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月連忙去撿起拐杖,不滿道:“你們做什麼?!拐杖就是十三少的腿啊!”
“大帥府的規矩,來客不能帶任何疑似凶器的東西入府。”護衛兵說完便把她推開,自己上了車。
沒等蕭楠來得及說什麼,他們就發動了車子,婉月還抱著拐杖試圖追上去,但終究追不過汽車。
大帥府的怪異,真是不亞於蕭家,這就可見一斑了。
蕭楠坐在後車座上沒有說話,卻也有點發愁,他到底要怎麼行動。
大帥府所在的位置,位於城郊的空地,如果套上現代的地形,大概在高速公路口所在的位置。
此時這裡還是一片靜謐的樹林,好似方圓十裡內都沒有其他人家,而大帥府,就在這密林深處,是一個規模很大的莊園,而這片莊園,卻隻有一幢主建築。
那主建築的雄偉氣勢,老遠就能看看到,簡直是照搬了凡爾賽宮似的。是一個一體式的宮殿。
無論是大老爺還是大帥,都是建築美學鬼才,蕭家像是個美輪美奐的雜亂複古迷宮,而大帥府則是個龐大的歐式宮殿。
通過樹林和一大片歐式園林風景後,他們的車子正式在大帥府門前的廣場處停下。
蕭楠下了車,勉強用一條腿杵著站在那,他身後的車輛沒有多停留,立刻就開走了,包括那些士兵也一並離開。
蕭家門口甚至沒有任何接待的仆人,他隻能一跳一跳的往前挪。說實話,自從他被實行截肢手術後,他還真的沒有試過完全沒有任何輔助工具不在身邊的情況。
而他前麵,還有幾十級門前的圓弧形大台階!
幸好台階兩側還有扶手。
蕭楠咬牙跳上那些台階式,已經滿頭是汗氣喘籲籲了。
他靠在欄杆上喘了一會兒氣歇了歇,才去敲那龐大的彩色琉璃大門。
門環是歐式的獅子怪獸,嘴裡銜了鎏金的鐵環。
過了很長的時間,才有一個臉色蒼白的中年瘦管家來開門。
那管家的態度也很冷漠,隻是說:“教室在二樓。”
便兀自走開了。
蕭楠看著圓形的接待大廳,發覺這大廳看起來豪華,卻用了冷色調的深色裝飾風格,顯得非常壓抑,通往二樓的大台階,讓他頭疼不已。
他隻能強忍著再次跳向台階,腿越來越酸軟,每上一節台階都費力無比。
終於在還差幾節台階就要到達樓梯轉角時,他一腳沒踩穩,整個人便重重磕在了台階上。好在他上半身反應還算及時,抓住了欄杆,才沒有摔下去。
可是他勉力想再站起來時,左腳的腳踝劇烈的疼痛,讓他又跌坐了回去。
右腿高位截肢,左腳嚴重扭傷,蕭楠一下就傻了眼。
難道自己要爬上樓麼?
就在他一籌莫展時,頭頂傳來了冬少將的聲音。
隻見他穿著軍裝,一臉冷漠的看著蕭楠道:“你到底要磨蹭到什麼時候?”
“我的腳……扭了。動不了了。”蕭楠隻得咬牙求助道。他是一萬個不願意彆人看到自己這麼難堪的樣子。
冬少將不滿的嘖了一聲。隨即他走下台階來到蕭楠身邊,一把將他打橫抱了起來,並輕鬆的把他直接抱到了二樓一間寬敞空曠的房間內。
那房間本來應該是個休息室一樣的地方,有好幾個書櫃。卻被布置成了教室,牆上安裝了黑板,擺放了書桌,還有裝飾性大過實用性的琺琅地球儀。
但是唯獨卻不見蕭楠的學生——姚小姐。
冬少將把蕭楠放在一張歐式的扶手椅上。
蕭楠早就知道自己僅有的一隻布鞋掉了,但總不能讓堂堂的冬少將去回過頭幫他撿鞋,因此隻能不動聲色。
然而,沒等他開口,冬少將卻取了書櫃上的一個醫藥箱,並單膝跪在了他的麵前,抓住了他那僅剩的一隻腳。
蕭楠渾身都緊張了,腦子一片空白。
“腳踝脫臼了,你可真會摔。”冬少將完全不在意他的反應,反而撩開他的褲子,讓他白皙光滑的小腿暴露於空氣中,同時暴露的,還有左腿上因為手術留下的疤痕,那是車禍後多次手術的結果,證明了要保住這條腿是多麼艱難。
“手術的痕跡很新啊,你這條腿傷了沒幾年吧?”冬少將一邊幫他正骨一邊說,“你真是個倒黴鬼,少了一條腿,還把這剩下的一條腿弄得半殘。”
他手法毫不客氣,讓蕭楠咬緊牙關才不至於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