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還是薑野最好!
薑野連話都不愛說!
確實,薑野隻是抬頭看了他一眼,手依然插在兜裡,都沒有拿出來。
“唉,我從來沒有這種挫敗感啊。”金陽靠在後麵說著。
“金少爺碰釘子了嘿!真的假的?”旁邊那哥們兒說。
“這不是個釘子啊,這簡直就是個釘子戶啊,碰都碰不上啊。”金陽感慨,想到剛才那客氣和疏離,偏偏心裡麵還有點覺得那樣也好看,當真是什麼樣子都好看,越是這樣,金陽就越是難受啊。
大家一聽,都樂了,誰不知道金陽是個什麼人?
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一天?
你說這好笑不好笑?
那邊的妹子首先沉不住氣了,立馬就說:“我說金少爺,以前你傷過多少少女的心,現在你算是吃了虧了吧?要我說你就是活該,這都是你劫難。”
金陽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悅,這被兄弟說,和被女人說那是兩個概念,立馬就張嘴道:“你也會傷心的,彆怕,總歸會有那麼一天的。”說完,他還看了一眼薑野。
薑野沒什麼反應,金陽就勾了勾嘴角,他最了解薑野,這些哥們兒裡麵,他和薑野走的最近,從小到大,按照金陽自己的惡心說法,他們可謂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但是性格是截然相反的,一個是沒女人不行,一個是,長年累月的沒女人。
不過薑野也不是完全的對人沒興趣,小時候也追過星,還是那種誰說都不行的,倒不是說有多誇張,就是不能說壞話,不能說那明星和彆人咋咋咋,不然薑野能跟你翻臉,也不說是跟你乾架還是咋的,就是不理你,給你一個冷暴力,讓你自己體會。
不過也就是一陣子,他這人對女人總歸好像是沒什麼興趣的,追星也多半是喜歡歐美的一些歌手,還是男歌手居多,最後金陽也看開了,這孩子就是還沒碰見那個喜歡的。
他和金陽的區彆就是,一個寧缺毋濫,一個寧濫勿缺罷了。
所以他最喜歡和薑野待在一起,主要還是因為薑野這人,實在是不愛說話,不會損他。
現在薑野沒反應,就證明薑野對這人怕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女人倒貼的金陽見得多了,沒得手的也見得多了,薑野有什麼反應,直接就像是給眼前的人判了刑似的,立馬就能看出來有戲沒戲。
所以他反而不介意了,他從不怕得罪人,反正他這人嘴下沒德。
“所以你活該啊。”那女人看了一眼薑野,見他沒反應,有點不高興,就說了這麼一句。
“我樂意啊。”金陽又看她一眼。
他這人就喜歡去調戲妹子,特彆不喜歡被人倒追,沒好感。
“繼續說。”薑野依然站在他麵前,手插在口袋裡麵,又說了這麼一句。
“還是你好,肯聽我訴苦。”金陽立馬就撲上去,差一點掛在薑野的脖子上麵,結果就被人一巴掌拍了下來。
後麵的人都笑他,他也不介意,就把剛才鐘晴給他的暴擊說了個明明白白,那叫一個絕情,那叫一個冷漠,說的後麵的笑聲壓根不停,他也不介意,張嘴繼續和薑野說著。
“行了金少爺,我勸你啊,還是醒醒吧,人壓根就看不上你吧。”後麵的哥們兒樂嗬的說著。
“人走了?”薑野倒是隻問了這麼一句。
“沒,去那家了,就是吃兔子肉那家,那家沒啥人,也不用排隊。不過薑野你說,我女神真是不簡單啊,連兔子都敢吃,我欣賞嘿!”
