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之前以為叫鄧文通的讀者,李祁就對這個戚容印象十分深刻,畢竟偶然在現實中見過,雖然戚容並不知道那撞到的小公子就是他仰慕的知言先生,而且之前戚容的來信還幫他們解決掉了蘭雅居的人。
說實話,沒有戚容,豐來書肆麵對蘭雅居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但有了他們犯罪的線索,能直接解決自然更好,也告訴他們背後的人,他們豐來書肆雖隻是新開的小店,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插一腳的。
李祁對於戚容的感官是複雜的,一方麵感動於戚容的信任,一方麵也對他在醉音樓惋惜。
嗯,現在李祁已經意識到醉音樓大致是個什麼地方了,他們之前查藍鴦死的時候就了解過,醉音樓的男孩子如果曲唱的一般,大多就會被賣給些有錢有勢的,藍鴦被子規公子贖身,因為子規公子算不上什麼權貴,又有戚容和他家下人透露消息,才能找到藍鴦被打死的證據。
可還有許多同樣被醉音樓賣出去的男孩子,如果買家有點權勢,真的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更不會遇到像徐子野夫人家那位小廝一樣的帶路黨,因為有點家底的人家,聘請的下人,都是能查到一大家子聯係的。
就像馬塗,與李府管家有親,他家裡幾口人,親戚都在何處,包括李府管家的情況,都是了解的清清楚楚,假如有一天馬塗傷害了李祁,他自己可以跑,他的那些親戚根本跑不掉,而李家,跟京城真正權貴們比起來,也不過是小門小戶罷了。
所以,有點家底的人家,去外麵買了個人來,你外人根本不好查,也很難收買知曉內情的下人。
而戚容極有可能會麵臨這樣的情況。
李祁歎了口氣,之前一堆事趕著,隻往醉音樓偷偷送了些禮物,就忘了這事。
想起那少年倔強的眼神,這樣的年紀,在他前世也才不過一個初中生,整個醉音樓他暫時管不了,真要管,怕不是過兩天,就要人間失蹤了,但一個還沒有上台的學徒,他還是可以帶出來的,正好可以留在豐來書肆做個夥計。
既然有這想法,李祁自然就動筆開始寫信了。
之後又回了好些讀者的來信,李祁明顯能過感覺到《梁丘傳》的讀者確實是各個階層都有,隻看來信就看的出來,甚至自從案件審理完,《梁丘傳》上了官府公告欄後,他都收到了好些貴重的禮物。
當然,過於貴重的,豐來書肆都拒絕了,或許對於送禮物的人來說,不過是一件小玩意兒,但李祁也有自己的衡量。
除了這些讀者來信之外,還有一份秦兄帶來的消息。
陳家那邊確實不知道此事。
蘭雅居的主人叫賴德義,他與陳家素來就有些矛盾,此番在北方更是多有摩擦,但這事卻無他無關,甚至根本不知道下麵人的動作。
純粹是李祁《梁丘傳》火了以後,讓京城的蘭雅居那邊注意到了,加上李祁最初寫完《梁丘傳》準備找書肆出書時找過蘭雅居,那邊自然就查了一番豐來書肆。
可巧了,查出來豐來書肆的東家,竟然跟陳家有關係,這其實也沒什麼,真要算下來,京城就這麼大,多轉幾圈,誰跟誰都可能有關係,皇帝還有窮親戚呢!
可是又偏偏陳家和賴德義鬨的最僵的時候,豐來書肆跟著陳家投資了北方市場。
這一舉動,馬上就被蘭雅居負責人察覺了,深感來了討好上頭的機會,而後麵那位王掌櫃也不過是個推出來的表麵負責人,雖然也因惡意競爭、殺人幫凶、隱瞞不報等判了刑,但過個幾年說不定就出來了。
這些人知道豐來書肆與陳家商行有關,覺得打壓他們,就能逼出陳家商行,以此討好賴德義。
現在事了,陳家那邊知道豐來書肆被連累,在跟進的投資上,給豐來書肆免除了成本,也就是之後跟著陳家商行去北方賺到的錢,全部歸豐來書肆。
估計陳家那邊也是莫名其妙,突然就有人因為自己受了牽連。
蘭雅居的那位南方大老板更是一臉懵逼,下麵的人打著幫他的旗號,搞臭了京城蘭雅居的名氣,害的收入下降,雖然就算加上整個大殷的蘭雅居,在他的資產裡也隻是一小部分。
這京城蘭雅居的負責人還真是……又蠢又壞。
李祁合上信,提筆寫起了回複。
豐來書肆已經不是最好的商討事宜的地方了,必須的重新找一個地方,還有他希望能以豐來書肆的名義將戚容贖身,他已經給戚容寫信了,以及第二部話本已經定好了內容,寫少年求仙問道的故事,就叫《尋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