻橫慣了,在蕭家又隻是做一個低級的女仆,是以天天怨氣衝天的,也不招主子喜歡,被一路貶職,最後去了最下等的洗衣房。
當然她這種人,在哪裡都不安生,在洗衣服也是對彆人頤指氣使,甚至害了一個大肚子的孕婦。那孕婦因為懷孕七個多月突然流產,現在躺在床上都動彈不得。
那位呂管家,也許是收受了王家的賄賂,又把這丫頭弄到了蕭楠的院子裡,心想著這下她起碼能和蕭家的少爺近距離接觸,也有機會雞犬升天。誰知道她那麼沒眼色,高不成低不就,又嫌棄蕭楠是不受寵的十三少,第一天就頂撞蕭楠,又好死不死遇到了那個心狠的小方,於是便徹底現世報了。
被割了耳朵的她哭天搶地,很快發起了高燒,奄奄一息隻有半條命,王家族長眼看這孩子是廢了,就算是好了,也是個沒有耳朵的殘廢,不要說嫁給富家少爺,嫁給平民估計都沒人敢要了。
族長對這個獨生女素來溺愛,不切實際的認為自己女兒容貌天下第一,又聽信了算命的諂媚話語,認定女兒將來一定非富即貴是皇後的命格,
眼看王家攀龍附鳳的希望毀於一旦,族長肚子裡這口惡氣簡直要把他的五臟六腑都給燒成灰,經過詢問抬來女兒的人,他才知道,竟然是那個最沒用的瘸子十三少下的毒手!
王家和蕭城裡其他人家還不同的是,由於王家的人常年混跡在蕭府的底層,對於一些八卦挺了如指掌的,彆的人家都以為蕭府裡隨便什麼少爺太太出來都是地位嚇死人那種。而王家卻深諳,哪些少爺得寵如同太子,哪些少爺就是個沒人疼的地裡小白菜。
要不怎麼王三敢那麼膽大搶十三少的院子呢?
既然族長的侄子王三都曾經給蕭楠一個大大的下馬威,讓他過了數月的苦日子,族長就更加不懼怕這位十三少了。
但他卻忽略了一點,如今這一代王家對於蕭家的信息來源,都是通過王三這麼個“能人”。隨著時代更迭,王家已經大不如前,前幾年有幾個王家的子弟合夥在蕭家裡鬨事,被蕭家施加了恐怖的家法,從此王家在蕭家裡的地位一落千丈,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隨便輸送族人去蕭家做事。
王家隻能嚇唬嚇唬民間老百姓,讓人們還以為他們家有很多人在蕭家做事,實則,如今在蕭家裡的王家人,隻有王三,王小琳,和一個已經上了年紀的王家老仆罷了。
王三數月前,據說是因為猥褻女子得罪了人,被人割了耳朵,砍斷了手指,這事兒不光彩,傳出去還有損王家的威名,是以王家對這件事秘而不宣,也沒有去追查那個尋仇的人,王三也被族長下令先關了起來,省的他到處亂說,攪得滿城風雨。
少了王三這個百事通,他大概還不知道,最近蕭楠在蕭府裡的新變化,已經儼然宛若蕭府的新貴,今非昔比了。
於是他當下安排了王家族人,到處去調查十三少在城裡有什麼親朋好友,想用王家的老辦法,先給蕭楠點顏色看看。
小方說了自己的見聞後,便道:“少爺,我看你這幾日最好彆拋頭露麵,那王家的人不把你放在眼裡,肯定還想著趁著你出門給你鬨個大的,說不定還要給你使各種陰招,我混跡市井這麼多年,他們的陰損招數,我都是知道的,你雖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卻也防不勝防。”
蕭楠道:“嗬,和我猜的差不多。不過今天我要去大帥家授課,門肯定是要出的。”
“那我跟著你,你多叫幾個人跟著。”小方說,“其實他們這樣對你,我們也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隻要王家領頭的那老小子出來,我也有的是法子對付他,陰招而已嘛,誰不會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