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胸腔裡那陣翻湧著足以毀天滅地的怒火,在這肌膚之親中,竟然詭異地平息了下來。
淩劭自嘲地想:原來他也不過如此。
這和他一貫鄙視的恃強淩弱,沒有本質的區彆。
可他也會酸澀,也會難受,因為她對旁人笑得天真爛漫,她會為旁人唱兒時的歌謠。
這種親近,她從沒有給過他。
而自己,就這樣成了他們中間多餘的那個人,那漫無邊際的黑暗,他決不能陷入其中。
也許這次他得到了,便不會再心心念念,執迷不悟了。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他比誰都知道。
就這一次,他這麼告訴自己。隨之放任自己沉淪其中。
一陣天旋地轉,靈溪的身下是柔軟的床褥,男子冰冷的唇瓣輾轉在她的櫻唇和臉頰,那濃鬱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包裹著懷裡的少女,讓靈溪一時腦子都快炸了。
為了續命來做個任務,她還得被這個自負的狗男主占便宜。彆人的係統外掛給到飛起,她的係統隻知道作壁上觀。
靈溪的腦子飛速地運轉,逃是逃不掉躲是躲不過,這男主的武力值,她拿什麼躲。
很快她有了主意,美眸輕眨,眼淚簌簌地就往下落,她哭泣的時候無聲無息,隻是咬著唇,梨花帶雨一般。
那清淩淩的眸子盈盈含淚,執拗地盯著他,卻一點聲音也不出,真是又倔強又可憐。
感覺到那濡濕的淚意,淩劭抬起那雙狹長美麗的眼眸,對上她那雙動人至極的眼睛,終究無法冷峻到底。心軟了。
他緩緩鬆開了手,眼底的狂肆漸漸散去,少女腰間的淺綠束帶也隨之從他掌心滑落而下。
靈溪攏住已經鬆散的衣領,咬著櫻唇,冷聲道:“少主,如果您非要逼著我履行這樣的義務,那我隻有一死。”
淩劭站在一邊,沉默地凝注她,見她縮在床腳,長發微微淩亂披散著,一張美若天仙的臉上滿是淚痕。
他眸光幽沉,喉結微動,冷啞地吐出一句,“你不用死,我再也不會碰你了。”
他拿起一旁的佩劍,不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淩劭出了房門,兩個飛身起落,便來到了那個花園。
此刻他心內焦灼難當,無法可解。
瞅到手中的星月,淩劭拔出了劍,直練到東方發白。那一招一式劍氣太盛,花園裡的各色奇花異草倒了一片。
一直練到精疲力儘,淩劭才將劍收入鞘中。
他舉目看向不遠處那叢蘅蕪,低聲自嘲:“何必呢。”
不過是個婢女而已,他淩劭要做的事還有很多,何必浪費時間去做這個惡人棒打鴛鴦。
成人之美的肚量,他有。
而他走後,遍地狼藉的花園裡,隻有那叢蘅蕪毫發無傷。
與此同時,睡夢中靈溪終於聽到了這個打臉係統的第一次任務播報:
【滴!本次任務世界進度播報,男主打臉進程已完成50%,獲取男主愛意值60%,望宿主再接再勵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