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大概三天的時間, 鐘晴徹徹底底對工廠進行了一番了解。
不得不說,之前鐘晴多少還有些不放心, 儘管叔叔現在是什麼都好, 但是“前科”累累還是讓她有些操心。
不過這幾天下來,她對鐘江海除了佩服之外隻有佩服。
他是不是天生就適合種樹鐘晴不知道,但是他一定有做生意的天賦, 他們兩人都不太了解開工廠這些事情,不過鐘晴也稍微打聽了一下流程一類的,鐘江海一個不漏, 管理的也有條不絮, 鐘晴打從心底裡麵佩服他。
工廠其實目前來看並不忙碌, 除了柚子茶之外就隻有果乾, 有時候樓下也會有一些閒聊聲, 不過最後總會被他選出來的領班喝止,鐘晴倒是沒有太過去管理, 大概大家覺得她好說話,這幾天下來都沒有了第一天的那股小心翼翼的勁兒。
鐘晴和他們相處的時間不算多, 她和鐘江海還不太一樣,她平時不太從屋子裡麵出來,大部分都在二樓忙自己的, 倒是更顯得自己沒有什麼威嚴。
不過鐘晴對這一點向來並不在意,她有她自己的考量。
工廠裡的工人她大部分倒是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當真實打實乾活的人並不多, 有那麼三四個左右, 年齡大的一般比較踏實一點,肯乾的都是那幾個三十歲,再就是那個領班,雖然看著年輕,但是也確實是個乾實事的。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鐘晴倒是發現,鐘江海已經也已經看出來了,不過他這個人對外人和家裡人很不一樣,比較嚴肅,也不太愛說話,又長了一張看著就混過社會的臉,就導致工廠的工人在他麵前大部分都是處於戰戰兢兢的狀態,會不自覺的老實起來。
隻是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因為當他不在,就會放的更鬆。
所以鐘晴才沒有刻意的去說什麼,總要有一個白臉一個紅臉,她是在工廠呆不久的,回頭鐘江海回來,看到他們過於鬆懈,自然也會有自己的辦法,不放的太鬆,就不好收緊。
把所有的資料都收在文件袋裡麵,鐘晴挨個裝好,把他們放在了那邊的檔案櫃裡麵,順手鎖起來,又把鑰匙收好,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七點鐘了。
她打開門走出來,就看見外麵一片八卦聲四起,到處都是說話的聲音,鐘晴好似沒有聽到一樣的從樓上走下來,那幾個人還在那兒說的熱火朝天,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鐘晴下來,她站在那邊桌子跟前,拿起來桌上的記錄本看起來。
這是每天生產的數量表,每個機器都有一個,由負責的組長來填寫,鐘晴仔細看了看,這幾天的工作效率有了明顯的下降,自從她來的第一天開始,還是比較正常的,後麵就開始越來越坍塌,越來越坍塌。
看來這樣也不行。
“大家停一下手裡的活,我說兩句。”鐘晴清了清嗓子,輕聲說了這麼一句,結果竟然因為機器和他們的說話聲音太大,沒有人聽見她的話。
站在那裡,鐘晴的眉頭皺起來,原本和藹的神色上麵也染了一絲怒氣,站在果乾機器旁邊的人出生製止了一句,大家都不耐煩的看向他,這幾天他說了不少,早就有點犯了眾怒。
“我有幾句話要說。”鐘晴的聲音不高,不過這一次倒是明顯了許多,有幾個人看過來,臉上不免有些尷尬的神色,還有幾個人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明擺著就是看她好欺負。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過這個每天的生產量記錄,不過能看出來最近在逐漸下降,已經三天了,越來越少,平時上班時間我很少乾擾大家去做什麼,但是也能瞧出來這不是你們每日的平均量。”鐘晴把本子放下來,語氣平緩的說道。
因為說的口氣並不那麼凶狠的原因,倒是讓大家也沒有產生幾分敬畏,反而還有人看起來吊兒郎當的。
