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陶兩人並不知道因為他們,家裡已經天翻地覆。
陶家小廝被打暈,蘇醒過來就知道事情不好,兩個小公子一塊兒被綁走了,哭著回家報信。
陶家主母幾乎嚇暈過去,一邊讓仆人去順天府報案,一邊又給當值的陶校尉送信。
霍元嘉是被陶校尉找上門來,才知道弟弟被綁走了。
“如果我弟弟有什麼事,我饒不了你。”霍元嘉怒極,卻也知道當務之急是先找到人,其他的以後再提。
陶校尉心知弟弟魯莽才導致這事兒,心中有愧:“是我弟弟魯莽,等找到人,我親自教訓向你賠罪。”
霍元嘉冷靜下來:“到底是什麼人敢在京城綁架官宦子弟?”
“大人,門房說二少爺送了東西進來。”
霍元嘉臉色一沉,暗道不好,陶校尉顯然也想到什麼,心底發沉。
等一個盒子送到兩人跟前,霍元嘉手指顫抖,幾乎沒有勇氣打開。
兩人心底都明白,綁匪直接找上門來,可見早有預謀,是有備而來,盒中恐怕就是威脅他們的“信物”。
霍元嘉深吸一口氣,打開盒子。
“幸好……”
盒中不是斷指斷耳,而是一塊沾血玉佩,玉佩下壓著一張紙。
“他不許我們報官,要求在子時三刻送一萬兩到指定地點贖人,否則便要撕票。”
陶校尉神色一變:“不好,我來之前母親已經報官,順天府恐怕已經派人搜查。”
“我這就去順天府報信,讓他們彆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
霍元嘉卻攔住他:“時間不對,地點不對,銀錢數量也不對。”
兩人對視一眼,心底都有不妙的預感。
若隻是為了求財,綁匪應該儘快拿到銀錢走人,而不是拖延幾個時辰,並且獅子大開口子要一萬兩,將地點定在城內。
陶校尉聲音發顫:“他們是故意留下活口。”
他越想越擔憂,若真的如此,恐怕綁匪並非求財,也是,若隻為了求財,怎麼會對官宦子弟下手。
“他們已經出城了。”霍元嘉斷定,“這封信是要聲東擊西。”
陶校尉擰眉:“糟了,到了城外可不好找。”
霍元嘉撫過沾血的玉佩:“這是衝我來的,陶小公子才是被牽連的那個。”
否則應該拿陶思耀的東西送到陶家才對。
可他腦中轉了一圈,也想不到是誰會對弟弟動手,若是朝中政敵,應該知道綁走元霖於事無補。
驀的,霍元嘉想到一個人,卻又覺得霍春華初來乍到,沒有這般本事,除非他有熟悉京城的同夥。
陶校尉看了他一眼,心底也知道這不是追究的時候。
“霍大人可想到是誰動的手?”
“不管是誰,霖兒暫時穩住了對方,否則送來的不該是玉佩,而是更能震懾我們的東西。”
霍元霖揉了揉眉心,忽然起身:“陶大人,霍某有事相求。”
“隻要能救出我弟弟,在下定當配合。”兩人立刻達成一致。
兩個哥哥對視一眼,眼底都是揮不去的擔憂,兩個孩子年歲不大,如今落到綁匪手中,即使一時穩住了對方,時間越久也越發危險。
最怕的是,對方要的不是錢財——
另一頭,霍元霖聽見慘叫聲,趁機掃腿將匕首踢飛。
再仔細一看,凶賊胸口插著一支利箭,直挺挺躺著沒了動靜。
陶思耀急聲驚叫:“他,他死了嗎?”
馬蹄聲由遠及近,霍元霖鬆了口氣,便瞧見駿馬上坐著個身著勁裝的翩翩少女。
“你們沒事吧?”少女矯健的一躍而下。
霍元霖雙眼冒光的盯著她:“姐姐你好厲害,你救了我們性命。”
少女看著也不過十四五歲,被他這麼直勾勾的誇獎,臉頰緋紅一片,卻作出鎮定如常的姿態來:“方才我遠遠瞧見他追殺兩個小孩兒,才射出一箭,隻是僥幸中了。”
又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是何人,為何追殺你們?”
霍元霖麵露苦色:“此事說來話長,但他絕對是惡人,能麻煩姐姐報官嗎?”
少女一聽是惡人,也鬆了口氣:“你們先跟我回去,再讓仆人報官。”
“我,我腿軟走不動了。”陶思耀漲紅了臉,對自己被嚇得雙腿發軟的事實害臊不已。
霍元霖見他這幅模樣,倒是不生氣了,畢竟黑胖子也是被他牽連受了無妄之災。
他轉身彎腰:“上來,我背你。”
陶思耀不肯,倔強道:“我歇一會兒就能走。”
“讓你上來就上來,彆耽誤時間。”霍元霖拽住他,等人上了後背差點趴下。
“你怎麼這麼重。”
“說了不用你背你偏要,如今又背不動。”陶思耀故意勒住他脖子不放。
霍元霖隻得咬牙堅持:“姐姐,我家莊子就在前頭,走一會兒就到,賊人還有個同夥被我打暈在半道。”
“你是霍家的小公子?”少女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