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美豔無腦的平民太後25(1 / 2)

自從那夜跟傅君珮正式攤牌之後, 他再也沒來找過她,靈溪也沒去找他。

兩人唯一見麵的時候,便是在朝堂, 和內閣的議事廳。

而靈溪聽政之時所提出的意見,每次都隻得到他這位首輔的冷漠回應。

內閣其餘之人見風向轉變,也紛紛上表說靈溪提出的意見有種種弊端,不宜實行,徹底把她當成了一個吉祥物般的存在。

不得不說,這些人精一樣的大臣們想要針對你的時候, 那叫一個滑不留手。

她這位太後想要推行的政令,無一例外, 都推行不下去。

她發布的詔令上,如果沒有傅君珮的印鑒,到了六部, 就成了一張廢紙。

靈溪知道,自己那可用的人脈比之傅君珮這個浸淫朝政多年的人, 就是小巫見大巫。

他的門生故舊,同僚好友,加在一起遍布整個朝野。

自己一個平民出身的後宮女子, 和他來拚影響力拚話語權,說是以卵擊石也不為過。

而傅君珮, 不過是一直在冷眼旁觀著她在朝政上的種種碰壁和不得誌。

靈溪心道:敢情這男主是在等著自己去跟他服軟,嗬嗬了。她打臉才打到一半,蕭曄遺留的詔書都沒拿到毀掉, 她能向他彎腰?這腰彎下去不徹底被他拿捏死了。

他現在不來,她就不信他能一直不來。他不過還在寄希望於恢複成從前那種她主動他被動的享受模式。

否則在她攤牌之後,他完全可以用那道詔書來替天行道地了結她。

他的愛意值已經到達了90%, 靈溪已經更加從容了。

誠然這個大燕王朝以文為尊,但是篡位奪權,是必須依靠武力值的,在上位之前,靈溪根本就不想去籠絡那些文官們,她現在唯一要重點聯係的,恰恰就是崔衍、蕭溶這兩個分彆掌握軍權兵權的人。

在靈溪借著去皇家寺廟祈福的名義,與蕭溶私下會見後,這個人對她求不得的心結,顯然又加重了一些,靈溪對他隱晦地透漏,若是宮中有什麼變故,希望他這位親王不要輕舉妄動。

蕭溶很有些遲疑,他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眼下什麼保證都沒有,就讓他看著她奪權,豈不是成全了她和傅君珮,這等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他可不會幫忙。

靈溪見他秀眉微微一挑,抿唇不語,於是直言道:“我知道殿下在擔心什麼,我和傅君珮的關係,在你回來之前,的確來往甚密,可是其中的緣故,殿下卻並不知曉。先帝遺留了一道詔書,讓傅君珮隨時可以取我性命,我為了保全自己一直在和他周旋,如今我....不想再雌伏於這個人身.下了。”

“皇兄竟如此殘忍,聯合傅君珮對你這樣的佳人,行這等殘酷之事!”

蕭溶神色間頗有憐惜和不平,可話頭一轉,又淡淡道:“可是,本王幫了娘娘,您事後登上大位,又將我一腳踢開,我可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嘛。這江山在我侄子手裡,畢竟還姓蕭,可在娘娘手上,就不知道是誰家的天下了?”

靈溪對他笑得愈發柔美動人,“我不過隻是一個弱女子,蒙您垂青,六年前在燈會上對我一見鐘情,我才僥幸進了皇宮,我也聽聞您對彆的女子從沒動過情,這份情意我一直記在心裡。如今這裡隻有我們兩人,我對您知無不言,先帝早就不知不覺地毀了我的生育能力,如果王爺不信,大可以找一位名師替我診脈。”

蕭溶的表情有些震慟,他還想著和她生兒育女,結果皇兄竟然將她的後路堵得那麼死。這下蕭溶真的是無比憐惜她了,“靈溪,這些年你在皇兄身邊,真是苦了你。”

靈溪緩緩搖了搖頭,滿意希冀地望著他,“現在已經不覺得苦了,至少我還有盼頭,您的小世子我十分喜歡,我想將他視如己出,隻要王爺現下答應我,好麼?”