“你快算了吧,人一點都不想被你欣賞。”立馬有人出來說他。
薑野把視線看向那個門口,又轉回來,沒再說話。
不一會兒,裡麵叫到了他們的號碼,因為金陽沒有提前預約,他昨天輸了這頓飯,今兒打電話包間早就滿了,沒辦法,隻剩下大廳了,這大廳都讓他排了快一個小時的隊伍,要說這壽司店剛開起來的時候就火爆,畢竟南城太少,年輕人特彆愛來,也不管價格是不是高。
幾個人沒辦法就擠在了窗邊一個六人桌,剛好玻璃外麵對著的就是那家兔肉館,金陽搶著坐了最裡麵,想隨時看看那邊出來的人,薑野則是靠著腿長的優勢第一個走進去,也沒猶豫就坐在了靠裡麵的位置,兩人麵對麵。
這家壽司店的消費標準不算低,幾個人吵吵鬨鬨的說要狠狠地宰一下金陽,所以都挑著最貴的點,那個同行而來的女人倒是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默不作聲的薑野,他看向外麵。
其實他的視野角度比金陽更好,他直接麵對著兔肉館,金陽還要回頭,中途金陽一度想和薑野換位置,結果都被拒絕了,隻能一會兒就回一下頭。
人太多了,上菜的速度也慢,尤其是壽司店,都是現做的,總歸是要等不少時候的,他們幾個在那裡說著話,倒是也沒介意。
不一會兒,對麵走出來了一行人,剛好趕上金陽回頭,就看見了走出來的女神,立馬咋咋呼呼的就給大家介紹,這個是他女神。
結果大家看過去,就看見對麵的女人扶著老太太的胳膊,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唇邊有個小梨渦。
有些人她站在那裡,就好像是會發光一樣。
鐘晴就是這樣的人,她很容易讓人感覺到周身溫暖,她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是特彆流行的少女漫畫一樣,背景好像會自動加一些光線,讓人挪不開眼睛。
不止是金陽,其他的幾個人也一樣,看著鐘晴都愣了神,見過這麼好看的,卻沒有見過這麼有氣質的,大概是因為並不是很冷的關係,她的圍巾鬆鬆的掛在脖子上麵,粉色的圍巾和她的膚色互相輝映著,顯得她的氣色特彆好,她身板很直,腿也又長又細,讓人看著就忍不住有些想入非非。
“人家有男朋友了。”被忽略的女人有些不高興,尤其是看到薑野緊隨而去的視線,她更是忍不住,直接就說了這麼一句。
“那不是,我剛才在旁邊偷聽到他們說話了,那是她弟弟。”金陽說道。
薑野的眉毛抬了抬。
想起來那個夜晚。
他站在窗台邊上,忍不住看向那個果飲店,有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差不多快要八點鐘左右,她還沒有出現,薑野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結果她就停下了車。
就停在了距離他窗口不遠的地方,他的眉頭舒展開來,就看見帶著圍巾的她從車上下來,走向果飲店。
隻是還沒有走進去,裡麵就衝出來了一個身影,上來就緊緊地抱住了鐘晴。
突然想到李部長的話,薑野剛舒展開的眉頭再次擰緊,莫名其妙的怒意湧上心頭,他關上窗戶,再也不去看她。
今天那個跟著她的人,金陽口中的弟弟,就是那一日擁抱她的人。
薑野的嘴角甚至有一點輕微的起伏。
“金陽,你這次眼光真不錯啊,但是我想跟你搶,怎麼辦?”旁邊的哥們兒忍不住和他說著,金陽咋這麼好的運氣呢?
“你滾,是我先發現的。”金陽立馬回頭,聲音都提高了不少。
“可是人家不喜歡你這款,得我去試試。”他說著。
吵鬨聲立馬就起來了,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誰也不肯讓著誰,隻有薑野沒有說話,因為他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鐘晴。
彆人沒有看出來薑野的不對勁,但是一直視線沒有離開過薑野的女人是立馬就看了出來,嘴上忍不住說道:“就算不是男朋友,人家那個長相,難道還會缺?你們都不要做夢了好吧,說不定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呢,誰知道裡頭是個什麼貨?”
她說完之後就看見所有人的視線都轉會到了她的身上,不免有些心虛,又看向薑野,明顯對方剛才勾起來的嘴角放了下去。
“你走吧。”薑野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
女人不敢相信的看著薑野,她雖然倒貼了不少時間,但是薑野隻是不搭理她,卻從未這樣和她說過話。
薑野的性子,不光是金陽知道,在他們圈子裡麵都是有名氣的,他不愛關心彆人的破事,你喜歡他可以,隻要不要觸及他的底線,一般他不會讓你滾,隻不過也不會理你,因為他根本不在意你,連讓你滾都懶得說。
女人都認為,隻要對方沒有說,你就有機會。
可是隻要薑野發了脾氣,讓誰滾蛋,誰就要滾蛋,這是不可解的,他並不是不愛說話,就是好欺負。
“滾不滾?”沒等女人說話,薑野不耐煩的挑了挑眉頭,又說了一句,很明顯這句話的語氣,要差很多。
桌子上麵沒有人說話,誰都知道薑少爺這個人,說了讓你滾,你就是天王老子,你也得滾,誰攔誰倒黴。
女人有些抹不開麵子,還是金陽先站出來打破了僵局,今兒的局是他組的,他也不希望最後搞得很難看。
“走吧走吧,我們哥幾個喝幾杯,你在這兒還礙事。”他雖然話說的不好聽,但是語氣很好,開玩笑的語氣讓整個桌子上麵的氣氛都變得輕鬆起來,女人拿著包,看了一眼桌上的人,臉上的羞憤不言而喻,轉身就走了。
金陽這才鬆了一口氣,他不敢說的太好聽,怕薑野生他的氣。
隻是他看了一眼走遠的女神,知道這暗戀怕是這輩子都隻能是暗戀了。
這頓飯吃的沒什麼話,氣氛很是壓抑,中途金陽試圖活躍過,不過失敗了,散了場子那倆哥們就找了個由頭跑了,最後剩下金陽和薑野兩個人,默不作聲的走到電梯口去。
到了負二電梯停下來,金陽上手大著膽子拍了一下薑野肩膀說:“哥們兒搞不好年底要被逼婚了,到時候你記得來當伴郎,幫忙喝酒。”
薑野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也沒打掉他的手。
“唉,你說這日子咋就這麼苦啊,你可彆像哥幾個,最後都被逼著結了這種沒意思的婚,回頭找個小仙女,眼饞眼饞我們,知道不,這幾年,我們這群人,越來越憋屈了,還是上學那會兒好啊。”金陽感慨著,內心簡直要流淚,他一點都不想放棄,但是遇上薑野還是算了吧。
小仙女又不喜歡他,剛才看他就像是在看變態。
“知道了。”薑野回了一句,然後直接走向他自己的車,到跟前卻沒開車門,對著不遠處準備上車的金陽說了一句:“不是說要喝幾杯?”
