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從昏睡中幽幽醒轉時,已是次日清晨。
天色微明,室內隻有一星如豆的微弱燭光,昨晚的那記手刀令這具嬌弱的身體十分難受。
靈溪正撫著後頸摩挲,卻聽到了一管笛聲,清冽如泉水汀汀,似在柔聲相慰,細語傾訴。
靈溪擁被坐起,一頭烏黑的長發散落而下,襯著她精致的臉龐格外楚楚動人。
她聽了一陣,披衣而起,站起身來向外走出。
隻見那絕美的牡丹旁,坐著那文雅俊麗的白衣公子,手持玉笛吹奏。
他手白如玉,已和笛融為一色。
正是薑彧。
看到她來,他停下吹奏,低笑道:“吵醒你了?可我不得不為靈溪吹奏一曲,你昨夜被打暈挾持,若不及時服藥,恐傷了你身體。”
他從衣袖裡摸出一個青玉瓶,解釋道:“這是養身丹,你昨夜被柳葵那廝出手一擊,身體元氣受損,一日一顆,服上半月就好。”
靈溪從他修長如玉的手中接過玉瓶,不禁垂下頭,訥訥道:“多謝您。可薑公子,你怎麼在這裡?我……我昨晚……”
薑彧端立在她身旁,見她神色憂惶,抬手撫了撫那被風吹起的長發,低聲安慰:“還好我及時趕到,不然…若他擄走了你,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靈溪這才發現,薑彧的右手腕上簡單纏著繃帶,裡麵有血跡滲出。
她愣了下,不禁失聲道:“你受傷了?”
薑彧微微而笑,避而未答,“一點小傷,不礙事的。隻要你沒事就好。”
但當事人靈溪心如明鏡。
菜鳥係統的功能雖然很雞肋,連任務進展都無法按時播報,不過標配的記錄功能它還是有的。
所以根據係統溯回的影像記錄,他昨晚,根本毫發無損。
靈溪佯作不知,隻將蛾眉微蹙,昨夜的一場受驚令她仿如西子捧心,整個人都變得怯弱不勝。
她眼睫微顫,甕聲甕氣地說,“謝謝公子。可我隻是個奴婢,你為了我,傷及千金之軀,叫我怎能擔當得起……”
薑彧低笑一聲,很是認真地問她,“靈溪要謝我?”
靈溪緩緩抬起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神態無比真誠,“當然,隻要我能做到,公子請直言。”
“那麼,我想要你。”他眸色深深,語氣半是真誠半是戲謔。
聽了這話,靈溪的神色變得複雜而晦暗。
薑彧本是隨口試探,沒有打算輕薄佳人。打從第一眼看見她,他便上了心,又怎麼會輕率對待她。
那個蜻蜓點水的吻,已經違背了他的教養,是他的情難自禁。
可靈溪聽到話後的反應,還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為,靈溪會像之前一樣,用傾慕他人的理由來拒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