這麼一看,鐘晴也就知道他們的態度。
“行吧,既然你們也沒有什麼急迫感,我隻能認為你們這幾天沒有好好工作了,要麼我明天來了之後,看到這幾天下來的差距能夠補齊,要麼我們就來談談工資還有合同的事情吧。現在大家應該都在試用期吧?合同上麵也是標明的對吧?能不能留下,就看明天了。”鐘晴笑著說道,手在那記錄本子上麵敲了兩下,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哦對了,你們也可以不乾,那明天就全部走人,也可以認為我沒有那麼嚴厲,隻是嚇唬嚇唬你們,一會兒下了班該乾嘛乾嘛,覺得我沒開玩笑的人留下接著乾就行了,領班,一會兒把走了的人的名字記錄下來,明天我再給他結算。”鐘晴走出去一米,又回過頭來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就帶著車鑰匙直接走了。
有人在鐘晴離開之後就立馬跑過去去看那個表格上麵的記錄,看下來發現這差距真的不是一星半點,要是補齊今兒是沒有回家的必要了,立馬就叫道:“她不可能真的讓我們走吧?我們又不是她招進來的。”
“對啊,咋也要鐘哥說一聲吧?她能做這個主?我不信。”有人立馬接著道。
“趕緊乾活吧,有廢話的功夫早就做完了,也不用讓平時不那幾個乾活認真的和你們在這兒受罪了。”領班皺著眉頭說了一句。
立馬裡麵就吵了起來。
鐘晴是聽到吵起來了的,她此時剛走出去不遠,裡麵鬨哄哄的看樣子就跟要打起來了一樣,她無奈的轉過身去,又回到工廠的門口,用手裡麵的車鑰匙敲了敲大門,看見裡麵揉成一團的人說:“你們要是打,沒有人會攔著你們,但是打壞了機器是要賠的,我不會和你們在這裡加班,在我看來你們是一個集體,壞了就全體賠,誰也跑不掉,就後麵那個果乾機,我記得買下來的時候是二十多萬,你們有能力,一個人一兩萬也就夠了。”
說完之後,她也在沒有多逗留,直接裝上鑰匙就走了,不過後麵看戲的人明顯變少了,上車之前她還聽到了拉架的聲音。
因為工廠裡麵發生的這些事兒,鐘晴的心情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影響,晚上去收賬的時候,也是一言不發,連小雨都覺得氣壓有些低,早早收拾完和她打了招呼就走了,那是一點兒都不敢多留。
至於鐘晴,她自己算了賬,然後又看著店裡麵那蜂蜜柚子茶的罐子擺著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不免有些焦躁,抬手轉了好幾個角度,都不太滿意。
然後又在店裡麵來來回回折騰了一番,直到鐘江海打電話問她怎麼還不回去,她才發現,已經將近十點鐘了。
她這人心情煩悶的時候,總需要發泄出來,沒辦法直接就自己默默消化,大部分時間就是看什麼都不順眼,總是要折騰的擺來擺去,就像是間歇性的強迫症一樣,一定要把它弄到自己順眼為止。
不過大部分時候都是怎麼都不會順眼,折騰個幾小時,把這股子勁兒發泄掉之後就能好點,可憐不大的幸福果飲被鐘晴來來回回折騰了不下十幾遍,她總算是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從裡麵走出來,把門帶上。
今兒的車位還算鬆快,鐘晴過了馬路就是自己的停車位,正打開門準備上車,就看見李部長走過來,他的車剛好停在鐘晴前麵。
“今兒還沒回去呢?”李部長看了一眼鐘晴,心中五味雜陳,又想到金陽那個花花公子,不免為鐘晴擔心了一下。
畢竟鐘晴長得討人喜歡,平時說話也是溫溫柔柔的,李部長對鐘晴的印象隻有好和好,他年齡也不小了,家裡有個女兒,十五六歲,所以他很能體會老父親的心情。
“嗯,今天耽擱了一會兒,李部長回家?”鐘晴問了一句,李部長平時都住在民宿,不忙的時候也會回去南城的家裡,倒是兩頭跑,生活也不易。
“十幾天沒回去了,我回去看看。”李部長歎了一口氣,突然想到自己女兒,見一麵也並不是很容易,這段時間民宿在添置東西,他根本就沒有空回去看上一眼,誰讓老板挑剔呢?