“走著。”金陽車門一關,立馬就跑過來,鑽進了薑野的副駕駛。
……
晚上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九點鐘了,鐘晴把鐘明亮送下,自己就和吳英霞回了家。
除了上一次住院,鐘晴很久沒有和吳英霞一塊兒好好說話了,她晚上洗洗乾淨,就鑽進了吳英霞的房間,抱著被子枕頭給自己弄了個窩。
吳英霞喜歡鐘晴,自然不會介意她這樣,兩人從果園剛開始起步那會兒聊,一直聊到了現在,鐘晴還跟吳英霞說,她和鐘江海準備城裡租個房子作為日後賣乾果的店麵,吳英霞對這些那是絕對支持的,立馬就說好好好,然後還和鐘晴規劃起來。
這樣歇著的日子鐘晴隻休息了一天就有些受不了,除夕那天非要鬨著一塊兒做年夜飯,不過她的火候還是不穩,做出來的也不咋樣,倒是鐘明亮早早過來學會的包餃子,一直拉著鐘江海和他一塊兒包餃子,鐘晴看他們包的不好看,也不說什麼,吳英霞還是受不了,說一下鍋全都得開口。
結果她猜得沒錯,最後鐘江海和鐘明亮包的餃子,全部都開了口,這皮餡分家,兩個表妹嫌棄的不行,但是也得吃,這吃著吃著還有一個人給哭了,郭軍看了一眼,就再也沒有人作聲。
郭軍的家裡不在南城,而是在南城下麵的一個小縣城,他是家裡的老二,上麵一個哥哥,下麵六個弟弟,過年也不少他一個,相比起吳英霞家裡的冷清倒是格外的熱鬨,加上開車過去時間並不多,他們都是在吳英霞家裡過完初一再去,待到年假結束,不過今年兩個表妹被剝奪了去奶奶爺爺家裡過年的機會,因為她們一會兒還要回家裡學習。
鐘晴沒有說話,偷偷的給兩個表妹包了一個不大的紅包,這一年不管是高考還是中考,著實辛苦,儘管並不親切,她也覺得她們壓力很大,於是開導了幾句,熬過去就好了,左右也就還有半年了。
兩個表妹對鐘晴一直都很敬佩,尤其是之前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她還能挺過來,最後倆人都抱著她哭了一鼻子,搞得進屋來的鐘明亮還以為發生什麼事情了,張嘴就問:“失戀了啊?”
鐘晴搖搖頭,怎麼說呢?
鐘明亮有些地方,還是很像鐘江海的。
這個年過的不算熱鬨,後來郭軍和鐘萍也沒怎麼來吳英霞家裡,外麵都沒開門,鐘晴開著車帶著老人家在南城裡麵逛了一圈,還去了一些城裡的景點,好在還是在營業的,就是時間縮短了一些,這個年也就這麼過去了。
初六的時候,她就和鐘江海回了果園。
果園裡麵一切倒是都好,兩個人用了兩天時間檢查了一下各種設備,還有各個院子,又把兩條狗子接了回來,順便還得知了一個新消息。
那就是。
大佬懷孕了。
孩子應該也許可能或許大概是美美的。
這是隔壁果園的人告訴他們的,每個果園裡麵多少都有幾條狗子,他們養了時間長了,也就知道了,看著那肚子,就像是懷孕了。
七天沒見,大佬的肚子當真是鼓了一圈……說沒懷孕那都是不可能的。
隻是爹是不是美美,生出來估計才能知道,畢竟周圍狗子不算少,偶爾它們也會偷偷跑出去,但是還是會回家的。
鐘江海每天都看著大佬,生怕它動了胎氣,他做了不少接生的準備,鐘晴看他那是忙上加忙。
好在鐘江海讓人去打聽的事情有了眉目,讓他暫時放下了那隻懷孕的狗子,不去折騰人家,掛了電話就和鐘晴說:“有個店不錯,咱倆啥時候進城去看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