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一瞧,隻見手心裡明珠生暈,便知這禮物的價值。
靈溪一眼就喜愛這天女珠,她本就是絕美又愛美的人,對於美的東西當然喜歡。
但她從不接受男人的禮物,因為她清楚地知道這些禮物都暗中標好了價碼。她曾經無數次拒絕過這樣世所罕見的禮物。
靈溪垂下頭,將珠子遞了回去,“公子,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薑彧心細如發,剛才她微亮的眸光,讓他知道這個禮物她其實是喜歡的。
於是他輕輕一笑,“人說寶劍配英雄,這寶珠也理應配你這樣的美人。靈溪如果不接受,豈不是令它永遠蒙塵?”
見她臻首微垂,抿唇不言,他將珠串戴到了她白皙如玉的頸上。
二人隻有咫尺之遙,他微涼的指尖碰到了她柔嫩至極的肌膚。
靈溪的皮膚猶如上了釉的玉瓷,粉白嬌嫩,泛著柔光。在這明珠輝映之下,更是盈盈動人。
薑彧心神一滯,努力克製自己不去亂看。
他製止了她想要摘下珠串的動作,聲音輕柔又不容拒絕,
“靈溪,我隻是想把它送給我最喜歡的女孩,不會要你為我付出什麼。”
靈溪咬著櫻唇,不去看他,語氣有著淺淺的愁怨,“公子救了我,還送我這麼珍貴的天女珠,叫奴婢怎麼能還得起?”
薑彧手指微動,此刻很想撫上她飽滿如櫻桃的紅唇,可是他並不能。
他低聲道,“靈溪,我從不視你為奴婢,也不要你的報答。”
“我隻要你的真心。”
靈溪清靈脫俗的臉龐一點一點的紅了,雙靨嬌紅,更添豔色。
虧得讓係統在後台緊急調試了,要是靈溪自己可真的臉紅不起來。
靈溪終於肯抬起眼睛看他。
她纖白的手輕撫著頸項間那串瑩潤精美的明珠,衝他綻放出了一個無比可愛動人的笑容。
這笑容不同以往的生疏,令薑彧感覺自己在這一刻真正走近了她。
他聽見她說,“我為公子唱一首故鄉的歌謠。”
靈溪輕唱道:“豔色天下重,西施寧久微,朝為越溪女,暮作吳宮妃……君寵益嬌態,君憐無是非。當時浣紗伴,莫得同車歸。持謝鄰家子,效顰安可希。”
薑彧靠在枕上,以手撐額,鳳目含情地注視著她,真是個溫柔而典雅的翩翩美郎君,
他靜靜地傾聽她清甜的歌聲。這是一首關於西施的歌謠,在靈溪的故鄉吳楚之地久為傳唱。
從前在王府裡,皇宮內,江湖上,他聽過很多女子的歌聲,有幽怨的,有纏綿的,也有挑逗的、奔放的。
卻沒有一個女子像她這樣,安安靜靜,不疾不徐,好像隻是用歌聲帶他回到她遙遠的童年。
唱完後,她低聲道:“公子,我明白您的心意,也同樣知道您的身份,所以我不能給您真心。因為我從小就知道西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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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溪回來她的小屋子時,已月至中天。
剛才如意送她回來,一路絮絮叨叨地和靈溪說他家公子有多好多好,要是跟了他家公子又有多少多少的好處,就十分鐘的路程,直聽得靈溪耳朵根子都要起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