“那您注意安全,夜裡黑。”鐘晴笑著叮囑了一句,她知道李部長有個上高中的女兒,彆看他是客人,但是對鐘晴倒是很客氣尊重,鐘晴對他印象也不壞。
“謝謝,哎對了。”李部長剛準備上車,又叫住了鐘晴,看到她詢問的眼神,接著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晚上很不安全,得找個人幫幫你了。”
他這話聽起來是有點關係的意思,但是也有點試探的味道,鐘晴多多少少也聽出了一些,她素來招長輩喜愛,好在鐘父交好的人養的都是女兒,也有幾個養兒子的曾經試探過他的父親,不過鐘父表示孩子要自由戀愛,他不會乾涉,大概都是給推了出去。
不得不說,有幾個合作的店主,也曾經話裡話外的想給鐘晴介紹一下自己的大侄子什麼的,鐘晴多半都推掉了,她現在沒有那個心思。
隻是李部長問的很含蓄,還夾著關心,鐘晴也就聽出來隻是試探試探,意思也不明顯。
“也就是偶爾一次,謝謝您關心,不過……過段時間應該就會有人來幫我了,再撐撐就好啦。”鐘晴揚起來一個笑臉,她和李部長本來的見麵機會就少,這麼一說李部長也就聽懂了。
等她上了車,李部長才鬆了一口氣,看來她已經名花有主了,回頭告訴金少讓他彆再打人家姑娘的主意才是真的,畢竟他能管得住自己的嘴,管不住前台還有店裡麵其他人的嘴,鐘晴雖然沒常來民宿,可是果飲店是經常去的,總會有人知道他說的是誰。
琢磨著金少爺下次來他就要好好的說一番,李部長帶著輕鬆的心情上了路。
回到果園的鐘晴心情已經徹底平複下來,不過她還是跟鐘江海說了一聲最近工廠裡麵發生的事情,也說了自己原先的想法,就是讓他們放鬆下來,再讓鐘江海去緊緊弦,隻是目前看來,是沒什麼作用的。
“要是明兒乾不完,你就真的辭退幾個吧。”鐘江海皺著眉頭說。
“我就是想跟您商量這個事兒,其實還是有幾個心不太穩的。”鐘晴說。
“我知道,不過咱們之前缺人手,現在草莓成熟之前,我們還是有的機會換一換人的,回頭忙起來了再招人,就不會有現在的這種情況了。”
“嗯。”鐘晴點點頭。
“你決定就好,這些事兒你不用都和我說,那幾個人我心裡有數呢,你看誰不行,直接就讓他回家,我也想找個機會整頓一下,隻是他們在我麵前都挺努力的,但是我回頭一走,是個什麼情況也說不準。倒是趁著這個機會,能夠好好的吃個教訓也好的,當初我準備留下來看檸檬樹,其實也是這個意思,你去了,他們肯定覺得你好說話,立馬就原形畢露。”
鐘江海說著看向鐘晴,得意的一笑說:“其實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彆看我平時好像不咋說,但是我跟你說啊,這幾個人我明白的很呢,啥樣人我沒見過,他們那點小心思我還能不知道了?”
這麼一說還真是,鐘江海又不是剛出社會的二十歲大小夥子。
等一早鐘晴就去了工廠,大門已經被打開了,上麵掛著鎖頭,鐘晴把鎖頭拿掉進去,停好車又關上門,才進了工廠。
廠子裡麵的人有的麵露疲態,也有的看著精精神神的,鐘晴去看了一眼那邊記錄本,上麵有兩個負責人新寫上去的,距離補齊還是有一定的差距,不過數據也能稱得上是好看了。
“不夠啊。”鐘晴仿佛是說給自己聽的一樣的在工廠裡麵說道,隻是她的聲音不小,倒是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麵。
有幾個人紛紛看向鐘晴。
“以你們的實力來說,補齊不算什麼難得,這幾天漏下去的也不過就是七八個小時就能夠做出來的,一晚上過去了還沒夠,不應該吧。”鐘晴放下來,麵朝大家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好像自從昨天下午開始,就有幾個人對鐘晴有了一定的改觀,本來以為隻是個好說話的小姑娘,誰知道也有那樣的一麵?
