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海選結束,桑吟得到兩天空閒時間,赴了柴輕月的約。
Feeling坐落在酒吧文化氛圍濃厚的後海,手寫體的酒吧名字采用黑金色調,在整條街一眾光怪陸離的燈牌中顯得格外低調內斂。
一層裝修是地中海風格,融合希臘雕像元素,穿插賽博朋克的設計,整體色調偏冷調的藍色,有一種工業科技感。
二樓設有一個露台,可以眺望到中央商務區的通明燈火。
Feeling老板宋運今天也在,桑吟和柴輕月到的時候,他正站在吧台後調酒。
看見兩人,掛上熱情地笑,招呼兩人坐下,張嘴就是一頓調侃:“這不我們日理萬機的桑導和柴大美女嗎,今兒什麼風把你倆給吹過來了。”
兩人在吧台前的高腳椅上坐下,桑吟輕笑一聲,將手包放到吧台上,沒理會宋運的話,點了杯乾馬天尼。
柴輕月點了杯曼哈頓,手肘抵上大理石麵,掌根托腮,接了宋運的話:“當然是你們這兒新dancer的舞風。”
宋運斜靠在吧台上,屈指敲敲桌麵:“事先聲明啊,我是最正經生意的,我們這兒也都是正經工作人員,賣藝不賣身。”
“滾吧你。”柴輕月錘他肩膀一拳:“說那麼猥瑣,我們就是過來欣賞欣賞。”
“狗聽了你這話都不信。”
“對啊,你不就不信嗎。”
“對啊,我本來就不──”宋運頓了頓,慢半拍反應過來柴輕月話裡的意思,舉手示意了下:“得,被你繞進去了。”
桑吟在旁邊笑。
柴輕月輕哼一聲,拿起酒杯抿了口酒,指使人:“渴了,給我倆切份果盤去。”
“酒還不夠你潤嗓子了。”宋運吐嘈一句,轉身去後廚切水果。
酒保調好桑吟點的酒,推到她手邊。
桑吟一邊看手機一邊拿起喝了口。
柴輕月不滿意的拿高跟鞋鞋尖踢了下她的鞋:“出來玩就出來玩,老看手機多有意思啊?”
“馬上。”桑吟做了個安撫的手勢,依舊盯著手機:“演員人選確定了,一會兒八點發微博官宣。”
“可真是忙死你了。”柴輕月說:“出來放個鬆都不徹底。”
桑吟掀起眼皮看她,撩撩頭發:“沒辦法,事業有成的女人。”
柴輕月笑罵她一聲,側過身去看舞台上的表演,沒再打擾她。
八點整,工作室負責宣傳的工作人員準時用《臨淵》的官博發布演員陣容。
楚仁飾演的男三號一行字在海報文字第三排的位置。
還算明顯。
桑吟到底是心軟,在海報上動了點小小的心思。
但是其他的,不可能有再多。
她和楚仁自從那次吵架過後始終沒有聯係,桑吟忙活幾天,壓根沒什麼空去琢磨。
確定他參演,是副導演和楚仁經紀人進行的聯係,最後敲定。
桑吟不會哄人,從小到大都是彆人哄著她的時候多,她也沒有哄人的意識,想著過幾天演員進組,劇本圍讀,見到麵了僵硬的關係自然有機會破冰。
官博發出微博後,桑吟盯了會兒評論區,確定沒有問題後,把手機塞進包裡,和柴輕月一起給跳舞的男dancer們振臂歡呼。
兩人點了一堆酒,戶型吧台大半麵積都被她們兩個給占領,宋運就在旁邊守著他們二人,十分安全。
隻不過兩個女人嗨鬨起來,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光是尖叫聲都能穿透過酒吧內震耳欲聾的音樂直擊耳膜。
宋運一邊忍受魔音折磨,一邊還要照顧兩個小祖宗,倒酒遞水果。
桑吟酒喝的有點多,從高腳椅上跳下去,朝洗手間走。
宋運拽住她:“你等會兒,我叫個人陪你。”
“我又沒喝多。”桑吟嫌他事兒,掙開:“你看著柴輕月就行了,她才讓人不省心。”
柴輕月喝得多,現在上了頭,恨不得爬上吧台來段豔舞。
宋運就將注意力轉移到桑吟身上這麼一小會兒,她便已經跪在高腳椅上準備往吧台上爬了。
宋運登時沒精力再管桑吟,連忙把柴輕月拽下來,按在椅子上坐好。
但還是不忘叮囑桑吟:“有事兒喊人。”
桑吟擺擺手,表示知道。
洗手間在酒吧最裡側,越靠近越安靜,喧囂浮躁的樂聲逐漸減弱。
她洗完手抽了張紙擦乾,路過門口,隨後一丟,精準投進垃圾桶內。
酒吧內光線昏沉曖昧,視野也不甚清明,桑吟攏了下頭發,側身避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
左腳剛邁上台階,耳尖的聽到自己的名字。
她身形一頓,偏頭看向另一邊。
黑色的玻璃牆體倒映出幾個人的身影。
可巧,都是她的老熟人。
視線一一掠過他們那些人,不用想都能知道準是又在編排她些個什麼。
桑吟早已經無所謂趙藝妍一圈人的詆毀,這次也照舊懶得搭理,但是卻在看見一到熟悉的身影後,僵在原地。
腦海裡一瞬間閃過無數畫麵,那張朋友圈照片,那條微博爆料,甚至於還有她看到微博給他打去電話,他後來回複的一條微喘的語音。
卡座上,楚仁緊摟著趙藝妍肩膀,親密無間的樣子:“桑吟那個脾氣真沒法說,比不上妍妍一半溫柔,眼裡隻有工作,還死軸,我去試鏡她的電影,讓我演個男三,跟打發要飯的一樣,還是妍妍好。”
孫含薇附和:“你跟桑吟分手選我們妍妍就對了。”
桑吟:“?”
今天這頓酒喝得還真沒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