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美豔無腦的平民太後(完)(1 / 2)

在日複一日的朝務中, 靈溪漸漸習慣了作為皇帝的忙碌生活,並且在某人的輔佐下,越來越遊刃有餘。

靈溪再也沒有在夜裡單獨召見過崔衍, 事實上,在獲取了崔衍的愛意值之後, 她已經得到了額外的生命值獎勵,也並不想和他有過多的牽扯了。

對於一心一意幫助自己的崔衍, 靈溪還是希望他在自己抽離這個世界後,能有屬於他的幸福,以免陷得無可自拔。

很快便到了除夕之夜, 這是靈溪登基後的第一個重大節日。

內廷司為她特意操辦了一場無比盛大的晚宴,還有歌舞助興。

宴會上, 靈溪對著滿麵春風的蕭溶笑了笑,舉杯同他對飲了一杯, 又向他旁邊的小世子溫柔地招了招手,“沅熙, 到這裡來。”

玉雪可愛的蕭沅熙眼睛亮晶晶地睜大了一點, 立刻從位子上挪了圓滾滾的小身體起身,蹬蹬蹬跑到了她身邊來。

用一管小奶音脆生生地對她道:“陛下, 沅熙祝您新的一年福壽安康、萬事如意!”

靈溪笑著將他摟在懷裡, 親密地和他說著話, 她今日並未束冠,隻是挽了一個飛仙髻, 仍舊穿著明黃色的龍袍,明豔高華,貴不可言。

沒有了在朝堂上的端冷,對著一個小孩子笑語晏晏。

讓底下的眾人麵麵相覷, 不由暗暗猜測她和蕭溶的關係。

蕭溶更是麵有得色,他擁立她的決定並沒有錯,他最喜歡的女人坐上了龍椅,她和江山都將會是他的。

正心中自得之時,卻感覺到她的身側,有一道幽冷目光如利箭一樣向自己射來。

這道目光的主人,正是席雲。

蕭溶冷眼打量了他一眼,對席雲的不識相頗為不悅,神色瞬間就有點發冷。

這個給臉不要臉的少年,當初自己看他生得漂亮秀雅,心軟放了他一馬,還想收他做自己的首席“幕僚”,誰知道他使了個金蟬脫殼,進宮去做了蕭曄的小跟班。

蕭溶冷冷地想:嗬嗬忙活到頭,他還不是被蕭曄說下大獄就下大獄了,要不是靈溪去撈他,早已死在大理寺的牢裡了,這樣一個命如草芥的卑賤之人,還敢對自己橫眉冷眼,是誰給他的膽子?等自己做了太上皇,第一個就是要把這個礙眼太監除掉!

席雲侍立在靈溪的身側,與蕭溶眼神碰撞後,淡漠地收回了冷凝的目光,

他在心裡冷笑,都死到臨頭了,這人還不知收斂。

席雲又垂頭看著她和蕭沅熙玩得其樂融融,隨後柔聲道:“陛下,接下來這支鳳舞九天的舞蹈,是我特意從江南找人排舞來給您觀看的,您如今統轄九州,正是應了這舞名。”

靈溪聽到這話,抬頭看了他一眼,輕輕笑道:“阿雲真是有心了,這支舞,朕會用心觀賞。”

席雲和她對視了一眼,露出一個奇異的柔軟又滿足的笑容。

靈溪轉過臉來,笑容已經變淡,眸色微暗。

前不久和席雲的不歡而散還曆曆在目。

靈溪和蕭溶自政變開始便來往頻頻,對此席雲一直都在隱忍,在她徹底坐穩了龍椅之後,他在又一個為她侍浴的夜晚,終於裝作不經心地問道:“姐姐已經坐穩帝位,朝堂上再也沒有反對您的聲音,不知姐姐打算,何時對蕭溶動手呢?”

靈溪將外袍披起,用束帶簡單係了,顯出她纖細修長的身姿,她一邊撥出長發,一邊無奈地回道:“阿雲,姐姐這個位子坐得可真不算是穩,隨時有人想要把我這個妖女給拉下來,眼下,我多一個盟友,就是少一個敵人,怎麼還能自斷一臂去除掉蕭溶呢?我們還是再等等吧。”

雖然她如此回答,席雲仍舊敏銳地從她的語氣裡察覺到了一絲敷衍。

他盯著她沐浴後澄清美麗的臉,平靜地問:“姐姐真的會兌現在大理寺對我許過的承諾嗎?”

靈溪瞟了他一眼,輕蹙蛾眉,淡淡道:“我當然會,隻是這當口不行。”

“姐姐要等多久?”

靈溪終於露出了一絲不耐煩的神色,“我好不容易才廢了蕭清翊,你沒見到那些人都對我虎視眈眈麼?一動不如一靜,蕭溶這股勢力要用來牽製傅君珮才好。時間,那時間我也不知道呢!”

過了好一會兒,席雲凝視著她,輕輕道:“是啊,姐姐生得這樣美,這樣會玩弄人心,有哪一個男人不會為你傾倒呢?”