昨兒下午那幾句話鐘晴雖然口吻並不是很凶,但是也能聽出她是認真,自然會有人覺得她並非看上去那麼好說話,也就稍微的會收斂一些。
但是也有人不知好歹,看著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鐘晴也沒有去問領班都是誰昨兒擅自走了,她直接點出來幾個看著精神頭特彆好又一副不在意的模樣,然後問領班說:“他們幾個昨天晚上乾活一定很努力吧?”
領班看著那幾個人,沒說話。
他是一個人名都沒記下來的,雖說平時敲打幾句,但是真心要打報告,他還是不會的,可偏偏鐘晴拉出來的這幾個,都是昨天晚上沒乾活的。
“來你認認,這些人是不是昨兒都沒缺勤,我看他們這樣子就像是熬了夜的。”鐘晴又問了一句,領班還是沒說話。
“行吧,我看除了他們幾個,你們其他人倒是挺精神的,一會兒你們去我辦公室談談合同的事情吧。”鐘晴很乾脆的和剩下的人。
一時之間後麵的討論聲就起來了。
鐘晴叫出來這幾個平時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昨天還跟領班打了一架,他們幾個算是組成了一個自己的小團體,平時說話也挺橫的,隻是都是同事,他們本來也沒想著鬨得太僵,想說小報告也是私下裡麵說,這裡領班都沒張口,他們也沒敢開口,想著回頭去鐘晴那裡告狀。
隻是鐘晴這麼一說,他們不免就有些著急了。
這關係到了自己的工作,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立馬就有人七嘴八舌的說這幾個人昨天根本沒來,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堆,這幾個人昨天根本沒來,什麼的,一通說下來,鐘晴倒是沒聽個真切。
“行了閉嘴,十分鐘你們後麵的人來我辦公室,我剛才點到的這幾個,你們去宿舍休息休息吧,十點在開始乾活。”鐘晴說。
她沒有再理會後麵的聲音,而是直接上了辦公室,十分鐘後,大門被敲響,領班站在第一個,鐘晴讓他們進來,把門帶上。
幾個人麵上都有些急色,乾了一夜活兒,還要幫人被黑鍋,這哪兒行啊,立馬就七嘴八舌的要說起來,鐘晴做了個製止的手勢,從左到右說道:“來你先說。一個一個來。”
最後他們說出來的大概和鐘晴想的是一樣的,那幾個人多半是乾到一半就乾不動了,要麼就是在宿舍裡麵睡覺,要麼就是直接回家去了,大清早又趕過來的,要說完全沒乾活也不是,隻是偷懶那是肯定的。
鐘晴也沒說什麼,隻是跟這幾個人談了一下合同的事情,說了一下轉正的事情,就跟領班說,十點鐘的時候讓剩下的那幾個人上來。
這會兒傻子也能看出來鐘晴的本意就不是責怪他們,反而是和他們說了提前轉正的事情,還有之後可能需要他們加快速度,因為未來的一段時間,工廠的人手可能會很緊張。
這話裡的意思,他們也聽了個明白,出了辦公室也沒有按照鐘晴說的去休息,而是馬不停蹄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麵,再也沒有人在下麵聊八卦,除了機器的聲音,廠子裡麵異常的安靜。
鐘晴桌子上麵放了四個信封,每個信封上麵都寫了名字,裡麵有一份證明,還有一些現金,那四個之前被點到名字的人走進來,臉上甚至還帶了一點期待,看樣子當真以為自己會被誇獎,認為鐘晴在下麵說□□是認真的。
沒想到,還沒有來得及得意呢,就收到了一個信封,沒打開就聽鐘晴說道:“這裡麵是一份離職證明,還有你們到工廠以後按照上班日所結算出來的日工資,你們自己清點一下看看對不對,然後就可以收拾收東西回家了,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開始就不用來了。”
她說話還是那種阮阮綿綿的聲調,就是這樣的聲音讓這幾個人總覺得鐘晴是個溫柔的女孩子,沒有那種雷厲風行的做派,說話也不像是認真的,好像每次都有點開玩笑的味道。
就是這樣的誤區,讓幾個人不免都忘記了,她才是老板。
有人還想犟嘴,鐘晴就走到門跟前打開門說:“我還有事情,就不送各位了,數好之後各位就可以離開了。”
說完,走到桌子邊上,拿起電話給鐘江海撥打過去,也沒有刻意的回避這幾個人,就跟鐘江海說他已經處理好了,有四個人平時乾活就不太認真,昨天還擅自休息,與其白開工資效率跟不上,不如就眼下這些人,還是那麼多的成績,何必要多請那麼幾個吃白飯的呢?
