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楠第一次在蕭城上空發覺天空竟然如此蔚藍。也許是因為他心情不錯的緣故,才看到天色都覺得宜人。
婉月花了兩天的時間把他那輛封存了很久的小車找人修整好了,並找來了一套好似去挖礦的工具裝在車上,雖然她不確定蕭楠這次能在山的外圍找到幾克金子,但是還是按照蕭楠的吩咐照辦了。
關於他們找來的那三麻袋金子,冬少將表示自己的那一份也交給蕭楠保管,現在都在蕭楠那個專門用來放雜物的後門庫房裡堆著,仆人們平日裡根本不到那邊去,也沒有人想到那三個麻袋裡裝的是金燦燦的金子。
冬少將還找人檢測過這些金砂樣本的純度,結果竟然讓人咋舌,金砂的純度竟然到達了21世紀工藝才能做到的百分百純度,可以說,是完完全全的金元素構成的。
歐洲人尋求了千年的所謂的“煉金術”,活生生的在他們麵前上演了,的確,也隻有伏羲這種“神”的力量,才能真正把這種魔術變為現實。
蕭楠為此還專門換上了這個時代那種探險考察家的服飾,一身土黃色的長衣長褲,地質探險帽,甚至還有勞動手套。
不喜歡穿義肢的他為了這次野外考察主動穿了從現代帶回來的義肢,並穿上了那種長筒靴子。
婉月也換上了方便行動的男裝,她的頭發在數月前就已經剪短了,現在用一根時髦的藍色發帶裝飾,換上了和蕭楠差不多的考察服後,她看起來也是依舊那麼靚麗可人,身材絕佳,絲毫不亞於月份牌上的那些明星。
跟著他們一起前往的還有那個傻乎乎的啞仆,很明顯他是蕭楠專門待在身邊的勞動力,啞仆的力氣比常人要大得多,他本來住在偏遠的山村,有個還算溫暖的家庭,他天生不能說話,智力低下,有父母關懷,倒也度過了安穩的童年。然而,因為一次嚴重的饑荒,父母都餓死了,自己也被迫流浪。
即使他一身力氣,他流落街頭的時候卻經常被人欺負,甚至還被無良的街頭藝人抓去做各種危險要命的表演,並被當做畜生一樣,和玩雜耍的猴子鎖在一起,吃也隻能吃殘羹剩飯,冬少將的手下大概看他表演舉拿巨石覺得他有點本事,把他從雜耍藝人那贖身出來後,就直接送給了蕭楠當仆從。
在啞仆的心目中,大概這世上除了他餓死的爹娘,剩下對他最好的就是蕭楠和小方了,他腦子單純,知道自己什麼都想不懂,隻知道聽蕭楠和小方的話就好了,也許正是因為他太單純了,對於蕭楠身邊發生的各種怪事反而不是那麼在意。哪怕蕭楠爛成一灘爛肉,奇臭無比,他還是會細心的給蕭楠喂飯喂水。蕭楠忽然活過來,他除了剛開始覺得有點嚇人,逐漸也接受了,每天隻是樂嗬嗬的乾活,也從來不像其他那些智障殘疾人一樣各種生事,院子裡的人因此還挺待見他的,對他態度也挺好。
蕭楠說要開車帶他出去玩,啞巴便高興得跟過節一樣,恨不得把蕭楠舉得高高的,他把穿戴好的蕭楠像抱小孩一樣直接抱出了院門,這時戴上了護目鏡的婉月已經親自把那輛隻有一個蓬頂的小車開了過來,招呼他們上車,啞巴把蕭楠放在後車座上,卻不急著上車,反而往院子裡跑,不一會兒抓著一條毯子興高采烈的跑出來,把毯子小心翼翼的裹住了蕭楠的腿——他還記得蕭楠的腿總是容易受涼哆嗦,坐輪椅時都要蓋個毯子。
如果他不是智力有問題,可能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心細溫柔的好男人。婉月忍不住有點惋惜這個單純又善良的啞巴。
“如果找不到金砂,我們就連冬少將那一份的金砂一起投資了吧。”蕭楠在後車座上對婉月道,“他應該也不差那點錢。”
“十三少,你真的知道那些金砂值多少錢麼?”婉月一直以為蕭楠是要留著那些金砂做不時之需才不拿來投資的,聽他這麼說,她有點感覺到蕭楠可能對金砂根本沒什麼價值概念。
“我還真沒好好算過,我本來不打算花那些錢的。”蕭楠這時忍不住好好算了一筆賬,在這個年代,一克黃金等同於一塊大洋,他們一麻袋的金砂,還是純金的,大概有二百斤,也就是100000塊大洋,三袋就是三十萬大洋。
此時普通的小康人家一個月大概花費是十塊~十五塊大洋,北京最好的一套洋房,是四百塊大洋,而那塊市政局樓群的價值開到了三萬塊大洋的價格,裝修據說要五萬塊大洋,雇工的工資還算是平均水準,每人每月三到五塊大洋,一個月的傭金就是接近兩千大洋,一年就是兩萬多,培訓什麼的加起來,外加其他各種雜七雜八的,滿打滿算十來萬大洋是綽綽有餘的。
此時的物價,地價,都還沒通貨膨脹,人工也不貴呀!
“啊,是啊!我把這三麻袋黃金拿去投資,綽綽有餘啊。”蕭楠恍然道,“何況我手上本來就有三萬大洋的支票,還是你和四少爺給我的加起來。”
“那我們還去郊外嗎?”婉月問。
“去吧,都跟啞巴說我們去郊遊了,不去他多失落啊。”蕭楠看著滿臉幸福的啞巴說。
“好吧,你悠著點,彆累著就好。”婉月歎氣道。那麼精打細算的十三少,竟然這會兒才想明白他到底有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