靈溪冷冷回應:“阿雲,我沒有要失信於你,隻是需要時間,一段很漫長的時間。”

他低著頭,桃花眸垂著,一半的秀美臉龐隱在陰影中,並不言語。

靈溪倚著浴房中的熏籠,將一雙白皙精致的玉足放在羊毛毯上,想要暖一暖。

席雲緩緩走了過來,一如往日,將她的雙足抱在懷裡,耷著漂亮的眉眼,一言不發地,為她一點一點地按捏起足底來。

靈溪滿意地享受著他的服侍,嬌慵地撐著額,懶懶問他:“阿雲,馬上又要到除夕團圓之夜了,你如今孤零零的一個人,姐姐給你找個人作伴吧?”

他有些怔愣地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熱切,卻又像是不確定,過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問:“姐姐何意?”

靈溪莞爾一笑,“阿圓非常喜歡你,私下說了幾回,想讓我跟你開口,探探你的口風。難得她性情純真,並不嫌棄你身體殘缺,宮裡也屢屢有對食的宮人,阿圓和你一樣,是我最親信的知己人,你們在一起,就更親上加親了,我也樂見其成。阿雲,你覺得呢?”

“嗬嗬,”他垂著眸,低低笑了一聲,按在她足尖的力道卻不知不覺得重了。

那突然加重的力道激的靈溪後背發酥,她用腳尖踢了他一下,不悅道:“你說話呀,冷笑個什麼?”

他還是垂眸在笑,慢悠悠地回,“姐姐想聽我說什麼呢?我不會答應的。”

“你還不答應?”靈溪冷哼了一聲,“你有什麼不滿足的,阿圓還配不上你了不成!世上品貌端正的男子多得是,若不是她非看中了你——”

“是你想打發我!”他猛然抬起頭,冷戾地打斷,並對她怒目而視,桃花眸裡的怒火燒得那雙眼睛炯炯發亮。

靈溪收回了雙足,站起了身,冷笑道:“你這是在對一個皇帝說話?我給你撮合,是給你臉麵,看來你並不想要這個臉麵。”

她穿上毛絨做的絲履,不再理會他,打算回寢殿休息。

他卻在身後用力拉住靈溪的手臂,將她帶入懷裡,桃花一樣濕潤美麗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連同呼吸都是起伏不定的。

靈溪瞬間意識到了他想要做什麼,紅唇微啟要嗬斥,他已經快速低下頭,顫抖著吻住了她的唇。

這個吻非常的短暫,靈溪旋即用一個響亮堅決的巴掌作為結束。

看著他被打得微偏的臉,她用手背擦了擦嘴唇,冷淡而帶著一絲厭惡地命令道:“阿雲,你隻是我的一個奴才,如果你再認不清局麵,就不用再待在我身邊伺候。”

美麗的少年維持著那姿態,失笑了一下,而後又喃喃自語道:“我已經不算是男人了,姐姐當然不會在意我了,連答應我的事都可以出爾反爾呢。”

靈溪冷然離去。

翌日席雲恢複了溫柔懂事的乖巧模樣,並信誓旦旦向她保證不會有昨夜那樣逾矩犯上的事發生了。他再三表白,昨夜是因為她對自己和阿圓的強行撮合,自己才會那樣失態,因為他隻是想像現在這樣,全心全意地伺候她一個人。

靈溪聽了他的認錯,便也將這件事揭過不提了。

但靈溪知道,席雲心底對她滋生出了更多的怨恨。

以他已經刻入骨髓的偏執暗黑屬性,在她借口拒絕幫他複仇的那一刻,又想要撮合他和阿圓開始,他心底唯一堅持的信念就全部坍塌了,所以今晚的除夕宴他必然留有後招。

而在歌舞開場之前,一個太監打扮的人附到傅君珮耳邊不知說了什麼,下一秒他從席上立即起身:“陛下,臣有一事密奏,請您準許。”

靈溪淡淡道:“有什麼事,晚宴結束了再說也不遲。”

“此事甚急,臣必須現在稟奏。”他麵色凝重,向來穩如泰山的眼神中,快速閃過了一絲不為人知的慌亂。

靈溪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心知肚明,這本就是她一手促成的。

侍衛們此刻都在大殿之外,殿裡隻有一個崔衍和四個負責保衛靈溪的大內高手會武藝。

但會武藝的這幾個人都在離她有幾丈之遠的地方。

因為她的身側隻有一個她日常寵信的宦官席雲,沒有人會想到他會對她產生什麼生命威脅,大內高手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禦階之下的臣子們。

而傅君珮突然反常的行為,顯然是他剛剛嗅到了不對勁,想讓她趕緊撤場。

靈溪不慌不忙,堅持道:“等朕看完這支鳳舞九天。”

傅君珮說不動她,心下憂慮至極,對著一旁的崔衍無聲地說了句話。

也就在這時,幾個跳舞的舞姬們魚貫進入,個個用一張碩大的羽毛扇遮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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