蕭溶伸出修長的手,輕撫了下她粉白嬌嫩的香腮,沉聲道:“你的宮裡隻能有我一人。”

靈溪纖粉的掌心輕輕握住他的手背,她的眼神清澈而堅定,“能配得上我的人,當然隻有殿下,您才是真正的天潢貴胄,傅君珮怎麼能和你相比。”

蕭溶聽了溫柔一笑,微微俯身,想要吻上她時,卻被她輕巧地躲了。

靈溪莞爾:“殿下,天長地久,不急在這一刻。神佛麵前,我們還是不要造次的好。”

蕭溶神情微滯,轉而看了一下金光燦燦、寶相莊嚴的佛祖,這才緩緩放開了她。

臨彆前,他問道:“你對崔衍有把握麼?這個人,軸得很呐。”

他在崔衍身上吃了無數次癟,提到也沒什麼好話。

靈溪淡淡笑道:“王爺儘可放心,我隻做有把握的事。重陽佳節那天,還請王爺費心了。”

-

關雎宮的正殿內,一席話畢,靈溪清甜的笑容讓崔衍心裡的不安漸漸散去。

他單膝叩拜,輕聲道:“娘娘放心,臣在先帝駕崩前夜便對席公公說過,臣此生誓死追隨您。您是先帝的正宮皇後,效仿前任女皇,君臨天下,也是名正言順。”

靈溪得到了滿意的回答,親自扶他起身,崔衍慌張地躲了她的觸碰,自己起身後退了離她有一丈遠。

靈溪倒覺得這人有些意思,便含笑著送他出殿,到了殿門口,他倆不約而同地停住了。

白袍素淡的傅君珮頎秀異常,佇立在前方,沉默地看著他們。

崔衍被他看得有了一絲不自在,隻覺得內心深處最隱晦的東西都被他清冷的雙眸給洞悉了。

他主動和傅君珮打了聲招呼,對方隻是冷冷道:“請崔將軍讓開。”

崔衍聽到這話,雖有些奇怪,還是快步地離開了,他不想讓這位敏銳的太傅從自己身上察覺到對她不利的信息。

可是走出不遠,他又覺得,這位素來清冷端方的太傅獨自來她的寢宮找她,實在有些不合常理。

他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那兩個同樣穿白的人,正在麵對麵的對峙中。

靈溪漠然地盯著傅君珮。

“太傅,我隻是找崔將軍說說宮裡的防衛,應該加強一點了。省得一些人不請自來,打擾本宮起居。”她語氣如常地說,目光卻十分挑釁。

傅君珮輕輕扯動嘴角,露出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意味的笑容。

他清冷如玉的聲音裡已經有一絲疲憊,“進去說。”

他和她擦肩而過,率先走進了殿內,對殿裡的宮人命令道:“都出去。”

關雎宮的宮人們對他和靈溪的關係哪有不知情的,聽了他這話,火速撤了個乾淨。

靈溪隨後進了殿裡,對他冷笑道:“你跑到我的宮裡來發號施令,是覺得在前朝做主做的還不夠是嗎?想要在後宮也架空我這個太後了?”

傅君珮冷眼橫了她一眼,語氣冰冷,“原來如此,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地找上了蕭溶和崔衍。”

靈溪執拗地看著他說:“對,我就要這樣,以後我還會做得更過分,大不了你今天就用那道詔書賜死我。”

短暫的鴉雀無聲後。他開口了。

“說來說去,你無非是為了那道詔書。”傅君珮從懷裡拿出一道明黃的卷軸,直接扔到了她手上。

他的語氣變得前所未有的蒼白冷漠,“袁靈溪,你的疑心終於讓我做了一個背棄信譽的小人。”

靈溪打開黃絹,發現果然是那道詔書,她拿到燭台邊,直接對著燈芯點燃,看著那絹布一點點化成了灰燼,她終於抬頭,對他露出一個無比明媚的笑容。

“傅君珮,多謝你為我爭權的道路上掃除了最後一個障礙,看在你這麼慷慨的份上,為了消除你的義憤,或許我可以再陪你一個晚上?不然你可以直接向天下人揭發我的野心?”

她的發問有種諷刺而涼薄的口吻。

俊麗清冷的青年凝視著她,帶著一絲祈求道:“你已經沒有了任何後顧之憂,維持現狀……好麼?”

“我已經說過了,做太後對我而言不夠。”

他眉宇間的陰沉逐漸堆積,“你為什麼非要執著於做這個皇帝,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跟他們在一起?”

他這副陰沉沉的樣子讓靈溪煩躁厭惡,她冷冷地回,“除非你殺了我,不然這個皇帝我做定了。”

他露出諷刺似的一笑,語氣譏誚:“你明知道我不會殺了你,你不過是拿準了我......”

“從頭到尾你都在耍我。你對我沒有真心,你對他們也沒有,你隻是想看這些有權有勢的男人被你玩弄於掌中。袁靈溪,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冷酷的女人,你對待彆人的真心,視如草芥。”

靈溪聽了這些話,仍舊麵無表情。

傅君珮得不到她的回應,在她純豔至極的臉上死死地看了一眼,然後拽住她的手臂,將她強硬地拉進了寢殿裡。

胸腔裡積存的鬱氣和怒氣在看到她和崔衍出現的那一刻到達了頂峰,他迫切地想要宣泄,他想證明她對待自己是不一樣的。

可在自己說了那些尖銳的話後,她竟然一言不發地默認了。

他徹底絕望了。

而這張他們幾度雲雨的床榻,無疑成了他如今唯一的希望。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