她雖然聲音好聽,但是說話實在是不太客氣,把這幾天他們在樓下閒聊,沒事兒打鬨,包括一些他們自己都快忘記的細節一一都說給那邊他們害怕的鐘哥,本來以為她沒有看到,現在看來倒是被人家看了個清清楚楚不說,還讓人全都記住了。
這下沒臉再為自己辯白了,幾個人都灰溜溜了走了,連工資都沒有來得及數。
鐘晴收起電話,那邊其實早就掛斷了,不過看樣子這幾個人也是再沒有臉回來。
這世界上永遠都不缺想要這份工作的人,也永遠都不缺努力的人,淘汰掉的始終都是不願意努力想要吃白食的,這個道理曾經她的老師給她說過,所以她沒有一點兒的猶豫,倒是人走了之後她才覺得是一身輕鬆。
蛀蟲都是慢慢把傷害擴大的,眼下瞧不出來,日子長了啃成了空殼就危險了。
之後的幾天她在工廠裡麵倒是再也沒有聽到有誰閒聊過,大家都是各自做各自的,效率也就提高了不少,十天左右,工廠的精神麵貌明顯的和之前有了差距,等鐘江海回來的時候,還真是感覺耳目一新,每個人早上都精精神神的和他打招呼,平時上班的時候看著也特彆有乾勁兒,說話也比之前大膽洪亮了不少。
對他的畏懼還是有的,隻是沒有以前看著慫慫的樣子了。
看來他的大侄女那是相當的厲害,隻是短短幾天,就能讓工廠有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厲害。
回到果園的鐘晴也嚇了一跳,她這幾天基本上沒什麼時間去果園裡麵,回來也都是晚上了,紅龍園被鐘江海照顧的很好,基本上花兒都慢慢的綻放了,早就不是之前帶著刺兒的小花骨朵。
那個檸檬樹的工程做的也是相當的漂亮,鐘晴打開外麵的那個臨時門進去,裡麵的溫度不算熱,也不算量,她看了一下牆上的溫度計,室內溫度二十五度,這是不可調控的,也就是說會一直保持在這個溫度,倒是剛剛好,等到了春天,拆掉就可以了。
全部巡邏了一番,彆看鐘江海去了一段時間工廠,但是打理起果園來,還是有條不絮的。
她最後去了自己的草莓園子,原先露了頭的草莓已經長大了不少,還沒有徹底成熟,不過賣相已經相當好,就是小了一些。
鐘晴從這邊的頭兒掐下來一個最大的,也不介意沒有洗過,她自己種的自己清楚,要比外麵打了農藥的乾淨許多,直接放到嘴巴裡麵。
這一口下去,差點被把他的牙給酸倒了。
果然不要試圖去嘗試沒有成熟的水果,草莓本來就是酸酸甜甜的,這才長了一半的彆說酸甜了,根本就是要了壓根的命。
都怪她嘴饞,看著那草莓的賣相實在是還沒成熟就已經足夠誘人,那是忍也忍不住。
從園子裡麵出來,鐘晴就感覺一陣冷風刮過,這眼看著居然就已經到了月底,馬上就要冬至了,鐘晴抱著胳膊上了電瓶車,這次沒讓兩個狗子熱身,也趕了上去,一塊兒回了生活區。
兩個狗子倒是一身毛不怕冷,還在外麵追逐打鬨,鐘晴回去則是拿著電話給吳英霞打了過去。
“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你就打過來了。”吳英霞接起來一聽是鐘晴,立馬說道。
“今兒從園子裡麵回來的早,就想著先給您打過去。”鐘晴笑著說。
“還是你在園子裡麵好,我都不想讓你去工廠,多汙染啊,裡麵肯定有不少有害的,你少去,就讓你叔去,他體格好,扛得住,園子裡空氣又好,長壽!”吳英霞一聽,就立馬說道。
幾裡地外的鐘江海打了個打噴嚏,總覺得背後有人說他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