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劭心裡有點發堵,抿了抿唇,繼續道:“我有話說。”
依舊無人回應。
淩劭冷著一張俊臉,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屋裡根本沒有人的氣息。
想到柳葵昨夜要擄走她,他心裡一緊,直接推門而入。
一進來他就知道自己想差了,屋裡沒有任何淩亂的痕跡,柳葵身負重傷,根本不可能再輕舉妄動。
即便沒有光線,他在夜裡的視野依舊是絕佳的。
這不大的小屋子在他眼裡一目了然,一張小床,床上是月白的被褥,床邊是她小小的妝台。
淩劭不覺走到了她的妝台前,發現簡陋的台麵上隻有一麵銅鏡,一支月牙梳,和一盒被打開的胭脂。
她從未在他麵前上過妝…
他拿起那盒胭脂,聞到了一陣清甜的香味,如她身上的香氣。
淩劭一怔,已然想到了什麼。
他放下胭脂,飛奔向薑彧所住的天水閣。
_
天水閣。
薑彧的臥室內。
秀雅絕倫的少年公子麵色蒼白,隻穿著中衣,靠在軟枕上,鳳眼含笑,著實秀色可餐。
靈溪是被如意硬拽過來的。
她當時正在銅鏡前興致盎然地試用著古代的化妝品呢,這臉蛋圓圓的少年跑到她麵前,哭得叫一個可憐,口口聲聲說他家公子傷勢不輕,昏迷中還在叫她的名字,死拽著靈溪就來了天水閣。
結果一來就看到薑彧好端端地臥床休息,哪有半點昏迷不醒的樣子?就是虛弱了點而已。
如意這下不賣慘了,在一旁拚命地解釋道:“靈溪姑娘,我們公子今天回來就發病了,當時真的挺嚴重的,不過你一來他就好了,昨晚他為了救你,受了傷才引發舊疾的,他是真的真的喜歡你呀!”
靈溪一雙清目盈盈含淚,咬著唇道:“公子為什麼不坦白告訴我你的傷勢,我以為……”
“你彆哭,”薑彧柔聲相慰,“這病是我們家族裡人人都有的病,隻是發病這天有些難受,過後就好了。靈溪,不要難過,本就和你無關。不過你來看我,我還是很高興。”
見靈溪拚命絞著手帕,垂頭不語,如意立刻道:“姑娘,公子他是真心喜歡你,可是他的身份貴重,有些事他自己也不能做主……”
薑彧皺眉道:“如意,你先出去,我單獨和靈溪姑娘說些話。”
如意嘟著嘴,不情不願地走了。好嘛,他這個拚命牽線的成了多餘的人了。
看著眼前唇色櫻櫻、烏發輕挽的美人,薑彧小心為她拭去淚痕,情不自禁地說: “靈溪,彆哭了,你今日這樣美,彆把眼睛哭腫了。”
靈溪的容色本就精致絕豔,今晚稍一妝點,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您趕如意走,就是為了單獨誇我兩句?”靈溪扭過身子,不讓他看自己哭紅的眼睛。
“是,也不是。”薑彧歎了一聲,輕聲道:“我知道你要的,我現在還不能夠給你。但我希望靈溪給我一點時間,”
他輕輕握住她有些涼的手指,“靈溪,你願意等我嗎?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成為我的妻子。”
靈溪轉過頭,哭過的眼睛像水洗一樣的清澈。
她看著他,沒有收回手,隻是任他握著,卻堅決地搖了搖頭,“我不會再等待彆人,包括您。”
薑彧展顏一笑,愈發如芝蘭玉樹般的俊麗。
這回答已經在他意料之中。
她看著羸弱可欺,卻有她自己的驕傲堅定,如此佳人,怎能不令他魂牽夢縈?
而他已經用一天的時間想明白了。否則也不會默許如意去找她。
薑彧將一串瑩潤如月的真珠放到她柔嫩的掌心,“靈溪,你來自西施故裡,這珠名為天女,也是出自你的故鄉,與你不是相得益彰麼?”
他沒有說的是,天女珠,正是皇祖母留給他世子妃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