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霖見她一語道破,疑惑的問:“姐姐你認識我?”
“你家中長輩都在許家的溫泉莊子上,我也是受邀來玩,隻是待得沉悶才出來騎馬,沒想到……”
霍元霖忙道:“姐姐,能不能彆告訴我家中長輩。”
少女回頭看了眼:“恐怕遲了。”
“鐘姑娘,您沒事兒吧?”
“這賊人還沒斷氣,先把人綁起來。”
“這兩位小公子是哪家的?”
呼啦啦來了十幾個隨從,將他們圍在了一起。
少女解釋道:“我沒事,倒是這兩位公子受了傷,其中一位是霍家的小公子,先把人帶回去讓大夫上藥。”
“霍二公子!”有人認出了霍元霖,顯然這是許家仆從。
霍元霖知道這事兒躲不過,索性將陶思耀放下來,先讓人回城報信,免得家中擔心,又乖乖跟著他們去了許家莊子。
陶思耀見他苦著臉,心底不解:“咱倆得救了,你為什麼還苦著臉?”
還問:“是不是越想越後怕,咱倆現在也算生死之交,往後哥哥罩著你。”
“就你也配當我哥,當個弟弟還差不多。”霍元霖冷哼,他這輩子就一個金大腿哥哥。
許家莊子近在咫尺,霍元霖歎氣:“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陶思耀不理解,但這不妨礙他拍著霍元霖的肩頭表示:“以前看你隻覺得討人厭,沒想到你還挺講義氣的,冒著生命危險回來救我,這份情我記下了。”
霍元霖暗道這黑胖子還挺江湖,故意問:“要不學人桃園三結義,從今往後當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陶思耀眼睛一亮:“這主意好,等回去咱倆就結拜。”
“霖兒!”
隨著一聲呼叫,霍元霖就被團團圍了起來。
祖母高氏和母親劉氏早已得到消息,心驚肉跳的等著,見到霍元霖後哪裡能忍,摟著他心肝寶貝的喊起來。
“囡囡有沒有受傷,哪兒疼?”
“囡囡快讓祖母看看,你受苦了。”
一口一個囡囡,陶思耀捂住嘴,免得自己大笑出聲。
合著霍元霖這家夥平時在書院拽的人五人六,回家祖母母親喊他囡囡!
怪不得他方才苦著臉,肯定是怕自己知道這個大秘密!
霍元霖不怕暴跳如雷的親爹,卻怕眼淚婆娑的祖母和母親,連聲安慰:“祖母,娘,我沒事兒,你們看我活蹦亂跳的。”
“囡囡彆動,你身上都是傷口,仔細彆碰著。”劉氏忙道。
高氏更是心疼的不行:“我可憐的囡囡,天殺的賊人竟敢在天子腳下綁人,讓我的乖孫孫吃了這麼多苦頭。”
“祖母,母親,先讓大夫看看弟弟吧。”嫂子許氏在旁說。
這才打斷了高氏和劉氏的話,霍元霖朝嫂子遞出一個感激的眼神。
霍元霖還好,身上都是皮外傷,倒是陶思耀被踹了兩腳,撩起衣服肚皮上全是青黑,看著還更加嚴重一些。
陶思耀倒是不以為意,還說:“傷痕是男人的勳章,我們陶家的男人每個人身上都有很多勳章。”
話音未落,外頭傳來一聲冷哼:“狗屁個勳章,混賬東西,要不是你胡作非為,霍小公子也不會有這一難。”
陶思耀一聽這話,整個人彈了起來,一腦袋鑽到桌子底下。
陶校尉原本就壓著怒氣,再看弟弟不爭氣的表現,伸手就要抓人:“給我滾出來。”
“我不,我都受傷了你還要揍我,我偏不出來。”陶思耀現在知道後怕了。
陶校尉漲紅了臉,再看屋裡還有霍家長輩,一時進退不得。
幸好,霍元嘉晚了幾步也到了。
他行了禮,又看了眼親弟弟,見他活蹦亂跳才安心。
“陶大人,此事因為霍某而起,令弟被牽連還受了傷,正是害怕的時候,還請陶大人不要再責怪他。”
陶校尉正要客套幾句,卻見霍家小公子也開口了。
“陶大哥,多虧陶思耀幫我周旋,我們才能平安得救,陶大哥要是生氣,就打我罵我兩下,彆怪他了。”
霍元霖長得玉雪可愛,這會兒更是乖巧聽話的模樣,一雙眼睛跟黑葡萄似的寫滿真誠,陶校尉哪裡下得了手。
再一看,他弟弟還在桌子底下探頭探腦一副賊樣,簡直沒眼看,頓時更生氣了。
陶思耀還說:“大哥,你咋動不動就要打人,怪不得我結拜兄弟他大哥要參你一本,你太暴躁了。”
陶校尉臉更黑了。
霍元嘉咳嗽一聲:“陶大人,既然兩個孩子沒事,不如先把他們寄在這裡,處理賊人更重要。”
陶校尉冷哼一聲,指了指弟弟:“你給我等著。”
“夫君……”許氏忍不住喊了一聲。
霍元嘉朝她示意:“夫人替我看著這混小子,彆讓他再亂跑,其餘的我們回家再說。”
“夫君放心,我一定好好看著二弟。”許氏才笑道。
兩位兄長正要出去處理善後,卻見仆人匆忙過來:“兩位大人,那綁匪自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