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車,徐喬先給李鳴飛撥了個電話,儘量委婉,“哥,我剛從我媽這兒出來,聽我媽媽的意思是剛回國,暫時不太想考慮個人問題。”
那頭兒李鳴飛“嗯”了一聲,反問他,“你怎麼考慮的?”
“我?我肯定想有個人能陪著她,照顧她。”
“那就好,做好你的內應工作,其他不用你瞎操心,掛了吧。”
不是,我什麼時候答應做你的內應了?!徐喬正鬱悶,李鳴飛的電話又重新打進來,“忘了告訴你,最近你關注一下股市,我買了深科技。”
李鳴飛這人從來不說廢話,特意打來電話沒頭沒尾地提醒這一句,意思是讓自己跟著買?
徐喬暗自記下這支股票的名字,有空研究研究。
應付完李鳴飛,徐喬食指揉了揉眼尾,犯愁,犯愁也得打,長痛不如短痛。
電話撥通,薛坤接起來得很快,“喂,小喬。”
“哥,忙什麼呢,吃過飯沒?”
薛坤一聽徐喬這沒話找話的口氣,心裡就有了不太好的預感,“小喬,你媽媽她……”
徐喬:“我媽媽她挺感動的。”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媽哭了好一會兒,說她謝謝你的喜歡,但她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周雅,配不上你的愛慕,讓我替她向你說聲抱歉。”
薛坤半天沒吭聲。
徐喬忍不住開口,“哥?你在聽嗎。”
薛坤:“小喬,謊話說得挺溜呀,跟哥說說,打了幾遍草稿?”
“啊?”
“啊什麼啊,說謊話之前你先自己過過腦子,還感動地哭了?你媽要是這麼容易就感動,她就不是周雅。”
徐喬摸摸鼻子,“既然你這麼了解她,那我啥也不說了,我看她那意思是誰也不想找,覺得一個人兒挺好。”
薛坤像是對周雅的反應早有心理準備,並沒有徐喬想象中那般失魂落魄,很平靜地應了一聲,轉了話題,“你明天下午來趟京市,晚上有個私人宴會,你跟我一塊兒去。”
徐喬知道薛坤是運作人脈的高手,這是要手把手教他,心裡感動,擱一般人恐怕這會兒早都惱羞成怒了。
徐喬回到家有點兒晚了,一進門兒,看見蘇清越這貨竟然跟那兒拖地呢,一時感覺有點兒不大適應。
“清越,這種粗活兒讓我來就行,你不用管。”
蘇清越抬眼看他,“我不喜歡你太辛苦。”
徐喬樂了,挺行,越來越知道心疼他了。不過瞄了一眼她拖過的地方,一言難儘,但人家精神可嘉,值得鼓勵。
“謝謝老婆,那你先拖著,我去給咱倆弄點兒飯。”
“粥我已經熬好了,菜買的現成的。”
徐喬驚訝挑眉,清越可真是越來越像個賢妻了。
看蘇清越一臉等表揚的小模樣兒,徐喬拽過小手,在手背上大大的親了一口,“老婆好棒!”
吃著晚飯,徐喬跟蘇清越說了下,自己明天要去京市,後天才能回。
蘇清越垂著眸,似乎不太高興,“必須要去嗎?”
徐喬忍不住揶揄道,“怎麼,就去一天都舍不得呀?”
蘇清越瞥了他一眼,“你挺自戀。”
徐喬哈哈大笑。
睡覺前,窗外突然刮起了大風,打在玻璃上呼呼作響,可外麵的天氣越是惡劣,徐喬越是感覺自家溫暖的小窩很舒坦,躺在熱乎乎的被窩裡,沒來由地覺得滿足。
以前他總覺得棉被很重,壓在身上特彆不舒服,現在才明白王春枝給他往被子裡縫的都是陳年的老絛子,又沉又不保暖,周雅送過來的是蠶絲被和純棉花的褥子,不要太舒服。
外麵天氣這麼差,不做點兒什麼實在對不起這樣的天氣。
徐喬現在臉皮早都練出來了,連委婉都省了,打開天窗說亮話。
“清越,我想要。”
蘇清越直接拒絕,“不行,太頻繁對你身體不好。”
徐喬卻是不吭聲拽過蘇清越的手,“我現在是大老虎,要吃掉你這可愛的小蘿卜頭兒。”說完,他便用嘴巴兩側的小尖牙咬她手指,微微用了些力道,“疼不疼。”
“不疼。”
“你應該求饒,說好疼。”
蘇清越無奈,“你說疼,那就疼吧。”
徐喬:“疼就放過你,我現在又變成兔子了,兔子是吃東西都喜歡磨的。”
蘇清越忍不住笑,“小喬,有點兒癢。”
“這樣呢?”
“更癢了,還有點兒麻麻的。”
“那你喜歡嗎?”
“嗯。”
“那讓我的清越更喜歡一點兒”
……
良久之後,徐喬眼尾緋紅,聲線暗啞,聲音壓地很低很低,“清越,好清越,你幫幫我,我難受……”
蘇清越簡直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等到為他種靈根的時候,至少要禁欲一年,就照他這個貪勁兒,到時候有的忍。
徐喬得到滿足,沒多會兒就沉沉睡去,今天一天上午跑人才市場,下午跑村裡兒,晚上又跑周雅那兒,累夠嗆。
蘇清越凝視著他熟睡的臉,明明像個孩子一樣,可有時候淩厲起來還挺男子漢,連她都要讓他三分。
次日,下午六點半。
薛坤的車停在了一幢歐式風格的大酒店門前,徐喬隨著他一起下車,有迎賓的門童及時上前引導著進入酒店。
一進門兒,抬眼望去,挺豪華,挺氣派,誇張的水晶大吊燈從酒店大廳天花板上懸垂下來,徐喬估摸著得有幾百上千顆水晶組成,流光溢彩,讓人目眩。
倆人乘坐電梯,直接上了8層,整個一層都被包了下來,大廳裡已經站了不少人,紅酒,甜點,鮮花,氣球,還有舒緩的音樂環繞流淌。
徐喬的腳步頓了一下,挺直了身體,薛坤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頓時皺眉,他沒想到許明硯竟然也帶著許子睿過來了,許子睿要什麼資源沒有,來這兒也不過是享受眾星捧月罷了。
真是晦氣。
論資排輩兒,這裡的座位安排都有學問講究,薛坤領著徐喬大步朝核心區域的預留位置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