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遇到個有意思的人,卻沒能說上兩句話,李祁有些失落的回到自己的桌上。
“你這是乾什麼?看上方才那位姑娘了?還專門追了出去。”秦祿明打趣著,對於自家兄弟疑似情竇初開的表現非常感興趣,不得不說,八卦果然是人類的本能。
李祁隻有氣無力的瞥了眼秦祿明,“彆瞎說。”
“這怎麼能算瞎說呢!?你要是真感興趣,我幫你分析分析。”青年一臉認真,“方才那姑娘的身板,一看就是專門練過的,走路和舉止上,都頗有幾番軍中模樣,但年紀又對不上,那應該家中有人從軍,再者她一個年輕姑娘來這裡,不是送人,就是自己想去入伍,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賢弟覺得呢?”
李祁無奈也跟著附和起來,“不僅如此,方才那姑娘說道‘京城的嬌小姐’,明顯不是京城人士,但聽口音沒有差距,家中應當是京城周邊的,她說見過北原州戰場,應當是當年跟隨北邊大勝回來的人。”
“不在京城,這恐怕哪找了,可憐我賢弟的一片癡心啊~”
李祁隨即冷笑道,“我不過隻是略微有些好奇罷了,怎到了秦兄嘴裡就是一片癡心?我看秦兄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吧,聽聞近來秦兄姨娘催的厲害。”
秦祿明怎肯善罷甘休,“賢弟這番話真是好沒道理,為兄不過是出於一片真心的關愛,怎就這般被賢弟不待見?”
“我也不過是關心秦兄,擔憂秦兄被家中日常瑣事所累,秦兄難不成以為我是在嘲笑你嗎?秦兄怎麼能這麼想弟弟我啊,簡直是令人悲痛啊!”
李祁剛說罷,就見秦祿明雙眼含淚,故作深情,雙手拉著李祁的手放在心口處,“原是如此,是為兄辜負了賢弟的一片真心。”
李祁打了個寒顫。
是我輸了。
就在京城的參軍報名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爭對魏衍的奏本也已然準備妥當。
當日上朝,一切如常,直到言官對魏衍的參奏,讓所有不知內情的大臣心中一驚,魏衍一行人當場反應迅速,對參奏自己的罪行,一條條的駁回,死不認賬。
但隨後言官一行人便接著拿出證據。
魏衍等人在大殿裡吵的不可開交,端坐於上方的聖上卻並無多少反應,隻是叫人去查那所謂的證據,這是的魏衍已經覺得不妥了。
以往並不是沒人參過他,可以說,大殷如今做到三品的官員,幾乎沒哪個沒被參過,但大多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算是大事情,他自認為處理的也算妥當。
但如今這行人來勢洶洶,對著自己所謂的證據更是自信滿滿,明顯是早有準備!
再看看那些一向和自己作對的人,若是換做尋常,這些人隻怕早就開口了,可是今日卻是一動不動,看他的目光就像是看待必死之人一樣!
魏衍的心涼了下來。
他不斷的快速回憶起近期自己有沒有做什麼,卻怎麼也想不到,更想不到這場對他預謀已久的爭對,為何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出來。
等關於魏衍貪汙受賄,強行買賣百姓田地,逼死良民,開設戲院,豢養男色等賬本和證據,一呈上來,魏衍徹底軟了下來,隻憑借一口氣還站立著。
“魏愛卿還有什麼要替自己辯解的,或者說這些賬本都是假的?”
太子見勢不妙,連忙站了出來,“父皇,此事其中必有什麼誤解,百官為何今日上奏彈劾魏大人,先前竟無半點風聲,可見是早有準備,還請父皇細查。”
“太子殿下這番話未免過於偏頗了吧,證據確鑿,還有什麼誤解!?至於先前怎麼沒有半點風聲?太子是對監察司有什麼看法嗎?”三皇子帶著一貫溫和可親的笑容回複到。
偏偏卻是字字藏刀!
監察司監察百官,包括諸位皇子和後宮,隻對皇上負責,先前上奏的言官,就是監察司的人,太子的這番話,明顯是質疑自己怎麼沒聽到監察司的風聲。
怎麼?隻對皇上負責的監察司,什麼時候也要先聽太子的話了?
更不論太子為了維護魏衍,話裡話外明顯有得罪其他官員的嫌疑。
三皇子眼底深藏著笑意,雖然不知這些官員在搞些什麼,但這結果怎麼看都是對他有利。
太子最終也沒有保住魏衍,考慮到魏衍多年勤勤懇懇為朝廷付出,並沒有處以死刑,僅僅是個抄家流放的罪,讓眾人依然有些失落,但不管怎麼說也算是達到了目的。
隻是眾人心中的稱,卻再一次的向三皇子傾斜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