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小弟敬你(小修)(2 / 2)

許明硯不經意回頭,冷不丁撞上了徐喬的視線,他被那道目光尖銳地刺到了,那目光,明亮,冰冷,肆意而細致地一寸寸侵入他的內心深處,讓他又疼又愧疚。

他讀懂了,小喬恨他。

隻不過這恨意一閃而過,再看過去,那孩子臉上掛著得體的淺笑,仿佛剛才隻不過是他的錯覺。

徐喬突然發現,他之所以被動,是他觀念不對,該回避心虛的是他許明硯,而不是自己!

全身放鬆下來,徐喬從從容容地拈起旁邊桌上一杯紅酒,衝許明硯一舉杯,淺笑,“哥,小弟敬你!”

他就是要管“爸”叫“哥”,就是要惡心他。

圍在許明硯身邊的眾人,驚訝地發現眼前的少年跟許明硯竟然長得有六七分相似,又叫他哥,莫非這是許家老爺子在外邊兒的私生子?

許明硯什麼也沒說,一杯紅酒仰頭兒全乾了。

圍觀眾人有一種莫名奇妙的直覺,許明硯好像有點兒怕這個弟弟呀。

徐喬酒杯連嘴唇都沒沾一下,轉身就把酒杯交給服務生,淡淡道,“杯子有點兒臟,麻煩處理掉吧。”

眾人:臥槽,什麼情況?這小子夠囂張的,公然讓許明硯下不來台?!

冷不防,

許子睿一杯酒猛地潑向徐喬!

徐喬成天被靈氣兒泡著,蘇清越時不時又給喂點兒血,加上前段時間吃了改善體質的丹藥,反應靈敏到了極點,剛想要躲,卻見有人搶先一步擋在了他的身前。

一杯紅酒,當當正正潑在了周敬的臉上,順著鏡片,鼻梁往下淌,好不狼狽!

徐喬一臉懵逼。

臥槽!這哥們兒打哪兒冒出來的?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挺仗義的。

不過非親非故,是不是仗義得有點兒過了?

徐喬一臉狐疑地掏出自己的手帕兒,遞給對方,“那個,謝謝呀,您先擦擦?”

周敬接過手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和姑姑幾乎一模一樣的嘴唇上停留了一會兒,聲音輕而克製,“謝謝。”

許明硯明知道許子睿剛才的做法既蠢又笨,忒小家子氣,未免有狗急跳牆之嫌,但當著眾人的麵兒還得維護兒子的麵子,要維護他的麵子就得要傷害小喬。

怎麼做都不是,乾脆一個字,“溜!”謊稱還有其他事,匆匆拽著許子睿走了。

許子睿衝動之下一杯酒潑出去,自己也知道落了下乘,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恨恨地掃了徐喬一眼,跟著出去了。

許明硯父子一走,不少人跑上來跟徐喬寒暄,話裡話外套他話,徐喬一概不承認,就說自己和許明硯隻是見過幾次麵的普通朋友。

眾人信他個大頭鬼,就許明硯那瑕疵必報的臭脾氣,誰敢跟他這麼放肆還能全身而退?

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誰都看得出來,許明硯簡直是落荒而逃!

這年輕人來頭不簡單那。

一直站在旁邊兒看戲的薛坤嘴角兒抽了抽,這小子成熟了,剛才這一手乾得實在漂亮!

既打了許明硯的臉,又利用許明硯的臉麵讓眾人摸不透他的虛實,一個個跟敬佛一樣捧著他。

得,這也用不著自己教了,人家能耐著呢。

徐喬對周敬比較感興趣,他好奇。

“這位先生,恕我直言,咱們倆非親非故,甚至連認識也不認識,你剛才為什麼要替我擋酒?”

周敬:“沒什麼,隻是單純不想看許子睿得意。”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理由也未免太牽強,對方不想說,他也不好意思逼問,不管什麼原因,人家幫助了自己是事實。

徐喬掏出自己的名片兒,雙手遞過去,“認識一下,我叫徐喬,”

周敬接過名片,把自己的遞給徐喬,“周敬。”

倆人坐一起閒聊起來,徐喬雖然是初出茅廬的小子,但稀奇古怪的想法特彆多,讓周敬覺得很有意思,不知不覺竟然跟他聊起來自己公司目前麵臨的困境來。

他其實也沒想著徐喬能真給他提供什麼有用的建議,隻不過壓力太大,說出來也是一種釋放。

徐喬卻是隨口說道,“周哥,現在誰是你最大的債主?”

周敬苦笑,“除了銀行就是長恒實業。”

徐喬:“銀行不說了,也就是說現在最怕你倒閉的就是這個叫長恒實業的,你不妨把這個長恒實業還有你其他債主弄到一塊兒,給他們畫個大餅,想辦法再借出點兒錢來,反正你現在光腳不怕穿鞋,借給你,你還有活下來還錢的可能,他們不借,那就魚死網破誰也得不到好處。”

周敬忍不住站起身子,“我怎麼沒想到!”

徐喬這招兒其實是跟蘇清越那兒領悟到的,蘇清越在幻境裡就是靠畫大餅,讓他持續增加自己的沉沒成本,一次次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還有薛坤對周雅女士的愛其實一多半兒也是建立在他的沉沒成本上。

許子睿回到家裡,大發雷霆,若非顧忌著許明硯,他今天恨不得在酒會上直接把徐喬被女人包養的事抖摟出來。

看他那張臉還笑不笑得出來。

每一次看到徐喬,他都感覺這個人變化好大,上次在拍賣會上還是個小可憐,這次就鋒芒畢露直接跟許明硯杠上。

許明硯表麵上難堪,心裡麵不知道有多開心,回來的一路上嘴角兒都是翹著的,他欣賞徐喬。

許子睿敢斷定,若不是顧忌著自己的病情,許明硯絕對要認回徐喬。

還有他發現徐喬的身體似乎又強悍了許多,離著老遠他好像都能聞到那種生命的芬芳,他從小就有這種本事,隻要彆人靠近他,他就可以感受到這個人的生命狀態。

徐喬的身體生機旺盛得超過他見過的所有人,一種讓人愜意且迷醉的生命力,如果非要用一個詞兒來形容,那就是純淨,非常純淨,沒有一絲雜質,讓人渴望,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嘗嘗他血液的味道。

許明硯說讓再等十幾二十年,等到心臟置換術成熟以後再做,可他覺得如果把徐喬的心臟換給自己,或許不用等那麼久。

他的身體絕對不會排斥那樣健康的一顆心臟,二十年,他等不了,也不想等。

酒會快結束的時候,周敬非要邀請徐喬去自己家中做客,徐喬雖然和他很投緣,有點兒一見如故那意思,可他也沒有跟人自來熟到頭一次跟人見麵兒,就去人家裡的地步。

周敬卻拽著他死活不撒手,說什麼“鐘期久已沒,世上無知音。”

徐喬想說,哥們兒你太誇張了,沒好意思說出口。

徐喬的長相,許明硯的反應,還有姑姑跑去陽城住,以及前些天報紙上的包養傳聞,這一係列串聯起來,他要再拚湊不出真相,他就是個傻子。

他太想把徐喬帶回去給爺爺奶奶以及父母看一看了,告訴他們,孩子找到了,他很好,很優秀,很讓人喜歡,和姑姑一樣特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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